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杜四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何雨顺的办公桌上。
这上面，是有关西单市场那边的地下社会把子红哥的资料。
这是何雨顺前几天就吩咐杜四去收集的。
既然自己有意向朝这方面发展，那就是要去和这个所谓的红哥接触接触。
在接触之前，何雨顺习惯先了解一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就将手机资料的事情给杜四吩咐了下去。
自从吴顾晓走了以后，杜四又重新被调回了何雨顺身边。
当然了，这次他只是担任了一个闲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主要就是帮何雨顺办各种各样的事情。
对此，杜四甘之如饴，觉得自己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这不。
何雨顺才一吩咐下去，他就亲身到了西单市场那边去了解情况。
因为出身原因，杜四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在小的时候，他一起玩的伙伴也都是家庭条件不太好的。
这部分人，只有极少部分可以像是杜四一样继续读书，然后找到一个工作。
大部分的人，其实都是和周力一样，成为了北都各个玩主儿手底下的混混流氓。
杜四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就找来了几名小时候玩的好一点的玩伴，和他们了解了一下有关红哥的事情。
这红哥在西单这片区的地下社会，那可是大名鼎鼎，对他的信息，杜四的那几名朋友肯定是了解一些的。
就这样，杜四搜集到了他目前可以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行，辛苦你了。”
“没事。顺哥你先看，我先出去了。”
杜四退出去后。
何雨顺拿起了桌上的资料开始看。
这红哥，本名林中，之所以叫的是红哥，是因为他在某次和另外一名玩主儿茬架的时29候，两人的人手打了半天，最后决定两位玩主儿自己上阵对上一对。
那次打架的时候，林中下手凶狠，在把另外一名玩主儿打出血后，把手上沾着的血抹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冲着倒在地上没力气起来的对手大肆嘲讽：“看见这抹红没？来来来，再起来，哥让你知道你的脑袋瓢还能比这更红。”
这么一战，林中彻底成名，成为这西单东南片区的把子，也就是最大的玩主儿，外号红哥。
和四五十年代的北都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北都玩主儿，主要指的是那些富贵家庭里不务正业的子弟，他们玩的或许是古玩玉石，或者是鸟雀鸽子，总之是有个玩的名目。
无论你玩的是什么，只要玩出了名堂，那就可以称上玩主儿。
可现在的六十年代，玩主儿的含义却是完全变了。
现在的玩主儿，指的是那些某个片区的地下社会头子。
何雨顺对此自然是明白。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地下社会的势力。
有这么一个词，黑白两道通吃。
这是何雨顺未来的发展纲领。
接着看资料。
这林中的活动范围一般都是在西单的东南片区，手底下几百号人可以调动，算得上是北都大名鼎鼎的玩主儿之一了。
除了势力庞大以外，他本身的战斗力也是极其恐怖的。
资料上显示，他曾经一个人对付过另外一个玩主儿手下的五名大将，最后的结果是那五个人全被打断了腿。
由此可见，这林中绝对是个狠角色。
除了这些以外，杜四倒是还给何雨顺收集了一些其它的信息。
比如说这北都地下社会的玩主儿定下的几条规矩。
这些规矩总共有四条，那都是北都的几名大玩主儿联合起来拟定的，为的就是让这地下社会有个规矩，不至于乱成一遭。
这四条规矩是这样的：
一是不牵连圈外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不是玩儿闹的圈子里头的人，那你是不能去随便找他的事的。
要闹，也得在自己这个圈子里头闹。
二是祸不及家人。
无论是什么情况，哪怕是什么仇什么怨，那都是不能牵连到家里人的。
一旦人家躲回家里去，那就等于是进了安全屋。
人家家里头有妻儿子女的，那你是肯定不能动的，不然就是坏了规矩，那就是要被这地下社会里的其它人一起弄掉的。
这就是地下社会的规矩。
谁要是犯了，那就等于是挑战了整个地下社会的稳定性，那不干他的话，以后谁把规矩当回事？
不过，肯定就有人要问了。
如果别人弄了我，最后逃回家里去，我不能干他，那不就等于白白让他干了嘛？
这不是。
规矩上是说他进了家门，那就不能再闯进人家家里动手。
但是你可以守着啊。
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吧？
那等到他一出门，不就随便你做什么？
该寻仇的寻仇，该干架的干架，甚至就是他欠你两刀，你也可以直接往他脑袋上招呼。
当然了，这一切后果都是你自己承担就是了。
第三条，那就是有关玩主儿的经济命脉了。
大部分的玩主儿，靠的都是手底下的佛爷儿送的孝敬钱。
玩主儿保护佛爷的平安，让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底盘上偷东西，只要每个月按时按分地交上来供钱那就可以。
这样一来，佛爷儿自然就是每个玩主儿手下的重要资源。
这条规矩，说的是佛爷儿如果想要跳槽，投奔到另外一家玩主儿的手下，那就得两家玩主儿商量同意才行。
不然的话，这一仆侍奉两主，迟早得出事。
这前三条，或许还是北都玩儿闹圈子里的规矩，那这第四条，就可以说是全世界地下社会的共同规矩。
这条规矩，那就是不准抬人。
这是什么意思呢？
抬人，在北都的老话里头是出卖朋友的意思。
比如说你犯了什么事，被警察抓紧局子里去了，要是你好好的，不抬人，不把朋友兄弟出卖出去以换取自己的平安，那就没事。
你外头的家人妻儿，都有你的兄弟朋友帮忙照看着。
可要是你抬了人，把兄弟朋友给供了出去，那可就完蛋了。
试问，谁家的家里没有那么一两个老小？
你这么一供，不就等于把好几个家庭全牵连进去了？
所以，第二条规矩在这个时候就是可以打破的。
也仅仅是在这个时候可以。
一旦你抬了人，那就是犯了规矩，没把兄弟朋友的家人当一回事。
这么一来，别人凭什么把你的家人当一回事？
第二条规矩不攻自破，可以随意去找家里人的麻烦。
当然了。
这其实更重要的是一种威慑。
让那些被抓进局子里去的人，无论是因为自身的义气，还是因为顾忌家里人被牵连，都不会出卖兄弟朋友。
......
