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跑开了,兴奋的像个孩子。
他这一走,莫芊桃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看着亭亭玉立的花草,内心十分的平静。甚至连对夏家的满腔恨意都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原本不应该如此,她狠极了夏莲枝,连带夏淳沣也一并恨了。
如今事情却没有按照预期那般,声嘶力竭满满恨意,莫芊桃甚至有些迷茫……她需要一个原谅夏淳沣的理由。
*
萧府这边是在昨夜得知,夏淳沣将莫芊桃带回的消息,夏淳沣命人递了一张信条进来,这才稳了莞姚的担心。她好几次都想过去瞧瞧均是被萧顾钦阻止。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那一家子都分开两年了,想必尤胜新婚吧。
莞姚却有别的担忧,她担心莫芊桃依然放不下过往,不愿意原谅夏淳沣。
此时,萧氏夫妇正坐在荷塘边赏景,一眼望去连绵起伏的荷叶就好绿油油的碧波。
“你无需担心,若是夏兄弟会哄人,嘴够甜,两人和好如初是迟早的事。”萧顾钦吃着新鲜的甘甜莲子,一边安抚她。
“你是不知,我那妹子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曾经还说过要休夫呢。”莞姚实在放心不下,剥了颗莲子放到嘴边,随即又放下了。
“你说她会不会虎起来要杀夫呀。”莞姚一惊一乍的。
萧顾钦笑了,“你要实在放心不下,咱们就去看看吧。”
莞姚点头如捣蒜。
约摸半刻钟后,萧顾钦和莞姚带着礼品敲响了白鹤院的门环。
许久之后一个婆子将房门打开,问清由来后,放两人进来了。
“这院子虽不大,却精致得很。”莞姚看着院子里点缀的花草,红的黄的紫的,都看痴了。
“你若喜欢,回去我们也种这一片?”
莞姚点点头,双颊顿时布满红晕。
穿过曲折的回廊,莞姚便看到莫芊桃和夏淳沣立在水榭边上,看着鱼儿游来游去的,似乎在交谈什么。
两人出现时,莫芊桃吓了一跳,便拉着莞姚跑到别处去了,动作十分亲昵。
桂花林子,莫芊桃一脸愁容,心情有些沉重。莞姚知她心中所想。
“妹子,你们能在京城重逢实属不易,理应好好珍惜。”
“我一想到死去的胎儿,便心如刀绞,虽然夏莲枝已经死了,可我心里依然狠得牙痒,她是夏淳沣的奶娘,也是夏家人,我真能和害死我孩儿的夏家人过一辈子吗?”莫芊桃心里沉甸甸的,甚至有些隐隐作痛。
“这两年淳沣去了何处?”莞姚想着,他并不会自己一个人出去逍遥快活吧,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必须要离开。
她觉得莞姚也不别人,便将这两年发生在夏淳沣身上的事与莞姚说了。
莞姚恍惚了许久,双手还有些轻微颤抖,“如此说来,他也是九死一生。若他知道你怀孕,肯定不会离开,想来,他心里也不好受,自己敬爱的奶娘,杀死了自己的孩儿,甚至连你都差点命丧黄泉,他心里有苦难言。”
听了莞姚一席话,莫芊桃才感觉自己是否未曾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过。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去问问淳沣,问他是否愿意放下眼前的一切,远离朝政与你一同去别处过安逸生活。”莞姚琢磨一阵,给她出了个主意。若是他同意,便放下所有芥蒂,好似从前一般生活。
两人一屋,清茶一盏,粗茶淡饭,此生安逸。
萧氏夫妇离开后,莫芊桃犹如得到启迪。
入夜后,院子里不时能听到虫鸣鸟叫,就好似置身野外一般。此刻,莫芊桃正对着铜镜梳理青丝。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蜡烛全部熄灭。莫芊桃一惊,顿时有些慌张。这时房门嘎吱一下响了,从半掩的门缝里,钻进来一只尾巴发着绿光的萤火虫。
紧接着二只、三只、四只,最后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只。它们飞进屋子里盘旋,亦或停在摆件上,照得整个屋子里好似挂满了无数星茫。
莫芊桃感觉自己好似坠入银河,也跟着飘飘忽忽的,似乎是醉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靠近,从背后将她轻轻搂住,鼻尖处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她知道来人是夏淳沣。
“这份礼物可喜欢?”
莫芊桃猛的转过身,捧着他的脸正色道,“你可以愿意放弃眼前的官职和富贵,我们一同找个没人熟知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日子?”
