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从睡梦中睁开双眼。
抬眼就看到了旅店陈旧腐朽的天花板。
自从昨天在城市入口的地方听到那阵歌声以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恶灵暗礁旅店的床上。
推开门从房间出来。
楚狂看到隔壁房间的门虚掩着。
好奇心驱使下他走了进去,随后就在房间的地板上看到了数个黄印。
这种印记的源头指向的是旧日支配者——无尽的深空星海之主,黄衣之王哈斯塔。
祂与克苏鲁之间的关系是兄弟,亦是死敌。
传闻中只要手持黄印呼唤哈斯塔的名字,祂就会降临。
“哈斯塔的信徒吗……这座城市隐藏着克苏鲁的眷族深潜者,以及那些印斯茅斯的半鱼人,现在又多出了这些下水道的阴暗老鼠,奥克蒙特不愧是沉没之城啊。”
下到一楼,楚狂见到了这里的老板。
很明显这个价旅店的老板也是一个印斯茅斯人。
看他的脸还没有完全转化成印斯茅斯的半鱼人,不过他已经长出了两腮,头顶的头发也很是稀疏。
与店老板的交谈中楚狂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点,那就是在这里住过的客人无一例外全部都疯掉了。
“让我看看那个勘探队的指挥部在什么地方。”
望着奥克蒙特阴沉的天空,楚狂撑开了遮天伞漫步在迷蒙的雨水之中。
他打开了那张奥克蒙特的地图。
指挥部位于卡夫赛德北部,亚瑟大街和休伯特大街的交叉路口上。
由于大半个城市已经被淹没在了水中。
所以奥克蒙特的人们在这里修起了数量众多的码头与港口。
楚狂随手向这里的居民“借”了一搜快艇,开着它朝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驶去。
砰——
“FBI,openthedoor!”
楚狂一脚传来了勘探队指挥部的大门。
结果里面的情况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空无一人的室内,就连称得上是家具之类的东西都少之又少。
不信邪的楚狂又跑到地下室去寻找。
结果人依旧没找到半个,怪异倒是碰见了几只。
这些盘踞在地下室的怪异从外表上来看,就像是把几只手用502胶水给拼接到了一起,中间的聚合部位还粘上了一颗头颅。
总之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啊,好可怕好可怕,我要被吓死了!”
楚狂一边大喊着好可怕,一边一枪一只把那些东西全部干掉。
随随便便弄死了这几只突然跳出来的怪异,不过楚狂在地下室也没有任何发现。
不过当他上到房间二楼的时候。
在桌子上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却发现了一张纸。
上面还写有歪歪扭扭的字迹,只看一眼就可以推断出当时写下这些东西的人的精神状态几乎完全崩溃。
【逃跑没有意义,那个眼神空洞的怪物永远都能够追上来,带着他阴森的笑容和黑色的外套,如同枯骨一样的手里还扣着一把枪。我的名字早就被刻在他的子弹上面了,就算能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神明啊,请救救我!】
“不对啊,没有人也就算了,就连相关的设备都没有一样……”
楚狂嘟嘟囔囔的朝门外走去。
这时或许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的耳边嘲讽。
【你走反了,街对面的那间屋子才是勘探队总部。】
楚狂:……
“好吧,这其实是个误会,我就是故意走反来测试一下你能不能发现,啊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有点编不下去了。
不过楚狂一向是不要脸的,所以他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失误。
来到街对面。
楚狂发现这里早前似乎有人闯入。
被踹飞到屋子里的大门正中央还印着一个黑色的脚印,看来这是一个跟楚狂一样喜欢用物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人。
这回楚狂一进门就发现了大量的潜水设备。
房间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机器,不过已经被人给砸坏了。
旁边还散落着为数众多的碎纸片,看起来是被人故意毁掉的。
紧接着楚狂在房间的二楼找到了一个古怪的样本,边上还摆放着一份有关于这个样本的报告。
上面提到了这个样本是从一名渔夫的手里买下来的,当时对方提到一块从海底升起的岩石,它让周围的雾气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目击者在事情发生后的两到三天的时间里接连感到了头晕和恶心的症状。
楚狂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桌上的样本。
在墙上挂着的一副地图上标注有勘探队当时进行作业的地点。
不过地图似乎被人擦去了一部分。
“这里的源质波动……”
察觉到房间某处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楚狂开启了灵视状态,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被人用秘术封印起来的地下通道入口。
“呃……啊……”
在地下室里突然窜出来一个印斯茅斯人,他叫喊着朝楚狂举起了枪。
“虽然我一向比较持久,不过比速度的话我也是不会输给你的。”
楚狂飞快地掏出枪,子弹后发先至地掀飞了眼前这个印斯茅斯人的头盖骨。
随后他用灵视的视角回溯了在这间地下室里发生的事。
“我没时间磨蹭了,快闪开!”