看完杜四找来的这些资料，何雨顺不禁感叹，这北都的地下社会，还真的是自成一方世界。
自己曾经都只是看到了北都的明面，但是这背地里的阴暗面，那是几乎都不知晓的。
如果自己就这么去找红哥，无疑就是灯下黑，像个瞎子一样，说不定还会犯了什么忌讳，和这地下世界的势力产生什么冲撞。
在自己的势力发展稳固起来之前，何雨顺决定暂时避其锋芒，肯定是不会和玩主儿们硬碰硬的。
但是到了后面，那可就说不准了。
何雨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自己不是玩儿闹圈子里的人，但是周力他们却是坏了规矩，收了杨为民的钱来对付自己......这算是犯了规矩。
周力是红哥林中的手下。
按照杜四的资料来看，这林中虽然说为人凶狠异常，但是却也十分遵守规矩，甚至在别人没有遵守的时候，还会主动采取措施进行惩罚。
这么一来，如果自己把周力犯了规矩的事情告诉给林中，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何雨顺眯起眼睛。
这是一个危险的领域。
但是危险往往和机遇并存。
如果自己不在这底下世界发展一些势力的话，以后自己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
随便打个比方。
比如自己想要在西单东南这片区开一个饭馆。
要是没点自己的势力，那管这片区的玩主儿，也就是红哥，那肯定是要来找自己要保护费的。
不给？
那没事，他们就三天两头地来你店里闹事，让你做不了生意。
所以，自己要是想把触手伸到轧钢厂以外的地方，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
轧钢厂下工以后。
何雨顺去找了何雨柱。
“哥，杨厂长说是请我们去同春堂吃一顿好的。”
“行啊，你这升了副厂长的，杨厂长肯定是要意思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这同春堂的师傅手艺怎么样。”
何雨顺笑笑不说话。
自己这个大哥，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是做饭。
他虽然说曾经只是轧钢厂食堂的后厨，但是一手厨艺丝毫不弱于外头的大饭店主厨。
所以一旦他去什么饭馆吃饭，那肯定都是要看看那儿主厨的手艺有没有他好的。
这或许就是一个厨子的骄傲吧？
何雨顺不是厨师，不懂做饭，但是也理解。
“走吧，杨叔在外头等我们了。”
“行，走你。”
......
车里。
何雨顺和何雨柱坐在后排，杨厂长专心开着车。
“杨叔，这车是厂里配的吧？”
何雨顺突然问道。
“是啊，我自己哪里买得起车，别看我是厂长，可是拿的也是死工资，还没你们院子里头那个八级钳工易大爷拿的工资多呢。”
何雨顺点点头。
杨厂长在后视镜看了何雨顺一眼，见他露出思索的神色，就问道：“怎么了，小何你想要买一辆车？”
何雨顺点点头：“想买，但是不知道900买不买的了。”
杨厂长想了想，道：“小何你还身兼研究员呢，每个月工资比我多两倍都不止，要是想买车，那钱肯定是够的，攒攒就有了，就是这汽车票不好弄.....反正我当厂长这么些年来，厂里也没有配过一张。”
“嗯，那等以后再看吧。”
对于何雨顺想要买汽车的想法，何雨柱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但是一想到何雨顺那令人羡慕的工资，他就知道，这对于何雨顺来说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就和杨厂长说的一样，只要能够弄到汽车票，那就是能买得到的。
......
西单，同春堂。
杨厂长在同春堂定了一个包厢，来到店里后和服务员说了一下。
“哦哦，是杨先生吧，您预订的包厢在这边，和我来。”
服务员是个看起来利利索索的女孩，很快就把三人带到了包厢。
“请问您需要现在上菜嘛？”
“嗯，现在就可以开始上菜。”
“好的。”
服务员女孩退了出去。
三人开始聊天。
在这里，三个人之间就放松了下来。
原本三人就说好，在私下里就以朋友相交。
“柱子，这同春堂的师傅做的一手江苏菜那可是鼎鼎有名，待会上菜了你先尝尝，看看如何。”
杨厂长笑着说道。
他知道何雨柱的厨艺极好，厂里头有什么招待的时候都是他做的。
一手川菜比起外面大饭店的主厨也不逞多让。
不过，这江苏菜和川菜的差别挺大，不知道何雨柱能不能吃出个优劣来。
“杨哥，这你就小看我了吧，咋们做厨子的，除了手上要有功夫，那嘴上舌头上，照样是功夫。就算他是江苏菜，我这一尝，也能尝出个好坏来。”
杨厂长哈哈一笑，只说现在嘴上说说没用，还得等待会上菜后再见真章。
何雨顺对此也挺感兴趣的。
他可是知道，自己大哥的这手厨艺，实际上是传承自曾经的御厨，自然也好奇他所说的功夫如何。
同春堂是大饭馆，上菜挺慢的。
三人等了好一会，这才上了第一道菜。
“哥，到你表演的时候了。”
何雨顺揶揄道。
何雨柱虽然听不懂表演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眼睛放光，盯着上来的那盘菜，准备动手尝尝看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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