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实践出真知这条真理。
因此毫无意外的, 我被宇智波斑暴打一顿,切身感受到了宇智波小哥口中的“斑大人打人很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痛法。
果然很痛,他体术也太强了点吧。
我一边揉着腿上的淤青一边这么想。
“所以你干嘛非要去招惹他,”卫宫拿着膏药一边往我腿上抹一边骂, “这才刚能走能跳一段时间你就不能老实点吗?这边还不够你的折腾的吗?弄的浑身是伤很开心吗?”
“这不是想试试他的实力嘛, ”我坦然承认我馋宇智波斑的战力很久了, “而且我也想看看忍者到底是怎么战斗的——不过斑居然只依靠体术就这么强了,好厉害啊。”
我总觉得自己的人设背景里面应该有擅长体术这一项, 不然我大概是不会这么头铁的去和斑硬碰硬。只是没想到他的体术比我更强,因此让我吃了大亏。
……总觉得, 好像也有谁让我在体术上吃过亏。
想到这个我突然特别的不爽,心底由衷地升起一股愤怒的烦躁, 连带着腿都不自觉动弹了一下,又被卫宫用力在淤青上按了一下,疼的嘶嘶抽气清醒了过来。
“总之不管你要干什么,不许把自己弄伤。”
卫宫用力用药酒揉着我腿上的青紫:“我可不想因为御主不自量力把自己作死这件事情回到英灵座上去。这种死法太丢人了点,总而言之你给我老实点,真的这么手痒就去和莫德雷德还有亚瑟切磋去,非要去闹腾宇智波斑干嘛。”
我当即就露出了“你懂个锤子”的表情, 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又不是忍者,你们又不是忍者,你不懂!和忍者战斗是信仰!”
卫宫流露出“你信仰个棒槌我看你像个棒槌”的眼神,我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双手往后一撑就歪着头看向身边的亚瑟:“不用担心啦,是我让斑和我打一架的,只是皮肉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原本以为可以放下点心, 结果你比莫德雷德还要让人操心。”
亚瑟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额头,这话反倒引起了一旁的莫德雷德强烈的不满。
“你说谁让人操心?!”莫德雷德拉着一张脸过来,看着我就抬手给了我一个脑崩,被我完美闪避,有被他一把掐住脸硬生生在脑门上弹了一下:“倒是这家伙让人操心的本质你居然一路都没看清吗?看来你识人不清的等级又上升了一点,父王。”
“好痛——”
我捂住额头不满地抱怨:“真是的,莫德雷德你都没有一开始那么绅士了,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你需要照顾。”莫德雷德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你比黑麦还要壮,一个人能打十个黑麦,那种特殊待遇没有了。”
“真过分!”
我左右闲着没事,随口又问:“宇智波家的医生给出什么答案了吗?”
“从生理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至少你的身体是健全的。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但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的样子。你的身体在自我修复,就算没有人帮忙迟早也能好的。不过至于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就看命了——倒是那个宇智波小哥有偷偷和我说过,要实在想不起来,可以试试用写轮眼刺激一下大脑,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东西。”
莫德雷德撩起衣摆蹲在一旁抓起我的右手晃了晃。
没有知觉的手像嵌在手腕上的道具一样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我也没有什么感觉的看着自己的手晃来晃去,终于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我好像应该大概是右撇子来着。”
“不要加这么多不确定的前缀,”莫德雷德放下我的手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
“我不会用左手写字。”我冷静地说:“我不想当文盲。”
“真有你的,居然只在意这个问题,”莫德雷德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生活上没有什么问题,这种事情也能慢慢习惯的。还是说你已经有什么线索了,记得自己的右手到底遗失在哪里?”
“也不能算线索吧,”我坐直身体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之前做梦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有谁握着我的右手很难过的样子。”
“但是不能锚定吧,”亚瑟也说,“如果能确定坐标的话,倒是可以试试把你的右手带回来。不能锚定的话,灵魂无法凭空增长,你的右手大概会这样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用左手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着右手有些出神:“右手就……姑且就当是留个纪念品吧。”
“不说这个了,”我本来也没太抱希望,所以这个答案我也不怎么意外,“倒是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待着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卫宫反问:“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留在这里最稳妥,到处都在打仗,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我倒是不拦你,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留在这里。”
“一直留在一个地方你都不嫌无聊吗?”我捧着脸看他:“一直在一个地方很快就会厌倦的吧?”
