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朱雅本想开口责骂,却因见月如霜浑身湿透了,不由的先出口关心她的身体,她又想到眼前的少女早已亡了国,流落江湖也不知受了多少苦,进入紫衣侯府后工作也极辛苦,兢兢业业办事从未懈怠,心已然软了下来。
月如霜听她提醒才发现全身早已湿透,黑色的衣物全都紧贴在身上,难怪周围那些兵士全都用余光偷偷看她,却又不敢直视她。
月如霜心道自己被揭破了真实身份,到底失了平常心,可不像表现的那么自在。
她这才运用内力烘干了衣物,然后看着满脸纠结的朱雅笑道“朱雅姐姐,难为你还关心我。”
朱雅想着月如霜的身份既然暴露,就不适合留在紫衣侯府,可是月如霜为紫衣侯府做的实在太多了,此时赶她出府她一时竟然说不出口。
百里星辰带着魏京走上前来,对月如霜说道“刚才师父传信,想邀请东夏长公主进府一叙。”
他的态度礼貌而又生疏,显然已经把月如霜当成东夏长公主对待,而不是当成紫衣侯府的“林雨”。
即使月如霜心硬如铁,此时也难免觉得心酸,但为了保持东夏长公主的风范,也只得拾起从前的公主气度,微微垂首道“紫衣侯既然相邀,亡国之人自然不敢不从。”
魏京则怔怔看着摘掉红色面纱的瑶瑶,她容貌没有月如霜美艳,但自带着少女的轻灵娇俏,让情窦初开的魏京移不开眼睛。
月如霜的身份既已暴露,瑶瑶也就不再遵循未得允许不得说话的规矩,狠狠瞪了魏京一眼,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睛。”
她的声音悦耳的像百灵鸟,即使口出威胁也像是在撒娇。
魏京脸一红连忙低下头,瑶瑶看到魏京的耳朵就红了,也不禁暗暗感到好笑。
这时那于轲也走上前来,对月如霜说道“东夏长公主千金之躯,竟然亲自出手对付北齐密探。我家相爷深感敬佩,让我代他感谢东夏长公主这番义举。东夏与我大梁乃友好之邦,东夏既已亡国,长公主到我大梁,想必定有计划。我家相爷已经禀告了皇上,等皇上亲做决断。在皇上未下旨之前,就由我家相爷亲自招待长公主,不让长公主受那小人之气。”
那黑衣书生徐显文留在最后,离他们的距离最远,可他耳目灵便,他们的对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此刻不由冷笑起来,宰相李俊雅向来与镇北王不和,表面上虽然不敢得罪镇北王,私底下却有诸多小动作,给镇北王添堵。
于轲说什么不让月如霜“受那小人之气”,小人分明指的是自己。
这位东夏长公主先前代表东夏与镇北王结亲,怎料得她竟然因为王爷忙于练功,冷落于她,竟然敢与侍卫私通,还被老王妃当场抓住。
老王妃亲自向当今皇上告状,解除了他们的婚姻,并一纸休书赶走了她,后来听闻她因为丢了东夏的脸面自杀身亡,还以为这女子到底知廉耻,不失一国公主的体面。
未曾料到亡国后的东夏长公主月如霜竟然改头换面,以另外的身份来到大梁,还进了紫衣侯府帮他们查案。
徐显文恼恨自己因为太过惊讶,竟然叫破了月如霜的身份,现在于轲那家伙竟然扯什么友好之邦,扯什么亲自招待,分明就是拿这位东夏长公主羞辱镇北王殿下。
徐显文摇晃着折扇也走到月如霜跟前,笑道“未料到东夏的长公主竟然这样没脸没皮,做出那等丑事竟然还敢到大梁来,要是东夏月氏先祖得知了,有你这辱没了东夏名声的不肖子孙,一定会气的从祖坟里蹦出来。”
他这番话说的极为恶毒,一时间朱雅、百里星辰、魏京、于轲、瑶瑶都怒视于他。
月如霜也不看徐显文,手中秋水剑一摆,直接一剑就刺到徐显文喉咙前,只要再往前一分,就会刺入徐显文的肌肤。
徐显文地阶中位高手,没想到月如霜武功如此之高,他竟然敌不过月如霜一招,就算再想说几句讥讽之语,可那剑中带的森森寒气已然进入他体内。
徐显文一时竟然呼吸不能,竟然说不出话来。那剑气已入他五脏六腑,虽然性命无忧,但已然受了重伤。
月如霜冰冷的目光扫过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等萧棠自己跟我说这些话。”
然后转头,笑意盈盈的跟于轲说道“别提什么公主了,我一亡国之人当不起这称呼。只是此前蒙紫衣侯大人照顾,现下紫衣侯有召,我不敢不去。改日再上宰相府拜访宰相大人。”
她现下已然洗去妆容,露出了雪白的肤色,虽然面纱挡住了下半张脸,可也露出了如诗如画的眉眼,她现在手中秋水剑抵在徐显文喉咙,一边还转头和于轲笑意盈盈的说话,显的极危险极美艳,让人看见就移不开眼。
朱雅担忧的看着徐显文,向月如霜说道“林雨,不,东夏长公主,他是镇北王府的人,你莫要伤他。”
月如霜收回秋水剑,拉着朱雅的手往前走,说道“朱雅姐姐,我们一起走。”
徐显文本已受了重伤,只凭着一口气强撑着站立,见月如霜收回秋水剑,一口气松了下来,当下倒在地上,被手下士兵们扶了起来。
朱雅慌忙道“他怎么了?“
月如霜笑道“无妨,死不了,让他躺着多受几天罪罢了。”
百里星辰想着月如霜刚才那一剑,自己竟救之不急,他自己也是地阶上位,怎么会和月如霜差了这么多,难道月如霜就快要突破天阶了吗?
于轲则想道这位东夏长公主如此高超的剑术,放眼永宁城,除了坐镇皇宫的那位老祖宗,竟然无人可制的住她,镇北王府这下的脸可丢尽了。
瑶瑶和魏京走在最后,魏京想看瑶瑶又不敢看,行动间便显的犹为笨拙,让瑶瑶捂嘴偷笑,觉得魏京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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