几个人粗暴的破门而入。
进门后另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纸都带走,剩下的全都毁掉!”
随后那些人把一个个大纸箱运到了地下室,接着有人在门口施展了秘法封住了这里。
最后他们在这里对那些文件进行焚烧。
“都烧掉!你必须先拿到广告!”
在焚烧的过程中,那个沙哑声音又一次响起。
楚狂回想并整理了一下全部的过程。
有几个人闯入了勘探队的总部,他们毁掉了所有的档案,连报纸都没有放过。
虽然勘探队的档案全部都焚毁了,不过还是有办法追踪到那里的信息,他们是通过格里姆海文湾的一艘货船出海的,所以在奥克蒙特年报上一定有相关的广告信息。
一段时间之后。
楚狂在系统的缺德地图指引下找到了奥克蒙特的报社,在分类筛选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广告。
【一艘三十吨载重的货船“泰坦尼亚”号目前可供大众租赁。该货船除了运送货物的功能以外,还提供水下援救和搜查服务,有意者可以直接联系位于奥克蒙特港口三号码头的桑德斯船长。】
线索找到了。
楚狂也离开了奥克蒙特的报社。
当然了,在离开以前他也没有忘记解除掉对报社工作人员的源质封禁。
等到他摸到三号码头的时候天色已晚。
远处奥克蒙特的灯塔发出了怪物眼睛一样的灯光,配合着此时的倾盆大雨别有一番韵味。
在这样的一个午夜来到码头这种地方的人。
除了楚狂以外应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正当他打算动身寻找那位船长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
是码头守夜人的小屋里传出来的。
“嘿,求求你救救我,港口边上到处都是那些海里的怪物!我只能躲在这儿,但是这里的墙壁支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怪物?”
除了一开始在屋子里见过的那些外,楚狂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见到什么怪物。
“那些海怪!它们就是冲着血腥味来的!它们最喜欢吃的就是尸体!”
楚狂咧嘴一笑。
要知道外乡人帮忙可是从来不白帮的。
所以他顺理成章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正在寻找桑德斯船长,他在港口这吗?还是说那些海怪……”
果然一听这话守夜人连忙说道:“我见过桑德斯!你帮我,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转到码头后,楚狂果然在这里见到了几只怪异。
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
那些怪异只要一挨打就会将身体直立起来。
这也导致即便楚狂一枪没有搞定的怪异,之后也会更好瞄准。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在怪异中应该也算是特立独行的一种了,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挨打要立正?
