王之洋还觉得奇怪:我们是正经定亲的,怎么能算是包养?不过我之前确实包养过很多人。
宁婉白差点一勺子扔在他头上,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是因为我一个女人在这里生活,也不出去工作,但是却有一个这么有钱的朋友。刚才那个老太太走的时候,那眼神,就是说我是被你包养的。
王之洋做生意方面和为人处世方面都很精明,但是对于八卦和一些人无聊的恶意却没什么了解。
宁婉白也没多做解释,让他自己随便坐,又问他来做什么。
王之洋赖在那里说:这个时间过来,不就是来吃饭的吗?
宁婉白没再理会他,也没把人撵走,摆了饭菜,坐在对面开始吃晚饭。
王之洋抬头看她的手指空着,眼神微变:戒指呢?
她也怔楞了一下,摸了摸手指说:戴着不舒服,拿下来了。
不舒服就拿下来了,是戒指不舒服,还是人不舒服?
王之洋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你,还要继续进行你的计划吗?
屋里安静了片刻,良久,宁婉白才说:当然要,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可能回头了。她起身去厨房里盛汤,回避了他。
王之洋又追到厨房:如果你打算进行计划,就带好戒指,不要轻易拿下来,会被他看出破绽。
他似乎对戒指的事很在意,在屋里看了一圈,才在窗台上发现了戒指。拿回来,趁着宁婉白的手空闲的时候,直接抓住她的手,套了上去。
宁婉白挣扎了一下,不过想起自己制定的计划,还是顺从的让他给带上戒指。
那个戒指上的钻石很大,也很闪耀,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珠宝。但是她看着戒指,却只觉得别扭而已。
王之洋看她神情不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明天就可以给柳昌风定罪了,证据确凿,他快松口了。
宁婉白的动作微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王之洋心情本来不错,可是因为戒指的事,后来也没了心情,过了一会就走了。
对面楼上,顾邵谦看着他这么快就开车离开,又看向屋里的宁婉白。但是宁婉白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这边,过去拉了窗帘。
顾邵谦从楼上下来,开车疾驰而去,终于在半路上截住了王之洋的车。
王之洋开了窗户,没好气的问:你有事?
顾邵谦也开着窗户,眼神审视:你和宁婉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在商量什么?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越来越觉得宁婉白根本不是真心嫁给王之洋。也看得出,王之洋根本没打算真的娶宁婉白。
这两人之间的情况不对劲。
王之洋的神情一开始没有丝毫变化,可很快就笑了,戏谑的笑着说:你有事,尽可以去问她。你们不是亲人吗?我很忙,没空奉陪。
说罢,一踩油门,猛打方向盘,很快就冲出去消失在视线外。
顾邵谦没有再追过去,在车里坐了一会,给下面的人下令:看着王之洋,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
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他的女人。
而此时,看守所里,柳连城正在会客室里等着。他时不时的往门口看一眼,急于见到自己的孙子。
很快,柳昌风就被带了进来。他的样子狼狈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没洗干净,带着手铐。哪里还有之前颐指气使的模样?
柳连城看着孙子的样子,就心疼极了。赶紧让看守给打开手铐,又上下打量,越看越心疼。
阿风,你受苦了。
等看守出去,柳昌风立刻急切的问:爷爷,您什么时候救我出去?若烟那丫头还没答应条件吗?这鬼地方,我真的一刻都待不住了。
一提到孙女,柳连城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死丫头,一点都不懂得大局,我让她来认罪,她竟然离家出走了。我派人去找,直到现在也没把人找回来。
在能给柳家传宗接代并且能继承家业的孙子面前,孙女什么的,就跟个外人差不多。
柳昌风也是怒不可遏:那个死丫头!其实那天只要她出来承认是她下毒,不就没事了?真是的,要是没有我,她下半辈子吃什么?真是忘恩负义。
尽管怨恨,但是这两个重男轻女的,不把亲人当人看的,也拿已经消失的柳若烟没办法。
爷爷,一直等着若烟那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你想想别的办法。柳昌风挠了挠身上,觉得哪儿哪儿都恶心的很。
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在里面那么多人用一个厕所,还那么脏。整个房间里都是尿骚味,被子也油乎乎的,他恶心的每天都想吐。
柳连城也很心疼孙子,看看左右,小声说:等庭审的时候,你老实一点,把罪名先认下。
认下?那怎么行?柳昌风当场就不愿意了,激动的喊起来。
柳连城赶紧让他坐下:别这么沉不住气,听我的,只要你先认罪,我就有办法救你出去。
柳昌风半信半疑,考虑了一会。他知道自己对于柳家有多重要,尽管再不怎么情愿,最终还是答应了。
柳连城依依不舍的出了看守所,在车上的时候,还跟手下的人再次确认。
准备好了吗?
