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老人顺理成章的接了下去。
“以及西普尔,为‘故事’之意……你也听说过《创世之书》?或许你说的没错,能见到同样对教派传统感兴趣的人真是令人欣慰啊。”
“我需要找到这把钥匙背后的意义,秘术大师。”
“我可不是什么秘术大师,朋友。”老人脸上的笑容将褶皱都堆积到了一起,“和你不一样,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学徒而已,但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愿与你分享,或许从伟大计划的角度来看,你的探索有着某种意义。”
老人告诉楚狂,他手中的那边钥匙是用来打开阿卡姆银行的保险箱的,只不过他从未见过什么零号保险箱。
“阿卡姆银行在什么地方?”
“它就在大街上,在这里的西北方向,但我怀疑那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它早已化为了一片废墟,如你所见,我们就像一无所有的囚徒一样,用香烟进行买卖。”
在离开之前,楚狂提出了看一看这里的商品。
老人反问楚狂打算拿什么来支付报酬。
“香烟如何?”
“我对囤积香烟没有任何兴趣,我自己也不抽烟,我已经老了,该重视自己的呼吸问题了。”老人如是说道。
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钥匙,还说如果楚狂有什么好东西的话可以到他这里卖掉,他会支付给楚狂香烟。
这时候楚狂的口才就又一次发挥了作用。
“如果你接受香烟的话,你就能得到更多钥匙。”
老人听了之后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我的香烟足够付得起账。”
“如果有人要给你一把特别的钥匙,而那把钥匙比你手上所有的东西都值钱,到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老人沉吟了一会,觉得楚狂说得很有道理。
“好吧,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接受用香烟来付账,但只有你有这个特权。”
接着老人领着楚狂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里面放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
例如“阿普杜勒的断掌”、“圣墨丘利斯之血”、“阿格斯之眼”、“桑西里的水晶眼镜”、“罗睺之面”。
都是一些圣物。
这家伙的确不简单,能在已经沦为地狱的阿卡姆里经营这样一间古董店,手里面还有这么多“高级货”,更何况楚狂还从他的身上察觉出了灵压的存在。
想必他的圣痕等阶一定不低。
楚狂暂时并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所以也就告别了老人,再次出发当起了他的“街溜子”。
在路过一座破败不堪的教堂时。
楚狂注意到教堂最顶上挂着的并非是传统宗教的十字架,而是象征着魔鬼与不详的倒十字架。
转了一大圈后,法兰西山也被楚狂探索完了。
于是他打算前往阿卡姆银行,尝试解开手里那把零号钥匙的秘密。
之前的那个梦中,神秘人引导他发现这把钥匙,必然是有所目的,这也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不过楚狂不在乎,他一向喜欢用物理方式完成解谜。
刚一回到主街,楚狂就再一次看到了之前的那个长得像食尸鬼一样的奇怪生物。
在它周围聚集着为数众多的暴民。
此刻那些暴民们正打算用私刑将它处死。
看起来,这个可怜的外来客被当成了替罪羊,凶咒之日带来的所有痛苦都被归罪到了他的身上。
“放开他。”
楚狂走到人群中间,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这下子可就把人群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人看楚狂的眼神里带着恐惧与愤怒。
其中一人冲着他大喊道:“你也和这只……这只恶魔是一伙的吗?难道你看不到它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吗?!”
一瞬间,迷梦之笼的虚影在楚狂身后悄然浮现。
无数只腐梦邪鸦自永恒的恶毒诅咒与腐坏迷梦中苏醒。
那一双双血红色的瞳仁中泛起了兴奋的光。
残忍、暴虐、嗜血、怨毒……
由于深渊的侵染,随着阿卡姆一步步沉沦为新的地狱,这些居民们的身上也都带有深渊异种的力量。
不过这份力量在腐梦邪鸦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可笑。
根本就不需要楚狂有任何的动作。
仅仅只是从迷梦之笼里“侧漏”出了一坨坨瘟疫之源,便在顷刻间将眼前除了可怜生物以及他的那位黑脸保镖外所有的一切化为了乌有。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后,那只可怜的生物才谨慎地朝着楚狂走过去,它看起来完全被弄糊涂了
沉默了一会后,它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
楚狂笑容可掬的转过身。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干预他们呢?”
