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晓》比《双鹤听泉》、《良宵引》都略长一些,一曲弹罢,别人还可,唯有玉杉盈盈的,还沉浸在琴声中。
香芷从琴桌前站起身来,道:比玉杉姐姐差得远了。杉姐姐,你弹的那么好,那玉兕姐姐呢?
玉兕站起身道:香芷妹妹别为难我,我实在不会这个的。
香芷看向玉杉,玉杉点了点头道:她确实不会这个的,香芷你别闹她了。
香芷有些不大高兴地道:真的么?我不信。
玉杉笑道:我还能骗你么?她虽不会这个,不过棋艺极高,我敢赌你和香苓两个都下不过她的。
香芷道:真的么?香苓,咱们和她下棋去,我不信她一个人能赢咱们两个呢。说着就一手拉着五小姐香苓,一手要来拉玉兕。
玉兕回头看着玉杉,玉杉道:玉兕,输了也无妨,不过,最好替我赢个荷包、扇套什么的。
三人走到一旁棋枰边上,香芝道:你这丫头也会架桥拨火了。香苓的棋不是那么好赢的。
玉杉道:不过是玩罢了,输赢谁还当真,再不给她找些事,倒显得我压制她了。
香芝道:偏你想得多,算来,我和你是一样的,我就没你这么多心思。
玉杉心中暗道:哪是我想得多呢,我前生是想得少,就因为这个想得少,出了多少祸事。口中却只道:那不一样,你现在在家里,我,虽然这里住着比家里还自在舒坦,可是于她却不一样,我总要给她找个玩伴呢。
香芝道:那她要是输了呢。岂不成了南辕北辙?
玉杉笑着望着香芝,露出一副求情的讪笑道:那就要靠姐姐了,如何让香苓别赢她呢?
香芝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说着:我不管,你惹的祸,你自己想法子。眼中却露出我答应了,你再求求我的神情。
玉杉摇着香芝的胳膊,笑道:好姐姐,想个法子罢,我回头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香芝一抽胳膊道:摇掉了环,不单要你弹琴,连吃饭都要你喂。有心要弹,不等回头,现在上去好好给我弹上一套,我就去。
玉杉点着头,走到琴桌前,细细地就着这旖旎春光,即兴弹了起来。香芝到棋枰那边,看了一阵,见香芷早已败北,香苓正和玉兕鏖战,一时间难分胜负,有心提醒香苓,要让着客人些,却不知如何开口。
又看了一阵,只见玉兕拿帕子不停擦着额头的汗,便道:玉兕妹妹,你热了,来,先把斗篷脱了,再洗把脸,用些点心,再下吧。香苓,玫瑰糕熟了,还不快吃去,你不去,卢姑娘该难过了。
却说香苓与玉兕斗棋也正焦灼,不过是没像玉兕一般流汗罢了,听香芝过来解围,将棋子往棋笥里一放,笑道:罢了,这一局算我输了,咱们去吃点心吧。
玉兕长舒一口气道:哪里,哪里,再下下去,便该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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