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啊?就这样把人带过来, 是生怕遇不上麻烦是吧?”
五条悟脚底抹油直接开溜在海边和天内理子玩的很开心的样子,我也不好在小姑娘面前把他提过来,只能一把抓住原本也想和他一起开溜的夏油杰压低了声音愤怒地低声质问。
“没办法嘛, 毕竟是监护人的请求,我和悟总不好拒绝。”
“少给我来这套,你们两个拒绝的次数还算多吗, 给我说实话, 为什么这么做?”
我捏住他的手腕用了点力气掐灭了他想要不动声色挣脱之后偷偷开溜的打算, 推搡着夏油把他挤到遮阳伞下面逼问:“这么冒险的举动, 要是出点什么意外, 你们倒也算了, 天内可还是普通人。你们以前这种把普通人放到危险里面的事情, 这次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这两个家伙确实很任性, 但是也不会做出刻意伤害别人这件事情来。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便是天内身边的那位监护人提出来的要求,以他们两个的性格,这种事情也应该会拒绝才对。
夏油杰顺势干脆错在我的沙滩椅上, 我瞪了他一眼也在他身边坐下,不问出个答案来不打算罢休。
他的表情微微有些苦恼, 难得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瞪了五条悟装聋作哑正在快乐玩水的背影一眼, 揉了揉手腕上被我掐出来的红痕, 想了想才和我说:“你姑且就理解成我们对注定要去送死的生命的不忍心吧。”
在这个时候, 夏油的表情染上了一丝奇异的神情, 眉目低垂的模样带着一种异样冰冷的慈悲。
就好像活了过来的佛像金身, 但也依旧只是佛像金身。
“少糊弄我了。”我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被他拒不合作的态度弄的也不免有些火大:“你以为我们有多熟悉啊,如果五条能知道了的话, 难道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我吗?”
“你想救她对不对。”
这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我确相当笃定夏油的想法。
——或者说,他们两个的想法。
“你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因为你肯定会不开心的嘛,”夏油笑了笑,伸手挡住我的视线,掌心压到了我紧皱的眉头上,看起来像是要抚平这些这周一样温热的掌心稍稍用力,“肯定会为难的吧。”
我视线前一片黑暗,但是因为知道我面对的是谁,所以我并不在意。
“为难?”
我再一次抓住他的手腕,冷静的反问:“你在和我这个顶撞了那些老东西们的叛逆咒术师说这个?”
“这件事情姑且还是不一样的。这么做之后夜蛾老师肯定会为难,你肯定不会看着夜蛾老师为难……虽然知道你会做出什么选择,但是果然还是不想看到你露出那样的表情。”
夏油杰并没有收回手,我能感到他的体温靠近了我,亲密无间的几乎要给我一个拥抱,但是最后也只是把脑袋压在我的头顶上,用下巴轻轻着我的发顶。
“况且这种事情对我和悟来说,也算不上是危险。”
“真是自大。”
我不悦地在他身上不知道哪个部位拍了一下,听皮肉接触之后清脆的声响,大概是拍到他腰了。
“现在就已经生气了啊,”夏油杰这时候才收回手,做出苦恼的样子看着我问,“我请你吃炒酸奶怎么样?”
“炒酸奶?”
我扬起眉毛双手环胸看着他,露出了“就这就这就这”的表情看着他。
“接下来的行程,你想吃什么我都包了。”
虽然不是狗大户,但是因为本身是特级咒术师补贴和佣金比我高了一大截的阔佬夏油杰很阔佬地说。
“开学之后的午饭也请我。”
“成交。”
“那我就原谅你了。”
“那真是多谢了。”
虽然被五条悟强行拖走去玩水,但依旧不由自主心情紧张就像被老师抓住自己在翘课一样的天内理子忍不住频频朝正在正在交谈的一男一女看去,紧张到好像只要对面一声令下她就会立马收拾包袱回去一样。
“这么紧张干嘛,我都还没有紧张呢,杏有这么让你害怕吗。”
坐在冲浪板上依靠无下限术式支撑自己漂浮起来的五条悟捋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雪白头发,顺着天内理子的视线朝沙滩看去:“杏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也没见你怕我们两个。”
“这能一样吗!”天内理子据理力争:“那种老师一样的气质和你们两个根本不一样好不好!”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条件反射觉得心虚啊!
“老师?”五条悟嗤笑了一声:“是老母鸡的气质吧。”
不过天内理子确实没想到,那个在一路上存在于五条悟和夏油杰口中的他们的“同学”会是这样一个人。
总觉得有种意料之外的……正常?