“容许我提醒你一下,”卫宫眼神都没多给我一个的说,“我们在宇智波的族地待了才三天,今天才第三天。”
“我这不是在未雨绸缪嘛。”
“绸缪的太早了点,至少给我待一周再说。”卫宫没有丝毫动摇:“我不想再折腾一遍搬家的事情了。在这个时候你倒是稍微考虑一下黑麦的心情吧。”
“不过反正也呆不长,”我无聊地说,“到处都是战争,宇智波也不例外。我有听说过宇智波家和千手一族的宿怨,到时候打起来反正也是顾不上我们的,就算留在这里,肯定也待不了太长时间。”
“到底是说你蠢好还是聪明好,”卫宫叹了口气,“总是在这种地方敏锐……你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大概应该和现在八/九不离十吧,”我胡乱猜测,“就算失忆了,性格应该大致上是不会改变的吧。”
“那还真是糟透了。”
“好过分哦。”
我佯装抱怨了一句,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想到梦中没有听清楚的呼唤,我多少还是有些上心的。
脖子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消失,每次我摸上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它强烈的存在感,宣告着我曾经受过多严重的伤。
严重到足够夺走我的生命。
……放下是死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好了。”卫宫收起药酒站了起来:“这几天给我安分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去找揍,我不介意现在就再揍你一顿。”
“知道啦,”我敷衍地应了一声,晃了晃腿就从座椅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去后面的山里面看看——那里总不是宇智波家的范围了吧?我总可以去玩了吧?”
“等——”
卫宫话音还没落下,就看见旋风一样刮出去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忍不住硬了。
拳头硬了。
“随她去不就好了,反正那里又没有什么危险,”反倒是莫德雷德看的相当开,“而且她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你把她看这么严干什么。比起担心她,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会遇上她的东西吧。”
“她是坏了脑袋,但是战斗力可是正在逐渐复苏,让她多战斗战斗有什么不好的。”莫德雷德看起来和自己的御主很有共同话题的样子:“至少这样能让她尽早恢复战斗力。会去和宇智波斑切磋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她的危机感比我们更强。”
不然没有道理这么迫切的想要恢复自己原本的实力。
“不过这样的危机感确实有些不太正常,是生前残留下来的痕迹影响吗?”亚瑟问:“你们比我更早与她契约,知道些什么吗?”
“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卫宫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遇见这个御主之后,他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十年加起来都多:“要是真的知道些什么的话,我才不会容忍这家伙这么肆无忌惮的乱来。”
就是因为她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这么操心。
结果本人根本一点都不领情就是了。
*
我一个人沿着山林一路走到一处河滩边上。说是溜出来玩其实不大正确,我只是想一个人稍微冷静一下,梳理一下现在的情绪。
原本以为那天的梦境对我的影响不会这么大,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少了。
那个梦境的后遗症还在影响着我。
“伤脑筋了……”
我蹭了蹭脸颊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我可一点都不想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而且这个世界之中也有太多咒灵了。
漫长的战争和不计其数的死亡让忍者被磨砺的更加锋利,也让诅咒在浸满了鲜血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一路上过来,光是让我在不经意之间清理掉的咒灵就已经上了两位数,再认真一点,今天就可以上三位数了。
这里因为死亡而诞生的咒灵不计其数,总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下去。
……为什么我是这种社畜性格啊,我总觉得我应该是个青春美少女而不是个社畜啊!怎么想我都应该是个还没有成年的青春JK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大脑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因此盯着面前水光粼粼的清澈河流,做出了一个可能会被卫宫骂“你脑子进水了吗”的行为。
想起来,还是不想起来?
我在心中短暂思索了一秒,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早点想起来比较好吧,省得让人担心,也省的让我心烦意乱。
我跨入河流之中,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一头扎进水里。
还挺冷的。
冷的还怪熟悉的。
像是失血过多时候的冷,由内至外的冷。
我盯着头顶的水面合上了眼睛。
但似乎又有什么是烫的……有什么应该是烫的。
啊……
是眼泪吗。
落在我掌心里面的,是眼泪吧。
“……。”
我恍惚之中张开嘴想把那个如鲠在喉的名字吐出,但是吐出的只有一串晃晃悠悠乘着水流上升的气泡。
是谁呢……
留着黑色长发的影子在书面上被搅碎成一团虚影,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影子,然后迎上另一只从水面之上伸下来的手被一把拽住,猛然拽出了水底。
“你不要想不开啊!”那人拽住我用力晃了晃:“有什么事情是要跳河想不开的!你没事吧!?”
我被摇的脑袋都差点飞出去,头晕眼花一瞬间后对上了一张即便留着长发也没有削弱半分英气的面孔。
……你谁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滴滴答答淌下的水珠理智地回答:“别担心,我没找死,我就是想感受一下濒死的感觉。”
抓住我摇晃的手顿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摇了摇。
——看来这下担心的是我的精神状况有没有问题了。
我苦中作乐地这么想到,视线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呃……
我猛然间和刚打了我一顿现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的宇智波斑对上视线,又看了一眼把我提溜起来的黑色长发男人,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看宇智波斑显然是很放松的样子,顿了片刻冷静地开口:“我打扰到你们了?”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挽起袖子:“看来你还欠一顿打。”
“对不起我错了,”因为人在对方手中,我道歉的相当干脆利落,“你要是在这里把我杀人灭口我这就叫我的三个面包人*过来先把你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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