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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箱笼世界(四)

    没追到黑影, 把符篆交给黎夜后,舒年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思考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游戏提示。

    尽管不懂自己哪里诱惑了黎夜, 但别的提示项确实给予了舒年一些启发。

    首先游戏有计时, 以“天”为单位,每过一天, 庄园就会发生一定变化,如果任务完成得好, 可以延缓这个过程, 但总体势态应该是越来越危险, 因为这是一个恐怖游戏。

    其次, 提示中出现了“它们”, 意味着黎家确实存在着不干净的东西, 不止一个, 具体数量未知。

    最后,危险按等级划分,一级是低风险等级,会出现一些灵异现象,要是等级高了……

    舒年觉得, 像是庄园这种封闭环境, 一旦发生灾难, 一个活人都逃不过, 不知何策划的几个同事是否已经发生了不测。

    他喝了口水, 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把画好的符贴到墙上, 关灯休息了。

    他还没打算退出去, 而是要再玩一玩, 看看情况。

    对于新床,舒年适应良好,很快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凄厉的尖叫,把他从梦中惊醒了。

    他打开床头灯,披上外套开门出去,发现外面的灯全亮了,黎心雨坐在一楼大厅中捂脸哭泣,手腕上有明显的淤青,她两个哥哥在安慰她。

    “我、我看到有个人影站在床头,看不清五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我,我吓坏了,拿枕头砸他,把他惹怒了,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黎心雨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着。

    二少爷拍着她的肩头,大少爷十分震怒,打电话叫起了所有安保人员,带着猎犬排查整个庄园,誓要把胆敢闯入黎家的入侵者找出来。

    女佣们也全部到场了,听到黎心雨的讲述,其中几个十分不安,小声地说:“我们也看到了。”

    “怎么回事?”大少爷皱眉说,“说来听听。”

    “我们几个是一间屋子的,我们都看到了……一个影子站在我们屋里,把我们吓坏了,时间和心雨小姐看到人影的时间差不多。”

    “不止一个人进来。”二少爷说。

    大少爷冷笑:“当然是团伙作案。”

    “也许还有内应。”二少爷淡淡道。

    “是你吧!”黎心雨霍然站起来,愤恨地指着舒年,“一定是你把外人引进来的,你想把我们都杀了!”

    “有证据吗?”舒年反问,“没有证据,就是你在诽谤我。”

    “你——”黎心雨气急败坏,骂道,“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抄起茶杯就要往舒年身上扔,却被狠狠地抓住了手腕,疼得她尖叫起来。

    “黎夜!放手!”

    黎夜狠狠将她的手丢下去,冰冷道:“你是疯婆子?大半夜发疯?”

    “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黎心雨气得肺疼。

    “你又是怎么跟他说话的?”黎夜指着舒年,“向他道歉。”

    “你神经病啊,让我跟这个狐狸精道歉?”黎心雨瞪大眼睛,“好啊,黎夜,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狐狸精了?他不要脸,连你也不要脸了?你居然要搞咱爸搞过的破——”

    “嘭!”

    黎夜一脚踢翻茶桌,眼神阴冷得吓人:“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黎心雨被他的暴戾吓坏了,瑟缩着身体,不敢再说话了,二少爷见状打起圆场:“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吵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保重身体,我和大哥负责找人。”

    “道歉。”黎夜却仍不饶她。

    “对不起!行了吧!”黎心雨尖声喊出来,边掉眼泪边跑上楼了。

    二少爷轻声叹气,对黎夜摇摇头:“你啊。”

    黎夜懒得搭理他,转身走了,经过舒年身边时停了停,瞥了他一眼:“还不走?”

    舒年跟着他上楼,黎夜走在他前面,也不说话,舒年盯着他的后背,宽阔挺拔,肌肉线条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给人可以安心依靠的感觉。

    “谢谢。”舒年说。

    “你是受气包,任打任骂不还手吗?”黎夜并未回头,边走边教训他,“她骂你,你不会骂回来?就这么忍着?”