码头上静静地躺着许多的尸体。
也就是说,那些怪异八成是被这些尸体吸引过来的。
“那艘船应该就是泰坦尼亚号了。”
……
“桌子上一片狼藉,看来那些水手玩的很开心嘛。”
楚狂进到船舱里,在船长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份租船合同,通过这份合同他也确定了勘探队的确是租赁了桑德斯船长的泰坦尼亚号出海探险的。
在合同边上还摆放着一个诡异的人形雕塑。
紧接着楚狂回到一开始的码头,开启了灵视之眼。
一开始的时候水手们在甲板上进行着狂欢聚会,然后所有人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开始相互厮杀起来,其他的人都死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拿着斧头的家伙追着硕果仅存的生还者来到了楚狂看到尸体的那个位置,他会出了斧头,不过另外一人却开了枪。
看到这里楚狂不由得来了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中枪的人当场死亡。
而中了斧头的那位却不知所踪。
原本的聚会要变成大屠杀,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所有人的理智值在一瞬间被清空,他们全部发狂。
既然泰坦尼亚号的所有人都死了,唯一没有找到尸体的就是桑德斯,所以那个最后活下来的家伙应该就是桑德斯。
回到那间守夜人的小屋,楚狂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后的那位显然被敲门声给吓了个半死,在确认门外站着的是楚狂而不是什么怪异之后,他才颤颤巍巍地开门探出了半个脑袋。
“那些怪异都已经被我弄死了,现在能跟我说说桑德斯的事情了吧?”
守夜人的精神似乎是有些错乱。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开始楚狂暗戳戳地尝试对他意志掌控的时候会判定失败了。
“他几个小时前回来了,然后那些怪物……那些怪物貌似是跟着他来的!”
楚狂又问道:“那么有关于泰坦尼亚号上发生的大屠杀,你当时目睹了吗?”
“太可怕了,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我当时听到了枪声就走出来看了看,然后就目睹了一切的经过,到处都是水手的血,横七竖八地躺着,后来血流到了海水里,那些怪物都冒了出来……”
“那么桑德斯那个家伙跑哪去了?”
“在枪响之后他就离开了,我去了码头,没看到他往哪边走了……”
楚狂的脸色有些阴沉。
不过在他发泄怒火之前,先要把手头上的正事问完。
“那么你见过那些勘探队的成员们吗?”
“没有。”守夜人摇摇头面色惊恐的说着,“就只有桑德斯一个人,我用性命保证其他人一个都没回来。”
也就是说,他们的探险一定是出来某种变故吗。
楚狂略微沉吟了一下。
既然那位桑德斯船长在争斗中受了伤,那他现在一定在寻求治疗措施,而他既然要寻求治疗,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楚狂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奥克蒙特唯一的一家医院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下一秒。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守夜人瞪大了双眼,他直到死亡来临的一刻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把知道的都告诉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对方却仍旧对自己开了枪。
……
楚狂架船行驶在奥克蒙特的水路上。
十分钟后,他抵达了那家圣·玛丽医院。
刚一进医院,前台医生就热情地拦在了楚狂的面前,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
“看病还是探病?等一下,让我猜一下……应该是探病吧?不过看你脸色有点苍白,怕不是偶尔会感到头疼,对吗?”
随后不等楚狂回答,这家伙就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噢,一位慢性头疼患者,真是太好了,正巧我对寄生虫引起的头疼症状有所研究……知道吗,所有人体内都有寄生虫的存在,你头疼的症状说明你的脑补受到了感染。”
楚狂虚着眼看着这位自说自话的医生。
“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目的是什么呢?”
一听这话医生可就来劲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当我的临床实验患者吗?”
啪——
楚狂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抽得那个医生原地转体三周半,再来了一个花式落地。
“我建议你下次开口之前最好考虑清楚后果再说,现在告诉我,最近来就诊的患者中是不是有一个重伤员?”
医生甩了甩头,从地上爬起来。
紧接着用恐怖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好说话实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男人。
“这……这种患者的数量太多了……我实在是记不住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颤抖,似乎是害怕楚狂再一言不合给他个最爱吃的大嘴巴子。
不过楚狂很明显并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嗯……那么我再具体一些好了,例如肩膀被斧子砍伤的家伙?”