原本还以为会和他们关系这么好的人应该不太会是个正常人……倒不如说很难想象出来和他们关系好的女生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而且身材也太好了点……这种有肉有线条甚至能看得到肌肉痕迹居然还有大欧派的身材是真的存在的吗!穿比基尼也太好看了点吧!
毕竟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话,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个正常人吧。
“怎么可能,”因为天内理子不知不觉的把这这句话说了出来,因此得到了五条悟的强烈嘲笑,“会在任务时间带着自己的后辈来冲绳,你对杏有什么误解啊。她只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而已,你可别把她当成真正意义上的正常人。”
“啊,他们话讲完了。”因为无下限术式一直在运转着的五条悟敏锐地意识到那边的对话结束了,立马转过头去从冲浪板上跳了下来,踩着海水就朝那两人走过去,走了两步意识到不应该把天内理子一个人拉下,转头拎起她就往那边走去。
?????
“等等,五条同学!不要这样对理子小姐!!”
黑井猛一见天内理子被五条悟提溜着拖走顿时花容失色,抱起泳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劈手夺过了五条悟手中的天内理子。
“随便你们,总之别离开我太远就行了。”
五条悟无所谓地把人还给了黑井,把手中湿漉漉的冲浪板往二宫杏背上一拍,正打算开口,眉毛却突然扬了起来。
“你让七海帮你抹的防晒霜?”
“嘶——你干嘛啊!”我被湿漉漉的冲浪板拍的一个激灵,差点没把五条悟的墨镜给他打成半永久纹身,听他这么问用一种“你脑袋没有坏吧”的眼神看了过去:“不让七海难道让你帮我抹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手能超越人体极限给我自己在背后抹一层防晒霜?”
“对啊,当然是我帮你抹。”
五条悟说理直气壮地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拿出一支防晒霜:“我再帮你抹一层。”
“毛病吧你!”我一拳捣到他肚子上:“防晒霜抹两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你的脑子需要两层防晒霜吧!我看像是已经被太阳晒坏了的样子!”
“你帮我抹也可以。”他把手中的防晒霜塞到我手里:“正好我背上还没抹过,帮我抹一下。”
和他那张长相过分精致的面孔不一样,五条悟的身材可以说得上是相当高大壮实,一个人能顶两个我,脱掉外套之后露出来的脊背也显得相当宽阔有力。
肌肉随着他弯下腰的动作被皮肤包裹出相当流畅的线条形状,仅仅只是看着他背后随着动作舒展的肩胛骨,都能感觉到有一种野兽一般强大的生命力和爆发力在身体中奔涌。
“总感觉你是不是又大一圈了?”
我把防晒乳液挤在掌心中推开拍到他背上,雪白但是又充满爆发力的脊背忍不住有些嫉妒。
真是可恶,这两个家伙长个子就像呼吸喝水一样轻松自然,为什么轮到我就像是被人锯了腿一样根本不见动静啊!
明明吃住都是一样的,怎么偏偏我就不长高了!是五条着家伙的诅咒吗!
“好痛、你干什么啊杏!”
手上不知不觉用了点力,五条悟震惊的扭头看我:“你现在居然会选择延迟报复回来了吗?!”
我有点心虚,把他的脑袋掰回去又挤了一坨乳液在他背上镇定地说:“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你别干扰我。”
为了转移开话题,我又问一旁正在和我果汁的夏油:“你要吗,夏油?”
“唔……”夏油杰像是认真在思考一样沉吟了片刻,才拒绝:“我就不必了,你帮悟抹就可以了。理子妹妹要是想玩的话,这点距离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都能注意得到你的动作,黑井小姐也不用担心。”
“啊,我再去给前辈们还有天内桑买点吃的吧,学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回来就发现旅游人数增多了的灰原没有一点不高兴,反倒像是挺开心的样子把手中的烧烤递给了我又问。
“让夏油去,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饮食开销全都归他负责了,”我趾高气昂地杵了杵五条示意他结果灰原手中的烤串,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口,像个勤勤恳恳的推背小妹一样给这个体格大的像条狗中阿拉斯加一样的家伙抹防晒霜,“天内也来吃一点吧,灰原买的不少,饮料的话想喝什么也和夏油说就好了。”
“啊?啊,好,谢谢,杏小姐。”
天内理子一幅回不过神来的样子愣愣结果五条悟塞给她的烤串,看我的眼神不由让我有些疑惑地又杵了杵五条悟问:“她是有什么话想说的吗,这么看着我?还是说你欺负人家了?”
“我怎么知道她想什么,我又不能读心。”五条悟啃了我的烤串声音含糊地说:“到时候带七海和灰原一起去吗?”