夏淳沣没有片刻犹豫,点点头,笃定道:“我愿意。”
她顿时笑开了,所以得仇怨烟消云散。她踮起脚,送上自己柔软的嘴唇。
夏淳沣血气方刚禁欲多时,哪儿受得了她这么一激,顿时激烈的回应起来。两人缠绵悱恻,紧紧相拥,夏淳沣更是恨不得想将她镶入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夏淳沣猛然察觉,莫芊桃好似一条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并十分粗鲁的拉扯自己的衣裳。
他愣了愣,在莫芊桃屁股上拍了一把,“这是作甚?”
莫芊桃好似看白痴一般看着他,“自然是脱你衣裳。”
……
好吧。
“我自己来。”
她的热情出乎夏淳沣的想象,就好似从前那般,让夏淳沣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招架。
两人你推我扯的,哪儿还有方才得浪漫气氛,简直就像抢夺东西,要打架似的。
她动作十分粗暴,甚至不小心抓花了夏淳沣刚整理干净的脸。
不过……这并非重点。
这夜,白鹤院各大角落,充斥着暧昧气氛,只是因对久别重逢的爱人,在不断的宣泄他们对彼此的爱恋。
“你没吃饭吗?”
本该静谧美好的画面,却因为莫芊桃一句粗俗的话,被划得支离破碎,也让夏淳沣表情瞬间凝固。
“何意?”
莫芊桃眉头一挑,“虚软无力……”
他呼吸一滞,面色僵硬,“你确定?”
确定?
不确定,她不过是随口胡诌,想打消他嚣张气焰而已。可她也因自己这句随口的胡诌,付出了代价。
今夜,夏淳沣印证了一句话: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
*
萧府。
连续下了多日的雨,终是驱赶了炎炎的闷热。在这样一个舒爽的日子里,萧府迎来一个好消息……
莞姚怀生孕了。
这消息一出,袁氏和萧顾钦乐到不行。尤其是袁氏,她说府里许久未有过奶娃娃,如此一来她便能逗孙子打发时光。
夏淳沣得知消息,担心会给莫芊桃带来不必要的刺激,便独自一人给萧府送礼庆贺,出门时被莫芊桃看穿了。
“我自己去去便回,你看无需跟来。”夏淳沣不放心。
莫芊桃淡然一笑,“这城里怀孕的女人多了去了,难不成见一个我就得难受一阵?那我干脆挖个坟把自己埋了算了。”
他不爱听莫芊桃这么说,顿时虎了脸,“怎爱瞎说,你若要挖坟便将我也一并埋了。”
莫芊桃禁不住咯咯笑了。
两人一同出门时,被吴穆赟的探子发现,并一直尾随到了萧府。夏淳沣一直都知有人跟踪,他知道肯定是吴穆赟身边的人,故而未曾放心上。
两人刚到萧家便得知莞姚被“禁足”,只因怀孕了要时刻小心着,日后吃穿不离床。莫芊桃得知后十分诧异,这般做法日后哪儿有生孩子的力气。
转念想到莞姚是个静不下来的人,便也不打算说什么。两人送完礼,远远看了莞姚一眼便离开了。
回到白鹤院没多久。吴穆赟便上门开要人了。他来时穿着一身月白的袍子,将他的洁癖体现得淋漓尽致。与他一同来的还有李俊儒和三个小厮。
夏淳沣心想自己未去寻他报仇,他就该谢天谢地了,怎的还敢出现。冷眼一瞥,“你可是来祝贺我夫妻团圆?”
“夫妻?我只知你拐走的是我房中丫鬟。”吴穆赟装模作样紧着眉头。
“有道是人要脸树要皮,莫不是想抢占民女?这可是天子脚下,你还需谨言慎行。不如将我娘子唤出来当面说个明白。”夏淳沣忍着怒意,耐着性子将莫芊桃叫了出来。
一见莫芊桃出现,吴穆赟便道:“你怎能在此打扰太傅大人,实在无理,快与我回去。”
吴穆赟好似在梦游一般,上前准备拉起莫芊桃便往外走。她先是愕然,随即觉得吴穆赟荒诞无稽,往夏淳沣身后钻了钻,她冲李俊儒泪眼湿湿道,“你家大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我何时成了他房中人,若真有纠葛也是他强人所难,再者,与我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只有我相公一人,我与你家大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般诋毁我?可是要毁我清白?”
夏淳沣自然得配合着演戏,将她往怀里一搂,“我夫妻二人拜过天地,怎能由你信口雌黄。”
“与她拜天地的人是那劈柴的小田,与太傅大人有何关系?太傅莫要好心办坏事。”吴穆赟是有备而来,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好似在讽刺两人一般。
“我自己的相公还能认错?我知你爱我发狂,可需知强扭的瓜不甜。”莫芊桃挺直腰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道,“我是个有格调的人别说暖床丫鬟,就是小妾我都不屑,你吴穆赟人模狗样的,也就这躯壳能让老娘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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