是,准备好了。
嗯,必须一次成功。
审判柳昌风的时候,宁婉白也去了。王之洋和顾邵谦作为重要的证人和当事人,也都出场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平静的等着法官的传唤,上庭作证,回答问题。
柳连城也坐在下面,神色难看的瞪着他们,那眼神真的恨不得过去把她们生吞活剥了。
宁婉白回瞪过来,眼神嘲讽。今天柳连城会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被审判,完全是咎由自取,应有的报应。
他觉得不甘心,她还不想看见他们呢。
只是,没有看到柳若烟,这一点感觉很奇怪。
王之洋解释道:据说柳若烟在那件事之后,就跟家里吵了一架,然后离家出走了。至今也没回来。
离家出走?宁婉白想了想说:在发生火灾之前,她还来过我的店里,到处找茬,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之洋又说:好像是柳连城想让柳若烟出来顶罪,说毒是她下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但是她不想坐牢,所以就跑了。
宁婉白只能唏嘘几句。
当天的毒确实是柳若烟下的,但是他们要钓的鱼必须是大鱼,所以才设计了柳昌风被抓。而且柳昌风根本就不无辜,当天下毒的事,确实是他怂恿也是他主使的。
这柳连城的家教果然不行,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只顾自己,不管他人。自私自利的让人心寒。
而柳连城竟然还指望这样教养出来的孙子,以后能够孝顺他,继承偌大的家业。真是笑话!
审讯继续,齐磊也出来作证了。
柳昌风一看见他,气的立刻骂道:齐磊,我给你吃给你钱,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齐磊在里面待了几天,精神面貌看着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也没惧怕,就这么坦然的回视,反驳道:我确实需要钱,也在以前昧着良心干了缺德的事。但是我还有良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柳少,你给我的支票我都没去取出来,我没要你的钱,我也不欠你什么。
柳昌风更是气愤不已,坐在被告席那里,脸孔扭曲的看着这个叛徒。
齐磊说出了柳昌风之前让他做过的所有坏事,在法庭上引起了一阵喧闹。只可惜齐磊知道的事也不是很多,所以能做的证也有限。
柳昌风还气的又骂了齐磊一通,被法官警告。
柳连城也阴狠的瞪了齐磊一眼,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王之洋和顾邵谦早就安排好了,会保护齐磊的安全,不会让柳连城的人得逞,所以齐磊也根本不怕他。
看着这个情形,宁婉白有些担忧的说:待会柳昌风不认罪怎么办啊?他肯定会继续上诉的。
王之洋傲然道: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不认罪。就算他要上诉,也要几个月之后了。反正这段时间,他都必须在牢里度过了。
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最后柳昌风竟然直接认罪了,一个异议也没有。
虽然他的样子看着很不甘心,但是却直接认罪,别的废话或者上诉的事都没再提起。
顾邵谦摸着下巴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婉白和王之洋也觉得奇怪,柳昌风如果猖狂的喊着不服或者上诉,那才是正常。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良心发现的。
而柳昌风被带走的时候,眼神阴损的瞪着宁婉白,用口型说,你会死的。
宁婉白那一瞬间脊背凉透了,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柳连城对着孙子被带走的方向,痛哭流涕,捂着脸老泪纵横。后来还对着宁婉白骂了一通,说她是个害人精,没有人性,不顾亲情。
后来他情绪激动的差点晕倒,最后还是被保镖架着出去的。
而宁婉白就看着他离开,一句话也没反驳。因为这爷孙俩的表现都太不正常了。
果然,退庭之后没过几天,就传来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消息。
柳昌风在转移的时候,囚车被劫,柳昌风连同车上两个犯人,都不见了。
宁婉白坐在阳台上,抱着笔记本看新闻,只觉得暗处,有一双阴冷至际的眼睛正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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