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翎雪刚把星源四大家的位置给坐稳就回西岸了,说是家中父亲手术,得在床前守着,也没人拦着,傅家一向是自由惯了的,自然,也没人敢拦。
沈家小姐沈乐菲与沈铮扬并无血缘关系的新闻第二天就刊登了出来,有人叹豪门水深,有因为女儿害了门风所以要割袍断义的猜想,也有人唏嘘孙氏母女心机深到瞒得沈家老爷二十年。
蓝桉看看也就算了,凡事有因必有果,她以后的路还长,总不能时时往回看。
蓝桉难得头一天晚上睡了个好觉,清晨她是被阳台上风铃清脆的响声给吵醒的,她缓缓睁开了双眸,已经有温和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她甚至能清楚到看到那光束里跳动的灰尘,这样安静温柔的场景,她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停下心思来感受了。
她掀开被子起了床,母亲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她得加紧继续忙接下来的事情,比如找到那副画,比如帮明笙拉拢工会的人,比如找到当年白家被灭门的真相。
她扶着扶梯下楼,时间过得太紧凑,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在这红房子里待了多久,她发现季长山貌似极其喜欢红木,扶梯是红木,墙上的画框是红木,映得整个别墅都红艳艳的,像极了一方血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蓝桉打量别墅内装潢的动作因为季长山飘过来的话而微微一顿,是楼下传来的,这话很显然不是说给她听的,她一手撑着扶梯,朝楼下探了过去。
隔着两层扶梯的缝隙,她只能看见一个人的侧脸,这脸有几分熟识,不过她确认,他们没有见过。
越往下面走,蓝桉眼眸中的视野自然是更宽阔,耳边也渐渐能听得些他们的对话。
;留你们在星源已经是最大的底线,元明惹的祸,既然你这个当哥哥不让他出面,选择自己担,那就要担到底。;
季长山在黑皮沙发上岿然不动,甚至眼眸都没睁开,可周身散发出来的阴森气息硬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多出。
元明?蓝桉大概清楚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应该是元明的哥哥,她曾听元明讲过,元家就他跟他哥哥两个人了。
蓝桉缓缓朝着厨房去了,小颖依旧在厨房忙碌,蓝桉站在灶台,侧身朝着大厅看了过去。
;大清早的,这是为什么事?;
小颖将砂锅锅盖盖好以后,顺着蓝桉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即她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回答着蓝桉,;还记得上次元明带人围堵你跟傅家小姐的事情吗?先生要将他们的产业全都收了。;
还是因为这个,蓝桉将果盘里的苹果放进嘴里,一边嚼着,注意力却全在那边,这眉头也蹙得更紧了些。
到底元明是无心之失,这惩罚未免太严重了些,一想到那天晚上元明那双晶亮的双眸透露出来的担忧,她就觉得这事情不能不管。
于是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以后,朝着大厅的方向去了。
;元明还小,做事情是有些任性,惩罚再重可就有些过了。;
蓝桉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吸引了元阳的视线,季长山也缓缓睁开了双眸,而站在季长山身后的周瑾却蹙了眉,;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好歹,狗咬吕洞宾。;
周瑾的讥嘲换来的不过是蓝桉的微微一笑,她没有看周瑾,而是看向了季长山,;既然受害人是我,那这件事情是不是该我说了算。;
有趣,季长山挑了眉,;行,你说了算,;他又转眼看向了元阳,;此事到此为止,你回去吧。;
元阳也诧异,虽然传闻季长山确实破格收了个美娇娘在身边,可没想过这女人在季长山面前的话语权这么大,他还想与季长山说些什么,可季长山抬了手,他到嘴边的话便是咽了下去,侧身,他礼貌性的对着蓝桉微微点头,在蓝桉看来,这算是表示感谢。
蓝桉也点了头,算是应了这感谢。
元阳离开以后,季长山冰冷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好了伤疤忘了疼?;
季长山说话的时候蓝桉微微侧头看向了之前挨过一棍的地方,那场雨夜,她想来还是后怕,可她跟元明算是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了。
蓝桉没回,季长山无奈摇了摇头,;有过一点交集就帮他说话了?;
想必那天她跟元明在帝豪的事情逃不过季长山的眼睛,她也没打算否认,;元明不是个坏人。;
季长山淡笑,;你就敢确认他接近你不是为了让你帮他说话?;
这一问让蓝桉微微怔了怔,她不信。
;人心隔肚皮,话我也点到为止,不管元家兄弟什么心思,既然你提了,这事情,也到此为止了。;
季长山多义正言辞,她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嘴角抹过了一丝冷笑,;别打着处处为我好的幌子给自己谋利。;
蓝桉这双眼睛像是要将季长山给看穿,;到底是为了帮我跟雪儿姐报仇,还是借着这个理由收掉元家所有的企业归在方家的手下,最后壮大你的势力,你心里比我清楚。;
;你竟还不算笨。;
季长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甚是欣慰,他撑着拐杖起了身,准备朝后花园去,他有清晨去后花园修剪花枝的习惯。
突然想到什么,季长山脚上本就不爽利的步伐停了,他朝着身后蓝桉微微侧了头,;今晚上要跟两个朋友吃个饭。;
蓝桉本对这些场合不感兴趣,可季长山要她跟,她不会不去。
待季长山离开以后,蓝桉这才思考起他刚刚说的元明是故意接近她的事情来,她得打个电话给元明。
没想到元明倒是率先打过来了,;快出来,我在季家别墅西边这个墙根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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