楚狂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谁知道呢,或许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又或许是为了今后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拉我一把,不过谁在乎呢?”
“如果你打算寻求毁灭、绝望与痛苦,我这里应有尽有,陌生人,但我没办法给你带来别的东西。”
它神情失落,打算离开这里。
不过楚狂叫住了它。
“有的时候我们不一定非要一个人前进的,你明白的吧?”
没错,楚狂对于眼前这只非人生物很感兴趣。
他觉得如果能够跟对方一起的话,也许会给这一次的旅途增添不少的乐子。
乐子人杀疯了!
可是对方却直接拒绝了楚狂的提议。
“我连自己都帮助不了,更何况是帮助别人呢?这一定就是众神留给我的命运……不用再理会我了,我要继续寻找那个被诅咒的人。”
楚狂叫它描述一下那个人。
它是这样形容的。
“那个穿着黑色衣服,没有脸面的人……那个拿着白骨权杖的人……他那根手杖所发出的不详之音依然回响在我的耳边。”
听到这里楚狂意识到它口中的人正是之前在梦里引导自己前往密滋卡托尼克大学的那个家伙。
“你指的是阴郁者?”
“阴郁者?真是个合适的名字……你知道他吗?”
楚狂简单描述了一下之前的梦境。
“那你就和我一样遭到了诅咒,陌生人。”可怜生物的情绪突然有了变化,“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算找到他也不会发生任何好事,但我别无选择,只能寻找他。当我踏入这座地狱之前,我眼中最后的景象就是他的表情……”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他。”
楚狂适时地再次发起了邀请。
这一次面前的可怜生物并没有立刻回绝,而是思考了一会才给出了答复。
“既然你也知道那个手持白骨权杖的人,我想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或许与你同行一阵子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楚狂问起它的名字时,它捂着头说自己完全不记得了,它只知道不论命运把它丢到哪里,它始终都只是一个“外来客”。
“外来客吗……”
楚狂轻笑一声。
看起来他现在的心情似乎相当的不错。
现在又有一名工……伙伴加入到了这个温馨和谐的大家庭里,楚狂倍感欣慰。
只不过别西卜对于他的行为依旧是槽点满满。
“被卑鄙的外乡人忽悠的不卑鄙的外乡人,总觉得这家伙遇见你才是它一生中最可悲的事。”
正当楚狂领着他们往银行走去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口,这时一个面色苍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人从旁边的阴影里跳了出来。
他肿-胀的双眼带着警惕的意味死死地盯着楚狂,整洁的衣服与他焦躁不安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当他终于感到放心后才用胆怯而又谦卑的语调主动跟楚狂搭上了话。
“如果我不小心吓到了你,我向你道歉先生,我叫科尼利厄斯·莫雷蒂,我……呃……我有个提议,对咱们两个都有好处,很抱歉如此唐突,但只要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就好。”
说罢这位莫雷蒂先生还用恳切的眼神望着楚狂。
楚狂伸出右手平举了一下,示意莫雷蒂可以继续。
而后者先是朝着酒吧附近斗殴的人们看了几眼,随后才缓缓说道:“我被老鳗鱼酒吧那个该死的无赖赶出去之前曾看到过你,或许你正是能够帮助我的男人。”
“说人话。”
楚狂毫不客气的噎了他一下。
后者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尴尬。
“那只是平凡而又悲惨的一天,大概是受了魔鬼果汁的诱惑吧,我终于说出了我一直以来憋在内心的话。”
突然之间,莫雷蒂脸上愤怒的情绪盖过了紧张。
“我吼出了他的名字,那个该死的暴君,那个恶魔的子嗣,蜡油脸!我谴责了他,因为他确实就是个虚伪的牧羊人。”
莫雷蒂因此得罪了匪帮的老大被赶出了酒吧。
更糟糕的是那些人还在他身上打下了印记,这无异于宣判了他的死刑。
当楚狂问起关于印记的事情,莫雷蒂却含糊其辞。
“求人帮忙就拿出求人帮忙的态度来,至少也该把话说清楚吧!”专业捧哏爱德华多这时站出来道。
楚狂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觉得这家伙物超所值了,这钱真是没白花,爱德华多,好用!
