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走到了正门处,看到武安侯府的一处玄鸟为纹的影壁整齐的裂开了一道口子,出现了一道黢黑的通道,由方方正正的石块砌成,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最后到的李星渊站到了泡泡身边,靠近康丝坦斯的位置,康丝坦斯面不改色,脚下悄悄的挪动脚步,离的李星渊远了一些,李星渊想趁机和康丝坦斯道个歉,看到她走的远了,便又跟了几步,康丝坦斯却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挪着脚步,离的更远了一点。
两人就这么越走越远,直到康丝坦斯退无可退,忍无可忍,最后用扇子抵住了李星渊的胸口为止。
“站住。”康丝坦斯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你想干吗?”
“道个歉而已。”李星渊对她尴尬一笑:“我只是怕打扰到白秋辰才凑到你耳边的,没想到你的耳朵居然那么敏感。”
康丝坦斯沉默了一会,把手伸入幂篱当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就想说这个?”
李星渊耸了耸肩。
“对,真的很抱歉。”
“我的耳朵并不敏感,我只是——算了,说这个也没意义。”康丝坦斯打开了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不管你们那边的风气如何,在这个世界里把嘴巴随随便便贴在女子的耳朵上是件特别失礼的事情。”
“我不是以为咱们已经算是朋友了?所以才稍微亲近了一点,没想到你这么在意,下次绝不会了。”
看着稍微有点失落的李星渊,康丝坦斯下意识攥紧了扇子,把扇骨捏的咔嚓作响。
“不,咱们的确算是朋友,但是就算是朋友之间也不能突然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啊。”
康丝坦斯一边捏着扇骨一边不着边际的说着。
“就算是同为女子,也得是闺阁密友那种程度的人才能这样,如果是男人的话——”
李星渊忍不住笑出了声。
康丝坦斯揉捏扇骨的声音一停,她猛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幂篱下的眼睛像是准备捕猎的猫科动物一样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这家伙,刚刚不会只是在戏弄我吧?”
的确如此。
李星渊好歹也是有过女朋友的男人,多少还是会稍微揣摩一点女人的心思的,自然知道康丝坦斯刚才话中的意思。
只是康丝坦斯那副和平时大相径庭的模样实在有趣,他才会忍不住稍微戏弄康丝坦斯一下。
在这种状态之下,康丝坦斯那种成竹在胸,胜券在握,同时还能通过李星渊的表情来分辨真假的本事也消失了。
虽然现在看不到康丝坦斯幂篱之下究竟是怎样的表情,想必也肯定很有——
“噗。”
扇尖直直的顶到了李星渊的肋骨上。
有过类似经验的人差不多都应该知道那究竟有多疼,没有类似经验的人最好也别做这样的尝试。
由于只是挫伤,或者是琉璃骨都觉得李星渊自作自受的原因,导致他的伤口生疼却又迟迟没有恢复的迹象,只能捂着自己的肋骨在那里倒吸凉气。
刚刚行凶完毕的康丝坦斯慢慢的深呼吸,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之后,看向了还站在那里的白秋辰,心平气和的说道。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下去?”
白秋辰咋了咂嘴。
“没什么,只是在等你们俩个聊完——没关系,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们。”
站在白秋辰旁边的王典疯狂点头。
康丝坦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我们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她把扇子半遮在身前:“会把少女的心情当成笑话一样玩弄的家伙已经被我击倒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无论是少女还是玩弄都很有槽点吧,刚想那么说的李星渊被康丝坦斯用‘说出来就会死哦’的眼神瞪了一眼,立刻悄不做声了。
咸阳城危在旦夕,而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少年少女们的男人女人们还在这里搞恋爱轻喜剧,这个咸阳大概真的要完蛋了吧?
白秋辰牵着泡泡走在前面,小声的对邪神大人说道。
“长大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变成那样的大人哦。”
年龄大到可以追溯到创世之前的泡泡,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能听到哦。”
跟在她们后面的康丝坦斯幽幽的说道。
“那个,我也能听到。”
捂着肋骨的李星渊的声音从更后面传来。
“谁在乎你听不听的到啊。”康丝坦斯毫不客气的怼着李星渊:“话说你居然没有死掉吗?是我捅的地方不对还是捅的力气不够?”
“拿着扇子怎么捅的死人——等等,你这家伙刚刚是抱着捅死我的心出手的吗?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这么狠毒吧?”
“哈?狠毒?你刚刚伤了我的心,现在我不过是等价代偿而已。”
“物理意义上的伤心可是真的会死人的啊,混蛋。”
……
“以后千万不要变成那样的大人啊。”
白秋辰听着后面两人的吵闹,又一次的对泡泡说道。
泡泡也沉重肃穆庄严认真的再次点了点头。
几人就这么一路向下,直到黑暗完全笼罩了彼此,康丝坦斯和李星渊吵闹的声音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康丝坦斯抽出一张符纸,符纸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团光团,跟在他们身边,照亮了那些潮湿阴暗的石头所堆砌而成的过道。
“咸阳城里有些年头的侯府下面都有类似这样的密室。”白秋辰跟他们介绍道:“为了防备金属探测器的探测,所以设在了地下五十米处,在这通道当中没有采用任何金属机关与技术,纯粹是是通过巨石和地下水道的设计而制造的,我们现在所经过的这部分,实际上是常年泡在地下暗河当中的,只有正确的解开机关,巨石机关才会启动,把水分排出,若是稍有差池,暗河的水便会冲垮过道,保证秘密和财宝不被外泄。”
王典有些惊讶:“那么说,我家应该也有个这样的密室?”
“大概吧。”白秋辰捻过飞舞到她面前的光团:“虽然机关设计也能有所不同,但想必都会有这么个积蓄祖宗财产的地方吧?”
她把光团推向前面,照亮了前方那附着着苔藓的潮湿黑暗,一扇巨大的黑色石门伫立在他们的面前。
白秋辰呼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摁在了石门上面。
她没有用力,石门却蓦然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轰鸣,缓缓的向着左边移开。
“喜欢什么拿什么——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我的祖先们收集的很多了不得的东西,还是让它们永远都留在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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