    “没想忍着。”舒年说,“不过我还没说什么,你先替我出头了,我没机会。”

    “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是感谢你。”舒年笑,“你真好。”

    黎夜又不说话了。

    他们上了楼,先经过的是黎夜的房间,但黎夜没进屋,反而走到了舒年的卧室门前。

    舒年开了屋门,回头看他:“还有事吗?”

    黎夜沉默着,磨蹭了一会,舒年不等他了,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他说。

    “人没抓到,还不安全,你检查一下,把门窗关死。”

    舒年眨眨眼。这是关心他,怕他也被人袭击吗?

    黎夜的气质又酷又冷,没想到性格倒是很可爱。

    “谢谢,你也是。”舒年冲他笑,“记得把符贴好。”

    黎夜点头,又说:“还有……”他瞥了一眼舒年隐隐透出身体的睡衣,耳朵红起来,“你换身衣服。”

    舒年:“?”

    “太露了!”他大步流星走了。

    露?舒年低头看看自己长袖长裤的睡衣。哪里露了?

    转天起床,舒年无所事事,开始调查地形,先把大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再打算逛一逛庄园。

    庄园很大,占地数平方公里,不坐车根本无法出入,豪车有的是,但十分不凑巧,家里的几名司机全部不在,都被派出去了。

    舒年当然不会开车,凭他的运气,想拿驾照?门都没有。

    他正想着要不要让那帮亲戚给他送个司机过来,却见黎夜下楼了,少有地没玩手机,指间灵活地翻动着电子车钥匙。

    “你出门吗?”舒年凑上去问。

    “嗯。”黎夜应了一声。

    “去哪儿?”

    “随便转转。”

    “能带我一个吗?”舒年眼巴巴地望着他,“去哪里都行。”反正他没什么目的,“我想跟着你。”

    “去换衣服。”黎夜说。

    舒年回去换了新买的衣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佣人买回来的是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风格中性,他穿起来更像是个漂亮男孩。

    只不过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强,其他人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黎夜也没对他的新衣服发表看法,但似乎挺满意,总算是不露了。

    他带着舒年出了门。

    他开着车在庄园里打转,舒年问过了,庄园后方是一座山,左方栽种着大片的树林和葡萄园,并建有酒庄;右方是温室、玫瑰园、庄园博物馆、跑马场和牧场,负责供应庄园一年四季的奶肉制品和花卉。

    “你不出门吗?”

    舒年以为黎夜是要去庄园外逛,毕竟对他来说,庄园的风景应该早就司空见惯了。

    黎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都一样。你去哪儿?”

    “去跑马场吧。”

    舒年首先想去的地方是跑马场,一来他喜欢动物,二来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对鬼怪感知敏锐,通过观察它们的状态,可以获悉一些情况。

    黎夜载着舒年来到跑马场,他以为舒年想骑马,叫人去给他拿骑马服,舒年拒绝了,跟着驯马师走进了马厩。

    马厩饲养了十几匹马,一半都是身价高昂的赛马,与驯马师聊过后,舒年发现它们的状态果然不对,变得富有攻击性且脾气暴躁,似乎是在警惕着某些事物。

    “还有一匹母马被咬伤了。”

    驯马师带着舒年去看那匹病恹恹的枣红母马。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睡觉,忽然听到所有的马都在叫,我赶过去,有个不大的影子窜进了树丛,逃走之前把马咬伤了,我怀疑可能是黄鼠狼。”

    黄大仙?不会,它们最喜欢的是人,会附在人身上,不会伤害马匹。

    舒年摸了摸跪伏在地上的母马,检查它腿上的伤口,那一圈齿痕很深,都是尖齿,密密麻麻的,伤口边缘发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咬的。

    他身上气息纯净,最受灵性动物的喜爱,母马亲昵地蹭蹭他,舔了舔他的手心,与他玩闹起来。

    他这么受马的喜欢,挺让驯马师意外的,刚才那些赛马也是,本来情绪狂躁,一见到舒年就安静了,还拱他的手,似乎很想让他骑骑它们。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驯马师偷偷瞥了一眼黎夜,这位暴脾气的大少爷一言不发地倚着门口,静静看着舒年,等了很久都没有半句怨言——连他都能“驯服”,几匹马肯定更是不在话下了。