莫雷蒂也认同了爱德华多的话。
他告诉楚狂,被打上印记的人首先会被驱逐出匪帮的领地,接下来整个城镇的人都会对那个人避之不及,最后匪帮会抓住他,把他扭送到邪教那里。
说到这里时,莫雷蒂已经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了,他请求楚狂去老鳗鱼酒吧的阁楼上替他拿回自己的传家宝。
那是一块贵重的怀表,就在床垫旁边的地板下。
莫雷蒂还承诺卖掉换来的香烟他们两个平分。
楚狂对香烟倒是没什么需求,不过他对于坑人可就很有需求了,更何况既然是如此性命攸关的事情,那么他多要一点想来也不为过吧。
“我要七成,如果你觉得这价格不合适,那么就去找别人吧。”
听到这话,莫雷蒂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焦虑起来了,不过眼下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是咬着牙认了。
“没问题,这些都好商量,不过我现在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行,否则他们就要来抓我了。我会在法国山丘那座废弃的教堂附近,那里已经没人去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我的命就全靠你了,先生!”
等目送莫雷蒂离开以后楚狂转身回到了一开始的那间老鳗鱼酒吧。
不过就在他打算打开遮天伞直接大摇大摆的上阁楼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吧台前看到了一位留着短发非常漂亮的年轻女性,她看起来既大胆又无忧无虑。
要知道眼下的这种时候,这样的特制在这座阿卡姆镇里可是并不多见的了。
在一个中年糟老头子跟年轻漂亮的小姐姐之间。
大概就连傻子也知道楚狂会怎么选。
这时第二个意外发生了。
那个吧台旁边的女人发现楚狂在看他,竟然主动的走了过去与他搭讪。
“看得出来你在朝我的方向看,先生。”女人微微一笑,显得很是妩媚,“不如我们借着这个机会聊几句吧,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那是当然的了,我很乐意,小姐。”
对于漂亮女士的邀请怎么可以拒绝呢。
所以楚狂理所当然的就把那位可怜的莫雷蒂先生的事给丢到了脑后。
“你该不会觉得,只有男人花钱请女人喝酒才天经地义吧?”女人看着楚狂那张夺目的脸笑意盈盈的打趣道。
楚狂这么一听。
好家伙,还是个硬核女权!
“当然没有。”
“那就好好享受吧。”女人给楚狂倒了一杯威士忌,随后继续道:“刚刚的话就当是排练,咱们现在从头开始聊吧。”
这可是问到楚狂的拿手绝活儿了。
那撩妹的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楚狂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先从最简单的名字开始。
“你叫什么名字?”
“克拉拉·贝尔,只要我的人生哪怕有一次没出岔子,你说不定早就听过我的大名了……我以前是个女演员,你听说过《空洞的心》这部电影吗?”
楚狂这么绅士的人,自然不会伤了女士的心。
当然了这句话对于那些被他撩完就跑的女孩子们听到,肯定会颇有微词的。
“嗯,我有幸看过一次。”
“嗐,不用这么客套,这部电影根本就没上映,不过那些批评家们倒是都看过了……我还记得当时有个人,叫比尔·亨斯,首映式结束以后他就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你能火起来,克拉拉,你真的天生就是成为电影明星的料子!”