听他这么问,我就笃定这家伙肯定是早就已经和夏油达成默契打算做这件事情了。
“不用带他们两个,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让他们两个掺和进来,”我皱着眉拒绝了五条的馊主意,“至少留两个人不要让夜蛾老师为难。”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之前被我遗忘在角落里面的通知。
“对了,之前夜蛾老师有提醒你们吗,你们两个到时候带二年级,七海和灰原就要交给你们了,我继续去带一年级的新生。看来明年我应该可以带到学妹了。”
“二级咒术师的身份真麻烦……”
五条悟嘀咕了一句,又说:“那我和杰的任务就可以交给他们两个去做了吧。”
“——不许给我压榨七海和灰原的劳动力,信不信我杀了你们两个。”
“偏心。”
因为这四个人的加入,倒是让我们的旅游团再次壮大了起来,她玩得很开心,我们也玩的很开心,七海虽然最初有抵抗过,但是后来差不多也放弃了。
在送天内理子离开的那一天,我拜托筱原先生把他们两个带回了学校,当然不可能被他们看出来我们要去做什么,用的理由是把上一次祓除的二级咒灵资料全都整理出来然后进行汇总报告。
“这一次说不定会很麻烦,”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比起我上次闹出来的动静,你们两个这次要做的事情可是要了咒术界的老命了。”
“啊,无所谓。”五条悟一大早的已经在开始吃糖了,我闻到了奶糖甜腻的香味从他地方传来,这样又软又腻的味道和他美丽到极具攻击性的眉眼面貌格格不入,但是却偏偏出现在五条悟的身上。
“毕竟悟不是在意正论的人。”
我也不是。
我对夏油杰的言外之意视若无睹,只是看着五条悟有些不太放心他的状态。
“一直开着无下限术式,你没事吧?”
这段时间他的糖分消耗急剧增加,我都有些担心他这么吃下去血管里面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糖浆了。
可惜我和夏油两个人都不是侦查系的,让我这个强化系的去做侦查的工作绝对没有拥有六眼的五条悟使用无下限的效果好,夏油也是同理,所以这段时间,依旧是五条悟几乎不眠不休地依靠着无下限侦查周围的风吹草动。
也多亏是他开着无下限,不然光是依靠我和夏油的侦查力,还不一定真的能够侦查到有些特技就是隐藏气息的刺客。
“有些困,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么说着的五条悟还打了个哈欠,又催促了一下,“你们动作倒是快点,都磨蹭多长时间了。”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
我把制服扣子整整齐齐地扣上,想了想突然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靠制服认出我们是咒高专的学生之后,夜蛾老师刚当上校长没多久就又要处理一大堆麻烦了。
但是仔细想想整个日本就两个咒术师高中,我怕个锤子,不是咒高专就是京都都立,就算脖子上顶着个屁股都能猜测出我们两个黑毛一个白毛是打哪儿来的喇嘛,掩耳盗铃不穿校服也没有什么意义。
“等我和夏油进去之后,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虽然说这只是有些困,但是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疯狂吃糖以此维持大脑运转开启无下限术式,想也知道五条现在也差不多要接近透支了。大概从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长时间启动过无下限,这次最辛苦的反倒是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五条悟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但是依旧非常直观的能让人看出来绝对是没有休息好的精神不振,哈欠接二连三,连吃完奶糖之后咔擦咔擦嚼着薄荷糖都没有让他精神点。
天内理子今天表现的尤为沉默。即便她尽量表现出并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我们都意识到了她的心情复杂。
这也是自然的,从出生开始就被人决定好了一生短暂的命运,在走到这段命运终点的时候,心情复杂也是自然的。
她一个人要走的接下来这段路途,短暂而又空旷,终点等着她的,只有一头怪物。
“话说回来了,你和五条都没有见过天元大人吗?”
我百无聊赖地和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对这个活在咒术师的传说和历史之中的存在有点好奇。
“除了夜蛾老师大概没有人见过他,”夏油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对这里的构造显然也很好奇,“悟之前也不了解,倒是你一下子就猜出来我们的任务对象是星浆体这件事情比较让我惊讶,夜蛾老师也不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吧?”