医生直接把病患记录清单交到了楚狂手里。
在翻看清单的时候,楚狂还发现了这个医生的办工作上似乎有关于那些海怪的记录。
一种是有很多只手……或者说脚的,还有一种是会呕吐一些东西出来的。
询问之后,医生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关于那种很多只脚的海怪,我的其中一位病人在洪灾发生之前曾做梦梦到过,至于另外那种,我有个病人叫做吉姆·贝尔斯,因为疑似霍乱而入院治疗,然而到最后他竟然变成了那种怪物!”
说着他交给了楚狂一份地址。
上面记录着梦到海怪的那个病人的地址。
按照病患清单记录楚狂很轻易就找到了桑德斯船长的病房。
不过有趣的是。
刚一上楼楚狂第一个碰到的病人不是那位桑德斯船长,而是一个被炸伤的患者。
听他的讲述,这人是因为在港口炸鱼受的伤。
“炸鱼不是应该鱼受伤吗,为什么被炸的人是你?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你确定不是在港口发生了动-乱吗?”
楚狂都被气笑了。
第二个患者一直捂着肚子,看起来受伤的地方在腹部。
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我再也不吃水蛭了”之类的话。
明白了。
这女人不是病人,她是个狼人。
这种事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位桑德斯船长。
可是对方却声称自己叫做约瑟夫·威洛,并且说自己的伤是在酒吧打架时受的。
楚狂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人,当即准备施展大威天龙捉妖。
“我只是在在一个人,桑德斯船长。”
“桑德斯船长?我可没听说过这个人,我叫约瑟夫·威洛,你怕是找错人了。”
楚狂咧嘴一笑。
“那可真是有趣了,在同样的地方受同样的伤,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所以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桑德斯船长?”
“真是活见鬼!谁派你来的?”
桑德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不过楚狂显然不会让这种家伙掌握谈话的节奏。
“现在问问题的人是我,伙计。我猜用灾难来形容探险队遇到的事情应该不为过吧。”
此言一出,桑德斯船长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这位先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它见光的比较好,我真希望……他们都应该活着回来!那些升华者炼金术师,当然还有我的手下……没有人活该遇到这样的事情。”
“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道……我们……我的小队把那些人都留在了水里,我组织了援救,但是他们背叛了我们。”
“我想你应该有充分的理由放弃勘探队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对吗?”
楚狂步步紧逼。
“你……你当时没在船上,知道吗,日复一日地待在那艘船上……简直太可怕了!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所有人都不敢入睡,探险队进到了被诅咒的水域。”
桑德斯大声叫嚷。
“告诉我你们最后一次潜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们工作的时候都有固定的规律,潜水员水下作业,然后回来补给,但是那天没有一个人回来,最后我派了一个小队去调查,只有阿尔伯特和他们一起回来了,但所有人的精神都错乱了!”
楚狂回忆起之前在泰坦尼亚回溯时看到的场景。
“你们当时喝酒喝得非常凶,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由于情绪过度激动。
桑德斯并没有疑惑为什么楚狂会知道这一点。
“为了阻止他们发疯!为了让他们从绝望中逃脱出来!那次潜水作业之后,所有人都决定这么做。”
楚狂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潜水作业的时候你们损失了一些人手,不过回到港口以后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在靠岸之前所有人都还是正常的……然后……然后他们就发疯了,我的手下全都死了!”
见从桑德斯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楚狂当即换了个问题。
“那么勘探队究竟在寻找什么?”