楚狂善意的谎言被人家当场戳穿。
不过他那脸皮厚得跟星际战略舰似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他当时喝得醉醺醺的,像只交配期的雄猩猩一样急不可耐。不管怎么说,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认真考虑起他对我说的话……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很多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些东西……当明星的料……我为什么要当什么料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
楚狂举起杯子与克拉拉碰了一下。
克拉拉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语气充满了苦涩。
“我是说,我想成为一名艺术家,成为第一个打破这个观念的人!但你必须得先在他们,我是说你们世界里立足……要么当个贤惠妻子,要么当个风流玩物!”
吨吨吨……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也不禁会想,像这样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因为我永远不会自己放弃成为上流人物的梦想……”
说这句话时,克拉拉一直在看着外面阴沉沉的景象。
“想有钱,想出名,这又有什么错呢?艺术家啊……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随后克拉拉就跟楚狂聊起了她是如何来到阿卡姆的。
她的经纪人让她到这里见某个投资人。
不过当她到达阿卡姆之后却并没有找到那个投资人,她就打算在阿卡姆等几天,于是她去了那座埃塞克斯酒店。
谁又能想到,那个地方竟然成为了她余生的新家呢。
后来她在阿卡姆经历了凶咒之日,一切就如同是幻觉一样。
楚狂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这个克拉拉是蜡油脸的“贵宾”之一。
后来楚狂还跟克拉拉聊起了她的童年。
可是就在他想要套出些有用的情报时,克拉拉却说有些秘密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
这顿酒也就喝到了这里。
结束了与女士的交谈后,楚狂来到了酒吧的一个角落。
这里有一位干瘪的老人,弯腰坐在桌子上。
老人像是在同他的包裹进行着什么激烈的争论。
他盯着包裹不停地咒骂着,就像是疯了一般。
当他注意到楚狂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还称呼他为小水手,并且邀请他坐下来喝酒。
楚狂有些在意他手里的包裹。
不过老人说里面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海里的渣滓,诺登斯的信徒罢了。
突然间他像是听到了包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于是有一次转过头对着包裹咒骂起来。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蹭吃蹭喝。”
身为吐槽役的别西卜发挥一如往常的稳定。
当听到诺登斯的名字时,楚狂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诺登斯:渊邃之君、幻梦迷境的无上主宰、传说中的大深渊之王,同身为原初三柱神之一的原初原核之信使奈亚拉托提普属敌对关系,通常会以人类作为媒介进行代理战争。】
【从属眷族:幻梦迷境的所有种族,以没有面孔的夜魇最为著名。】
在系统讲到没有面孔的夜魇时,楚狂突然灵光乍现,难道说之前他能见的那个阴郁者,就是从属于那位号称是深渊之王的诺登斯的眷族?
楚狂朝着老人问起了有关于诺登斯的事。
可是对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大深渊之王,并且还说等楚狂上了船之后就会知道更多关于诺登斯的事情了,甚至楚狂还有可能会侍奉大深渊之王,就像他一样……
“这个世界被那群冷酷、残暴、毫无知觉的旧日之神统治着,但诺登斯与祂们不同,他会在凡人身上找到意义,虽然很少会这样做……”
楚狂倒是没觉得眼前这位胡言乱语的老人是喝多了,他只是从对方的话语中感觉到此时此刻潜藏在这座地狱里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之多,令他都有些头疼起来。
倒不是说楚狂为如何对付那些势力而感到头疼,这鸟人单纯的就只是嫌麻烦而已。
是的,嫌麻烦。
别看楚狂平日里表现出一副没事也得给自己找点事的蛋疼样子,不过他也还是会在某些方面上嫌麻烦的。
当楚狂问起为什么叫他小水手的时候,老人笑了。
“因为我们都在这条船上,这条被诅咒的船,即将驶向漆黑的、被遗忘的海域,所以你才会成为小水手,而这条船的名字就叫做……阿卡姆。”
就在楚狂打算跟这个酒蒙子告别的时候。
老人的眼里突然闪过了警觉之色。
“和我说说吧,小水手,趁你还没走,那个人要驶向现实的漩涡之中,你为什么要跟随他呢?”
“你是说那个阴郁者?”
