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一会后,瞧见表皮发皱,就直接在水里把皮剥的一干二净。
粗糙的皮被剥去,露出水嫩柔软的芯,指尖稍微用力,淡红色的汁水就溢了出来。
切成瓣,放在一边备用。
拿出几个母鸡刚下的蛋在案板上磕两下,打进碗里。
凌顷粗手粗脚,在案子上一磕,鸡蛋是碎了,蛋液也稀稀拉拉的淌了一地。
重来!
他小心握住一个脆弱的鸡蛋,十分力用一分,这才把鸡蛋磕了个缝,放在碗边,似乎是因为刚才鸡蛋死相太惨,这只鸡蛋尤为乖巧,贴着碗壁就滑了进去。
紧接着它就被一双筷子以旋风的速度搅拌的口吐白沫。
起锅,烧油!
管家大声喝道,退后三步。
凌顷给了他个白眼,把油倒进烧的发红的锅内,滋啦!
白烟四起,熏得凌顷眼睛都睁不开,滚烫的油粒子飞溅,崩的他身上到处都是。
他忍住忍住咳嗽,把鸡蛋倒入锅里,嫩黄的蛋液再不情愿,也投入了油锅滚烫的怀抱,瞬间成熟了不少。
通体如进化一般,变得金黄有光泽,一盘柿子下锅,粉红的汁水在热度的激发下更加浓郁,将金黄的鸡蛋染成了夕阳红。
无情铁铲来回翻炒,把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硬生生抄成了cp。
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西红柿炒鸡蛋的香气,这是顶尖的下饭神器,原本退三步的管家进了五步,手踉跄着伸出:来,我给你尝尝咸淡。
白莲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趴在桌子上,瞧着近在咫尺的点心,也碰也不敢碰,要是凌顷做了饭过来看到她都吃饱了,岂不是会很失望?
啊,绿豆饼啊绿豆饼,不是我不想吃你,实在是
她正怨天尤人,却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马上噤了声,坐直身板,等待投喂。
凌顷双手捧着菜,宝贝似的一路护送,端进了白莲花的屋子里。
后面跟着屁颠屁颠的端着饭盆管家,王爷,饭!饭!
花花,等急了吧。
凌顷把菜放在桌子上,眼神时刻都没离开白莲花的脸颊。
没有,我刚才开始饿呢。
她轻笑,低头瞧了瞧桌上的菜,惊讶叫出声,呀,西红柿炒鸡蛋,我最爱吃这个了。
闻言,凌顷害羞挠头,你喜欢就好。
管家把饭放在桌子上,刚想坐下一起吃,毕竟之前他也是和凌顷一起吃饭的。
那个管家啊,你去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柴劈一下。
凌顷突然出声吩咐。
王爷,厨房我都收拾好了,柴也有很多,不用劈。
管家说完,眼看屁股就要沾上凳子。
却又听到凌顷说,那个,既然这些都做完了,就去街上买菜,买几个茄子吧。
管家一听,马上跑了出去,只要他买的快,就吃的上饭。
他走后凌顷马上叫了个人来,让他去吧街上的茄子都买完。
等人走后,白莲花忍不住笑出声,你太坏了。
凌顷当然不承认,哪有,快吃饭。
说着给她夹了筷子菜。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白莲花咬了口西红柿,满意的点点头。
好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凌顷看着白莲花一点点吃,他自己动也不动。
你不吃吗?
白莲花抬头问道。
我不饿,我早上吃过饭的,你睡到这时候该饿了。
这句话倒是说的白莲花不好意思起来,她才不是故意睡懒觉。
吃了两口,酸甜开胃,让她胃口大开,直接把一盘子都吃了个干净。
吃饱了就去睡吧。
凌顷宠溺的看着正在抚摸小肚子的白莲花。
她怎么觉得,他在编排她,吃饱就睡,不是猪嘛?
不过当个猪被人养也是挺好的。
管家在街上找了一下午,连个茄子皮都没看见,累的他气喘吁吁,扶着墙回到王府。
王,王爷,哪里有茄子啊!
他踉跄着进到大厅,这才发现根本没了人,桌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那盘子菜,渣都不剩。
管家扶着柱子,生无可恋的滑了下去。
凌王出来接旨!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细声细气,但极有穿透力的太监音,管家撑着身体走了出去,看到凌王已经跪在了那里,他也只好随着跪下。
太监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摇头逛脑的念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仙逝,众大臣当守孝三年,严禁婚配喜事,钦此!