“这一切的……源头,那些石头、洪水还有怪物。那些炼金术师在海底发现了裂缝,他们提出了一些理论,认为人们精神错乱和那里有关系……”
楚狂点点头示意桑德斯继续。
后者深吸了一大口气,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随后他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些可怕的记忆,身体再一次抖如筛糠。
“我们在那些裂缝附近待的那几天,不断地听到或是感觉到身后有东西盯着我们看……”
最后楚狂向桑德斯索要航海记录的时候。
对方说自己醒来时身上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也就是说他的随身物品应该是被遗留在了手术室里。
根据楼层索引。
手术室应该在医院的地下一层。
来了奥克蒙特这么久,楚狂总结出了这里房屋建筑的两大特点。
其一是房间里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大洞,无论多好的房子都不会例外。
其二就是一间阴暗恐怖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前半段是做手术的地方,后半段则是用来存放患者物品的仓库。
果不其然,楚狂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堆里翻出了桑德斯的那本航海记录。
……船员们开始抱怨噪音,并且无法入睡,鱼群的表现也很奇怪。
3月22日,抵达……船员产生幻觉。
3月23日,开始分发朗姆酒,希望能够让船员们别太沮丧。
晚些时候在恶魔尖牙附近的货车里发现了一个氧气囊。
炼金术师们发现了一些石墙,古代的石墙,他们要我们送一些工具。
3月24日,泰特和梅耶水下作业调查,因为在预定的时间范围内,他们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泰特和阿尔伯特回来了,回来时他们已经精神错乱。
船员们让阿尔伯特搭载救生艇返航,我试图阻止,但是遭到了反抗!
“发疯的源头是恶魔尖牙吗……”
楚狂按照桑德斯的指引找到了他们弄潜水服的工厂,一开门等待了半天的多脚怪们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过身为一代传奇调查员,楚狂当然不会不知道开门杀的可能性,所以负责开门的是他用影葬制造出来的分身。
在这个鸟人成功地卖掉了自己的分身以后成功干掉了所有的多脚怪。
值得一提的是。
那些怪异在死亡后会化成一摊黑水,随后消失不见。
“还真是一群够环保的家伙啊。”
楚狂失笑着走进了这家工厂,他现在需要在这里找一套潜水设备。
“不过这些潜水服的头盔上为什么是三个洞?难不成这里的本地人都是隐藏在普通人类中的三眼族?”
看着面前古怪的潜水服,楚狂不禁陷入了沉思。
由于桑德斯对于魔鬼尖牙的恐惧,所以楚狂没办法通过货船去往那边,无奈之下他只能凑合着用汽艇代替了。
二十分钟后,楚狂来到了勘探队修建的临时据点。
套上了古怪的三眼潜水服。
楚狂顺着探井一点一点的下到了深海……
“是谁住在深海的大菠萝里~海!绵!宝!宝!”
手电的光线在幽暗的深海不停地摇晃着,配合上这个精神病嘴里哼唱的不合时宜且跑调严重的歌声,显得分外的阴森恐怖。
他顺着缆绳一路摸到海底。
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块样子古怪的石头。
看上去像是被人做成了一座雕像。
他一路游到了勘探队提到的那个山洞里面,这里居然有人还活着,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已经疯掉了。
紧接着楚狂在那个疯子身后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堆坏掉的潜水服,上面遍布着被刀子割破的痕迹。
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些勘探队主动做的。
那么他们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再往前走没多一会,一具印斯茅斯人的尸体就横在了洞穴中央,他的身上有某些宗教的符号。
就在楚狂刚想要蹲下检查尸体的时候——
“听啊,他来了!背负神圣之人!带我走,孕育我吧!向神明祈祷……”
楚狂循声望去,后面的一座平台上赫然站立着一个男人。
“背负什么?这里发生过什么?”
“我们的眼!”男人猛地抬起头,用那双布满了猩红血丝的双眼看着楚狂的脸,“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皆在光辉的沐浴中睁开!你看遍了世间百态,却依然没有窥探到沉睡于此处的圣洁之女。”
一路走来这种疯言疯语楚狂听得多了。
他当即摆手制止了这个家伙的胡扯,并警告他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
“胡扯?哈!哈哈哈!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好好体会,祈祷吧!醒来吧,冥顽不灵之人!将他的皮囊和骨躯带走,将我的信仰带走,愿神明赐予你恩泽!”