“阴郁者?这个名字可真他马的适合他。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小水手。”
老人的声音开始变得阴冷,神态间也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随着他的态度转变。
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瞬间下降到了冰点。
一股无形的庞大压力顷刻间将楚狂裹挟。
老人身上的源质几乎浓郁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这种灵压已经此刻常态下的楚狂不相上下了。
这是只有五阶才能够拥有的力量!
这个看起来像是个烂酒鬼的糟老头子,居然是一位五阶升华者!
这座小小的阿卡姆镇果然是卧虎藏龙。
先有隐藏在高处虎视眈眈的旧日支配者和外神在窥探着什么,然后又是不知深浅的匪帮与邪教的双重威胁,现在又被楚狂遇到了这样的一位神神叨叨的五阶升华者。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想必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为找乐子而犯愁了吧,嘿嘿嘿……”
同样强大并且与老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力量自楚狂的身躯中迸发。
难以言喻的灾厄与诅咒化为了一团黑雾,裹挟在楚狂周身凝聚不散,从黑雾中若隐若现出一双双怨毒的猩红眼瞳。
来自审判者的灵压席卷着近乎于无穷无尽的源质倒卷,同老人碰撞在了一起。
两股力量纠缠蔓延。
逐渐生成出一种类似于诡境的异度时空。
在这座深度超过了十五的地狱中,两位五阶强者赫然开辟出了属于他们二人的另一块地狱!
不过这也误打误撞的让其他人幸免于难,并且防止了他们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你知道自己在追逐的究竟是何种存在吗?”
漫天的雷霆与风暴中央,老人须发皆张无风自动。
“追逐真理,直到深渊的尽头,这就是我追求的东西,也是我存在的意义,这很有趣不是吗?”
楚狂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仿佛一点都没有大战来临前的那种紧张感。
听到他给出的这个答案以后,老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
“或许吧,但你应该扪心自问,那些答案究竟会让你感觉更快乐呢,还是让你感觉更痛苦呢?”
老人说完这句话后就收起了身上的气势。
他弯下腰看着他的包裹,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神经兮兮的模样。
“怎么了?……彼得斯又找到一个?……干得漂亮!……行,你想要什么都行……什么时候?当然是等我决定离开这个破破烂烂的酒馆的时候了!反正大家都在这条船上,谁也走不了……”
随着老人身上的灵压被收敛起来。
四周原本已经成形了大半的诡境也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喧嚣的老鳗鱼酒吧。
“奇怪的家伙。”
楚狂最后看了老人一眼,既然现在已经没架可打了,他也不准备留在这里“过年”。
至于说答应莫雷蒂帮他找怀表的事情?
哦,暂时先让它见鬼去吧,楚狂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情,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反正莫雷蒂那个家伙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瞧瞧,什么叫诚信合伙人!我想那个傻子一定会用尽余生来后悔跟这个鸟人合作的想法的。”别西卜嘲讽道。
……
楚狂一行人刚来到阿卡姆银行的门口,就看到有个人从里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里面跑了出来。
“嘿,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是爪牙,是魔鬼的步伐!”
楚狂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还唱起了歌。
这可把别西卜给嫌弃坏了。
“我说,都是自己人咱有话好好说,能别开口吗?”
砰——
紧追在那人身后出来的两名匪帮成员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了他,结束了他癫狂的生命。
“看这架势,这些人驻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也就是说……”
楚狂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打开遮天伞大摇大摆的走进银行大门,一进来他们就看见大厅正中央正安静地躺着一辆早已报废的运钞车。
“说实话,以前我在老家抢银行的时候经常用这玩意儿,现在看见它就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楚狂走上前去,温柔的抚摸着残破的车身。
此情此景不禁让跟在他身后的爱德华多与外来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到楚狂疯够了。
三个人穿过大堂来到了银行的会客大厅。
从前台的一张经理日志中,楚狂再一次探寻到了那个阴郁者的踪迹。
日志中提到这个人今天见到了一位事先没有预约的来访者,个子很高,一身考究的西装和大衣,全身都是死气沉沉的黑色,至于那位来访者的脸他一点都记不住了。
很奇怪的是,楚狂居然在最里面的一间柜台里面看到了一个人。
他穿着时髦的西装非常得体。
这个人就站在被毁掉的现金柜台前,焦急地等待着什么,并且一看到楚狂他们就立刻热情地说个不停。
他向楚狂问号,并提出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而且他还说到今天银行的业务非常的繁忙,这可就真是太诡异了。
正当楚狂跟他聊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话突然中断了,他僵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了,看起来就像一座**雕塑那样。
“这家伙怎么突然不动了?”