“这次倒是猜错了,还真就是夜蛾老师告诉我的。”
天元的事情在咒术界不算广为流传,但也不至于是保密状态,浅表的一些消息还是能够知道的。当初我作为刚进入咒术界的萌新,还是抱着非常谨慎的学习态度找夜蛾老师恶补了一遍咒术界的事情,所以才会清楚这些事情。
“倒是你们两个,明明就是在这个环境里面长大的,怎么看起来反倒像是一点都不了解这种事情一样。”
我和夏油杰一边拌嘴,一边把天内理子送到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能走的地方。
“这一路上,麻烦你们了。”
她转过身冲我们深深鞠了一躬:“护送妾身到这里,差不多已经够了。”
天内理子的表情非常冷静,冷静到几乎于冷淡。我看着她朝深渊滑落,悄悄朝她靠近了一点。
“理子妹妹,”夏油杰叫住了天内理子,朝她伸出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因为觉得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说实话,所以我现在才问你。”他眉眼弯弯含着笑意,没有因此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波动,另一只手甚至还插在裤兜之中,闲散的就像是在问天内理子要不要出去郊游一样。
“不用考虑任何后果,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天内理子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我看到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大而圆,相比起灰原那种狗狗眼,本质上更接近猫咪圆而润的杏眼中一瞬间有了水汽。
那些泪水无法止住地从她脸上坠落,她狼狈地抬手试图抹去脸上坠落的泪珠,在发现根本无法阻拦泪水之后,崩溃地在原地蹲下捂住脸嚎啕大哭。
大概确实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吧。
我想。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不用考虑后果的一起走。
夏油一直都是个很耐心的人,我姑且没有他这么耐心,但是在面对这种事情上也算是能拿得出耐心,因此不急着让天内做出选择,只是等她尽情地哭,哭到情绪稍微有些控制住之后才一点点朝她靠近。
“杏小姐、”出乎我意料的,天内理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杏小姐、也是这么想的吗?”
“啊,”我应了一声,朝她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我不喜欢送人去死。”
不管是哪个人。
“你们……”她还在哽咽,抓住我的胳膊用力的攥紧我的衣袖:“一早就想好了吗?”
“不能说是一早,算是临时起意吧,”我抱住她拍打着她的脊背帮她顺气,感受到了在肩膀上浸开的湿意,“反正他们两个这么打算了,我也不赞同这种事情,就干脆加入了。”
“来咒高专吧,就算有人想要对你下手,我们也能把他们拦在校门之外。你可以和今年的新生一起入学。我负责带教高一新生,你的体术也会是我负责,夜蛾老师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我来问。”
来到我们能够保护你的世界之中吧。
“……但是黑井小姐……”
“让五条去处理好了,”咒术师世家的事情,让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去处理最合适不过了,“他还是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
用拳头的方式。
没有人会不同意的。
我安抚着天内,正要抱着她起身,却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下护住她的脑袋按在怀中一个,一个前翻滚这个人划了出去。
——但还是晚了。
我感觉到了腰上火辣辣的痛,还有硝烟残留的苦涩气息,血腥味一下子就扩散了开来,我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腰上一定已经在大出血了。
“谁?!”
夏油杰也没有察觉到这样的惊变,一时间惊怒交加,虹龙庞大的身躯抽拉着伸展开来,盘踞着将他保护在其中。
“杏,你没事吧?!”
“杏小姐?!”
被我互在怀中的天内理子显然更加惊恐,一时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嗓音紧绷抽拉着拧紧,就像上紧了弦却还在扭动着轴的琴,随时都在崩断的边缘摇摇欲坠。
“我没事。”
我一把按住天内的脑袋不让她抬头,侧身把她严严实实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中,以免被等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波及。
虹龙伸展着身体将我也笼罩在它的肚腹之下,我把天内理子塞给夏油用力推了他一把:“带天内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对付。”
夏油杰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可怕,狭长的眼眸尖锐的像一柄锋利的裁刀舔舐过我的脸庞:“让理子妹妹自己跑,我们两个拖住那个人。”
他是怎么从五条的封锁之中进来的?!
我和夏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天内,你先走。”
一瞬间仿佛冰水从头顶倾盆浇下,我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但是手上的青筋已经像蛇一样顺着手背盘亘而上。
我深深地看了天内理子一眼,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五条悟。
我冲她比了个口型,夏油的咒灵就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咒灵肿胀膨胀的身躯将那个口子堵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一点缝隙,没有人能进来,自然也没有人能出去。
“意料之外的人果然带来了麻烦。”
低沉的声音鬼魅一般响起,我这时候才捕捉到属于人的微弱气息,转眼之间就脱离虹龙的保护欺身而上一拳直捣那人面门。
但是少见的,我的动作被对方档格了下来。
那是一张足够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嘴角上竖着落下的伤疤让他不管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冷血的寡淡。
虽然我不认识这张脸,但是能够在体术上完美接下我动作的人,倒也不是我自夸,大概就只有那个传说中的禅院家的天予咒缚了。
“……禅院甚尔……”
我从牙缝里面挤出一点声音,一拧腰双腿缠上他的胳膊打算直接把他锁死,却被他一把掐住腰上的枪伤,吃痛之下泄了力道,被他相当狡猾又老练地从肢体的缝隙之间溜走。
“麻烦的事也多了。”
这个男人低声抱怨了一句,从那只缠在他身上的咒灵口中抽出了武器:“还有,我叫伏黑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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