    舒年和母马玩了一会,忽然感觉不对,他摸了摸脖子,发现遮掩喉结的软贴活动了,被母马蹭得掀起了一个角。

    想了想自己还有东西没查明白,现在就暴露未免可惜,他捂着喉咙站起来,问道:“我想去洗手间。”

    “这边,我带您去。”

    驯马师带着舒年来到卫生间,好在是独间,不分性别,不然进女卫生间也太变态了。

    他关门洗手,照着镜子左看右看,试着把翘起的角按下去,可惜已经没有粘性了,不管怎么弄都不服帖,他只好把它揭了下来。

    “还没好?”

    黎夜在门口敲了敲门,舒年都进去半天了:“晕了?”

    “没有,就出来。”

    舒年拉高卫衣的衣领,出来了,驯马师有事离开了,就剩黎夜靠墙玩着手机等他。

    黎夜习惯戴着项圈,黑色皮质的,又有红耳钉,衬着他锋利漂亮的五官,显得很色气。

    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为什么戴项圈?”他问。

    “以前觉得好看,现在习惯了。”黎夜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

    “我也想试试。”舒年靠近他,对他说,“你把你戴的这个借我用用好吗?”

    黎夜睁大眼睛,耳朵红了:“你喜欢就自己买,要我的干什么?”

    “你的好看。”

    舒年凑过去,勾住他的后颈,摸索着扣子:“我就戴一会,回去就还你,可以吗?”

    他拨开黎夜及肩的头发,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皮肤,带来微痒的触感,黎夜瞬间颤了颤,整个人僵住,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舒年摸了摸,没找到,以为自己不够仔细,小声抱怨道:“你太高了。”

    黎夜怔了怔,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柔顺的黑发垂落下来。

    舒年又看了看,发现项圈扣子其实是在颈前,便一手拢起遮挡视线的黑发,一手去解扣子,结果单手解有点费劲,便扬起脸凑过去,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总算解开了。

    他柔软的唇瓣瞬间擦过黎夜的喉结。

    黎夜瞬间懵了,背靠着墙,大脑充血,腿都有些软了。

    “……”

    舒年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刚才他咬项圈完全是出于无意识的行为,他两只手没空的时候经常会叼着符咒,都习惯了,但这种行为很可能会让黎夜感觉不快。

    而且黎夜是不是还以为他是个女人、是他继母?因为太没代入感,他都忘光了,现在想起来再一看……他分明就是在勾引继子吧?也太不知检点了。

    “对不起,我——”

    舒年赶紧起来,想告诉黎夜,自己可以把这个项圈买下来,却突然感觉到后腰被黎夜的手扣住了,把他压得趴了回去。

    扣住他的手越发用力,将他禁锢起来,抱在怀里。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黎夜的眼睛,目光挣扎而压抑。

    黎夜渐渐低下头,嗓音沙哑,对他说道。

    “是你招我的。”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四十二

    【七号邀请四号加入了群聊。】

    七号[管理员]:这位先生,我想采访你一下,请问你为什么装纯?又为什么不装了?

    七号[管理员]:你终于陷入了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接受了小妈的诱惑,连你爸都要绿?四号

    四号:……滚。

    七号[管理员]:还退群吗?你还有资格退群吗?

    七号[管理员]:你已经堕落了。

    七号[管理员]:欢迎你加入我,那么请先告诉我,搞小妈是什么感觉?背着所有人和小妈偷情,刺激吗?

    五号:别问了,再问他会晕倒的。

    七号[管理员]:他不能晕,他晕了,谁来进行现场直播?

    七号[管理员]:好吧,如果他不行,那就让我成为两个少爷和舒年——

    三号[群主]:我受不了了!你去死吧!

    【群主解散了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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