楚狂回过头望向了身后的两名同伴。
他们看起来也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楚狂伸出右手在柜台后面的男人面前不停摇晃的时候,他突然也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楚狂的手腕。
“有的人……生来就被造物主赋予了某些可以转让的权力!”
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诡异的扭曲了起来。
“让我来帮你处理事务吧,先生。可以先看一下你的证件吗?”
楚狂也没有多想。
他随手就把一张侦探证书递了过去。
男人抓过证书后突然低沉的笑了起来,笑容不断在这座空旷废弃的银行里回响。
“让我看看……上面说,你是……一位盗取秘密之罪的盗贼。”男人口中呢喃着奇怪的话语,又把楚狂的证件递了回去,“这是你的文件,先生。希望这些文件等派得上用场,在这场由悲惨与屎尿组成的游戏里!”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疯子将楚狂三人给团团围住。
原来这是某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早就设好的陷阱。
刚才的那个躲在柜台后面的男人也缓步走了出来,冲着楚狂他们张牙舞爪,就像是在嘲笑着他们的愚蠢一般。
不过下一秒他就怪笑着跑开了。
楚狂估摸着这些怪物顶多也就是那些人用来试探自己的先头炮灰而已,因为他们体内的灵压波动最多也就是三阶升华者的程度。
不过他们并不具备升华者所特有的圣痕。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都是受到深渊侵蚀或是人为培养出来的怪异,连凝固的升华者都算不上,只不过是披了一层人皮罢了。
“这些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旁边撒泡尿。”
楚狂跟爱德华多与外来客打了声招呼,随后竟然真的就自顾自地跑到一旁的墙角开始解起皮带来了!
这俩人对视一眼。
呵,得了,甩开膀子干吧。
这老板不靠谱,他们总不能跟着犯病不是。
简而言之,通过楚狂刻意的留心观察之下发现,外来客使用的能力基本上都可以归类为黑巫术或是死灵咒术,而那位爱德华多则多依靠于他那一身纯粹的**力量。
从这场短暂的战斗……甚至应该称之为虐菜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大概在五阶与四阶中间的这个区间徘徊。
当然了,楚狂也不排除他们两个保留了部分实力的可能性。
毕竟他们一方面来讲只不过是刚认识一天不到的陌生人,另一方面而言,谁没事闲的虐菜的时候火力全开是吧,那心理得多扭曲病态啊?
没错,说的就是你,楚狂!
结束战斗以后,三人打开了通往下一个房间的大门,门后依然是一间大厅,而且盘踞着大量的疯子。
不用多说,楚狂直接大手一挥。
“就决定是你啦,去吧皮卡丘!”