凌顷听后,许久没有接旨,这个三年,不就是在说给他听吗?
他能在皇宫里杀人带走她,却不能不遵守旨意,在三年之内娶她。百姓的议论他不在乎,可若没了权势,他又怎能护的住她?
臣,接旨。
这几个字,他说的极为艰难。
平常的旨意,都是封赏给赞美,可他宁愿拿所有的封赏,换来一道赐婚的旨意。
太监随意把圣旨塞给凌顷,对于这个犯上作乱的,他都瞧不起!
凌顷此刻沉浸在阴霾中,哪里有心思看他去,自顾自的回了府,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让任何人进入。
白莲花此刻吃饱了正在睡觉,管家把门敲得震天响,可奈何压不住凌顷点的安神香。
她跟听不见似的,睡的极其安稳。
凌顷躲在书房,看着桌上的兵书,只觉得荒诞至极。
他为皇帝效力多年,竟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他不仅要上阵杀敌,还要提防皇上的疑心,每次回来,交一部分权利。
他以为,忠心能换来诚心。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她,何至于太后以命相抵,又以三年丧期为由,阻断他们的缘分?
这将军,他不当也罢!
兵书被猛力扫落在地。
白姑娘!白姑娘!
管家有气无力的在门前叫唤,屋内的安神香恍惚几下灭了,白莲花悠悠转醒,这才听到外头有人呼唤。
何事?
白莲花困的抱住被子,似乎马上就能撅过去,管家急忙说道,王爷心情很不好,您要不去看看。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就被突然打开,他靠在门上没有防备,直接整个人跌了进去,摔得四脚朝天。
他在哪?
白莲花急切问道。
管家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脸上的土,指向书房,王爷在那。
白莲花赶紧过去,却发现大门紧闭,她把头贴上门,小声试探,顷顷在吗?
里头传来低沉的两个字,不在。
白莲花勾唇一笑,那是谁在和我说话啊。
可能是鬼吧。
哎呀我好害怕,顷顷快来。
她故意尖叫道,房门突然打开,凌顷站在门内,面容急切,怎么了?
怕你不要我了。
她突然环上他的脖子,垫着脚尖,献上一吻。
凌顷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晕头转向,但还是抱住了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内心的郁结,在此刻完全消散了。不能成亲能怎样,也不代表他不能亲。
一吻过后,白莲花靠在凌郁的怀里,指腹在他身上画着圈圈。
是不是皇上为难你了?不用想白莲花也知道,只有那些事才能影响他。
至于那狗皇帝是用了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他下了旨,所有官员,都要守三年丧期,我这三年,都不能娶你。
凌顷的声音里透着哽咽,他多么想娶她,为什么要来折磨他?
不就三年嘛,我可以等啊,你也会等对吧?
白莲花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却还是面带笑容,安慰着凌顷。
好,咱们一起等。
凌顷十分庆幸,他选择的这个女人,也值得他等待。
很快,七夕节至,街上充满着粉色的气息。
凌顷这天早早地起了床,没有去隔壁叫醒白莲花,而是在房间里弄着什么东西。
外面烟花声响起,白莲花也被惊醒,她起床才意识到,今天是七夕。
于是赶忙下来梳妆打扮,今天画了个清纯妆,淡抹胭脂点朱唇,青黛印眉似远山。
又选了个粉色娇嫩的纱裙,打扮好出门,恰好凌顷也出了门。
凌顷看到粉嘟嘟的白莲花,眼前一亮,他把东西放在背后,向她走去。
白莲花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什么东西,走进了凌顷却突然递了出来。
她惊讶的接过,才发现是一个绣的歪歪扭扭的香囊。
噗呲,顷顷,这东西是女人绣的呀,你怎么学了。
我听他们说,男女之间情同意和,要有个定情信物,花花,虽然这个不好看,但是我亲手所做,送给你,你喜欢吗?
凌顷笨拙的问道,白莲花抚摸着上面粗糙的针线,却感受到了满满的细心。
这个男人大大咧咧,却愿意学平常男人根本不会做的事,这个香囊,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香囊了。
你等着,我也有东西给你。
白莲花把香囊握紧,转头进了屋内。
凌顷好奇探头,却被呵斥,不许偷看!
好,我不看。
他马上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良久,赶到后背被人拍了拍,才转过身来。
白莲花的手里,是一条腰带。
绣的极其精致,上面点缀着深紫色的宝石,闪烁着隐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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