听到这里楚狂才猛然间意识到。
眼前的男人口中所描述的存在,极有可能是三柱神之一的奈亚拉托提普。
祂拥有的万千化身其中之一的夜魔的特性,就是燃烧的独眼裂成三瓣,而祂的另外一个化身肿-胀之女,普遍被认为是娇艳的少女。
男人提到的三只眼睛与圣洁之女都可以与之一一对应。
楚狂没有再理会这个男人,他穿过了营地一路走到了一座悬崖旁边。
这里被勘探队架设了一台远光灯。
灯光映照着悬崖对面的某处,不知道是为了照着什么。
楚狂顺着灯光往对面一看。
“嚯,这不是我的克克子嘛!”
标志性的人身章鱼头,以及背后那双残破的蝠翼,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克苏鲁无疑了。
在这里转悠一圈后楚狂回到了刚才的那座高台开启了灵视回溯。
随后出现在画面中的应该就是那支勘探队的领头人,那个炼金术师道厄了。
“一件被妥善保存的古代工艺品,他们信仰的就是这个吗?”
这时从洞口的另外一边。
一队印斯茅斯人暗戳戳的摸了过来。
“等他们拿到封印之后我们就进神庙,准备把他们潜水服的供氧管切断……”
原来这里当时还有另外一队隐藏在暗处的人。
潜水服的气管也正是被那群人给切断的。
当道厄拿起某个物件的时候,所有人都疯掉了,楚狂估计那应该是一个封印。
然后终于在暗处等到了时机成熟的印斯茅斯人们冲了上去,瞬间将场面控制在了自己这边,他们带走了道厄以及那道封印,留下了其余的勘探队员们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等死。
看到这里基本线索都已经串联完毕了。
泰坦尼亚号的船员们之所以会陷入疯狂,是因为他们救了已经中招的阿尔伯特,而在意识到阿尔伯特才是疯狂的源头之后,船员们又选择用救生艇讲阿尔伯特送走。
至于说这里的勘探队员。
原本按照楚狂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管这些家伙的死活。
不过他在临走之前突然灵光乍现。
根据死灵之书上的记载所说,奈亚拉托提普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玩弄人心。
祂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希望与绝望。
换而言之就是祂最喜欢的就是在给予人希望之后再重重地将其打入绝望的深渊。
楚狂的出现对于这些勘探队的升华者来说一定就是生的希望,如果他现在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就等于宣判了这些人的死刑。
“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为了你的一枚棋子嘛,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意吗?”
楚狂嘲笑般的看着黑暗中的某处。
就仿佛是在与那位伏行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对视一般。
在上浮的时候。
楚狂将氧气囊里的氧气当做了推进的燃料全部释放了出来。
这种上浮的速度换个人早就因为潜水病而一命呜呼了,不过对于他这种体质的人来说,充其量也就是相当于坐了次滑梯,根本就不痛不痒。
……
在恶灵暗礁旅店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楚狂精神十足地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临出门的时候,他意外的在自己的房间门上发现了一张威胁性质的字条。
看样子随着他的调查一点点深入下去,他也遭遇了同隔壁那个在屋子里面画黄印的家伙一样的情况,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可能都有一波人在暗中盯着。
不过楚狂可不会在乎一两只下水道里的小老鼠的窥视。
来到了那只白西装大猩猩的家里。
此时那个家伙正在为自己的养子阿尔伯特举行葬礼。
楚狂走上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些勘探队还活着的消息。
“那些印斯茅斯人去那儿就是为了绑架道厄,他们偷袭了勘探队捉走了她,还抢走了她发现的东西,他们称之为封印的东西。”
听了楚狂的话,大猩猩罗伯特想了想。
然后提出了一个潜入敌后的建议。
“道厄教授把自己看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她还发现了废墟里的东西,而现在,那些印斯茅斯人抓走了她。教授一定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非常确信。”
接着罗伯特给楚狂提供了一条线索。
那是一个奥克蒙特的艺术收藏家。
对于这种人楚狂可是打了不少的交道,甚至已经多到了他都想要吐槽一下的程度。
来到了那个收藏家所在的街道。
不知为何,他家的院子大门居然是敞开的。
刚进门的衣架上还挂着衣服,这说明家里应该是有人的。
在这个收藏家屋子里的地下室。
楚狂找到了一座玛雅神话中羽蛇神库库尔坎的雕像。
这东西让他联想到了那位众蛇之父伊格。
房间中躺着收藏家的尸体,房间的镜子上还印着一些弹孔。
话不多说,上灵视。
似乎收藏家是被盗贼的同伴杀死的,盗贼一共有两个,他们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拿镜子一个去对付收藏家。
杀人者应该是第一次杀人。
他非常的紧张,以至于叫出了同伴的名字,斯奎因特。
“不过那面镜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后来楚狂在罗伯特那里了解到,那两个家伙应该是本地的惯偷,警察局一定会有那两人的备案。
紧接着他又想到,那群印斯茅斯人也许同样也会留下备案。
于是楚狂把接下来的行动目标就定在了警察局。
楚狂刚推开警察局的大门,迎面就走过来一个警官。
“快看啊,某位大人物终于决定要出场了!这不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审判者阁下吗,我是加勒·里昂这里的警长,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白痴帮忙的吗?”