说着他把外来客用力推进了疯子堆里。
迎着后者的白眼,楚狂的良心没有任何的异样感,因为那玩意儿他压根就没有过。
趁着外来客在忙着对付那些疯子的关头,楚狂带着爱德华多在大厅的各个角落翻找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日志残页。
本来楚狂只是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
却没成想真的被他给找到了一页。
这一页银行经理的日志里面写着:这个陌生人知道银行经理的所有事情,而且他还能够治好经理孩子身上的绝症,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在银行里面安装一个新的零号保险箱。
“特意为我准备的保险箱吗,我倒是对里面装着的东西越来越好奇了,嘿嘿嘿……”
在下一间屋子里并没有再出现那些畸形的疯子。
楚狂在里面找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罗盘以及银行经理的第三张日志。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确定了这些日志就是那个阴郁者故意散落在银行里留给自己看的。
就像是在跟楚狂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日志里面记录着:银行经理问阴郁者零的含义,而对方则告诉他,“所有倒计时都以零结束,一切结束后,我指的是万事万物结束后,它就会派上用场。”
日志中最后提到了那个零号保险箱存放的位置。
它被那个阴郁者藏在了银行的墙壁里,外面用了一张宣传海报遮挡。
楚狂根据这些线索很快就在某一面墙上找到了那张海报,取出零号保险箱打开后,他在里面找到了一座雕像,还有一张字条。
“这雕像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楚狂先是把雕像拿起来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东西。
一旁的外来客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此前一直沉睡在深海的永恒宅邸,直到凶咒之日才得以苏醒的那位……”
楚狂挠了挠头,依旧是一脸的茫然。
这时爱德华多也同样小声说了一句:“印斯茅斯深潜者部落的崇拜对象,象征着水之元素的永梦之王。”
楚狂还是没想起来。
直到别西卜终于看不下去了,没好气的吼道:“你精神病啊,就是你经常念叨的那个流淌着绿色黏液的双马尾触手娘。”
这句话瞬间就触动了楚狂刻在dna里的东西。
啪——
楚狂的左手握拳猛地敲击了一下右掌。
“搜嘎,原来是克克子啊,早这么说我不就有印象了嘛!”说着他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克总雕像:“不过话说回来,我总感觉祂这个姿势像是在便秘啊,你们觉得呢?”
旁边的外来客跟爱德华多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他们俩心道了:人家克苏鲁好歹也是位鼎鼎大名的旧日之一,要是知道你在背地里这么编排祂,非要把你弄到拉莱耶喝茶谈心不可。
解决了雕像的归属问题后,楚狂掏出那张字条。
【深海清道夫的灵魂,藏在铅瓶之中。】
【非血肉铸就之口,将告知无形的星之旅者最后归宿。】
【自智慧之厅的废墟之中,窃得蠕动的混沌之滴。】
【在先祖的地下之门处,弹奏赞恩的提琴。】
【并且,阅读那本不该被打开的书。】
【只有如此,方可在无名之岛的永恒之石处呼唤我的名字。】
【只有如此,方可走进无尽的漆黑之间,走向我的身边。】
正当楚狂阅读并思考字条上面的内容时,外来客提出自己也想要看一看字条的请求,楚狂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毕竟从系统的战术扫描分析来看,这家伙的年龄可至少要追溯到千年以前了。
有如此见多识广的工具人不用,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吗?
于是楚狂随手把字条丢给了他。
外来客用利爪一样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手稿,仔细地阅读起来。
楚狂:“你知道深海清道夫是什么东西吗?”
外来客想了想。
“或许是某种海怪之类的?我在满是灰尘的书中读到过各种各样的海怪,这种巨大的怪物可以用触手击沉巨轮,它们是潜藏在黑暗水域中的猎手,长着像剃刀一样锋利的尖牙。”
“那么第二条又该如何理解呢?”
“无形的星之旅者……我知道有许多强大的星界生物,在这无尽的黑暗之间穿行莫非指的是它们吗?”
当楚狂提到后面几条内容时,外来客表示内容太过于隐晦,即便是他也猜不出答案。
虽然外来客表示无能为力。
不过楚狂却对于字条的内容有了一些推测。
深海清道夫也许跟克苏鲁有关。
无形的星之旅者其实楚狂也曾经见过,就是那些上位独立种族星之彩。
智慧之厅的废墟,应该指的就是那座早已经化为废墟的密滋卡托尼克大学。
而那本不该被打开的书,就是楚狂手中的那本死灵之书!
现在整个事件的基本脉络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楚狂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开字条上的隐义,然后找到那个提前预示了凶咒之日到来,很有可能知晓这一切的答案的那个阴郁者。
一行三人重新返回那间施密特古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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