从对方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似乎对于雾隐教派有什么不满或意见。
这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楚狂提出了要查看他们的档案记录。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按照楚狂提供的名字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虽然警方并没有斯奎因特的住址。
不过他们有那个家伙的潜在同伙西德尼的住址。
至于那群印斯茅斯人的案件记录只有一件,是一个名叫菲尔普斯的警官提交的一份报告。
上面写到在4月15日晚上十点半,菲尔普斯在鱼市见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印斯茅斯人偷偷尾随了一个年轻女人,嫌疑人身上还带着古怪的护身符和一把小刀。
该嫌疑人当场拒捕,当菲尔普斯打算给他带上手铐的时候,他开始呼救“Eod的兄弟们”,随即出现了好几个印斯茅斯人,菲尔普斯出于无奈最后也只能是乖乖放走了他。
根据楚狂掌握的线索。
他找到了避风港北部的莫兰德大街。
在路边的一间窗户被门板封死的屋子隐隐约约亮着灯,门口的路灯忽闪忽明。
这间屋子非常破旧。
桌子上的餐盘里放的居然是一只变异的老鼠。
就在楚狂想要朝楼上调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几道窸窸窣窣的声响。
“跟我玩背刺?”
楚狂审判之眼出手,一个滑铲闪避开怪异的第一轮集火,随后开启了飓风模式。
在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扫射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就这水平还出来丢人?”
楚狂把手枪花哨的转了几圈上了楼。
二楼的客厅里倒着一具尸体,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斯奎因特。
“看来斯奎因特的运气也不怎么样,被人开了枪还被捅了。”
这时别西卜忍不住吐槽道:“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找谁谁死的神秘力量在从中作梗嘛?”
“别胡扯,那我不就成了跟那个死神小学生一样的存在了嘛!”楚狂有些心虚的反驳道。
尸体不远处放着两张床。
很明显有两个人在这里住,应该就是斯奎因特跟他的那个同伙了。
桌子上还放着一瓶劣质酒。
看来杀人对斯奎因特的影响还不小。
楚狂从尸体的身上捡起了一把小刀,用灵视扫了一下。
随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个女人抱着镜子背对着他,而斯奎因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倒在地上。
“也就是说,那个道厄教授反杀了绑架她的人,带着镜子离开了?”
楚狂一边喃喃自语着,还顺手又把小刀插回到了尸体的胸口上。
这不当人的行为着实是叫别西卜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你居然又给插回去了?你这人还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
谁知道楚狂居然两手一摊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我总不能把刀子插在我自己的身上吧,这叫做物归原主。”
别西卜仔细想了想,还真品出了几分道理。
然后下一秒它就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被楚狂给忽悠了。
“嘘,先别吵,那边的墙壁有秘术的痕迹!”
楚狂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一步步朝着面前的墙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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