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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你害怕了?

    这是来隋远这么久。

    还是张梦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如沐春风的温暖:“言小姐。”

    封泽两三步走到张梦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包:“你这也算是大难,还是要给你包个红包给你讨个彩头。”

    沉甸甸的红包,看起来里面装了不少的钱。

    张梦伸手推攘不敢接:“我不能要,我”

    “这是姐姐的意思。”封泽看向言如意的方向,一把塞在张梦的手里,往后一退,与她保持开距离,“我要是不给你,姐姐肯定会怪我的。”

    张梦看看手心里的红包,再看看言如意:“言小姐”

    她已经承了言如意太多的帮助,这钱再收下,实在是过意不去。

    “收下吧。”言如意也上前来,“这就是个习俗,没多少钱的。”

    张父拿着医院的出院单出来,见到言如意也是一愣:“言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门前的那一辆黑色轿车里,封泽早早已经坐进去,按着喇叭:“上车。”

    “这”

    “走吧,我们送你们一程。”

    医院距离车站的路程差不多有十几公里,若是坐公交车太过于劳顿,言如意和封泽便一道早过来等待了。

    张梦坐在车上。

    整个过程里都十分安静,只是一个人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有时候需要叫好几声才会回神。

    其他几个人的交流声也完全无法吸引她。

    张父看着她这状态,也低垂下头,完全没有一丝出院的喜悦,言如意看得心酸,伸手拍打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这边离得不远,医生说的复查记得按时来。”

    “嗯。”

    送到车站门口,封泽坐在车里,只能将轿车停在路口,不能多逗留。

    只有言如意一个人送他们进站,里面人来人往,免不得会有一些触碰,张梦的情绪波动就会比较明显。

    她双手环胸,尽量保护着自己和这些人减少触碰。

    言如意一手护着她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张父拿着行礼跟在后面。

    张梦回头看了一眼言如意,感激顺着泪水溢出来。

    “以后可要勇敢一些,以后可就没有人随时随地都能护着你了。”言如意将她送到了安检处被拦了下来。

    隔着人群,张梦渐渐被人浪推走。

    她站在原地,一直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离开。

    封泽的车停在路口的不远处,言如意刚一上车,一张白色的纸巾便递了过来:“擦擦吧。”

    远远地,言如意走过来,封泽就看到她的眼睛红润着。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柔软的一处,而言如意的柔软就是这父母对孩子的爱。

    “送我回去吧。”她坐在后座,靠在椅背上,抿嘴不说话。

    院子里的响动声并没有让言如意害怕。

    她依旧躺在沙发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担心。”

    “这又有什么。”言如意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抬起一个脑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江酒丞的脸,“这里都被你的人围得像是一个铁桶一般,我还有什么害怕的。”

    江酒丞落座。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相册,有一本停在一页黄色的扉页上,上面只有两张照片,但是每一张都已经老旧得发黄了。

    上面的脸,对于江酒丞来说,并不陌生。

    恰巧,他们灿烂的笑容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竟然像是两把冰冷刺骨的白刃一般对准了他的心狠狠就是一刀。

    “我先走了。”

    江酒丞从沙发上站起来,只是刚才这四个字仿佛就已经用尽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喉咙传来撕扯的疼痛感。

    “怎么?你害怕吗?”白嫩纤细的手伸过去将相册拿起来。

    父亲,母亲。

    中间抱着小小的她,那时候有着父母保护的言如意,笑得是多么的恣意和快乐,现在她已经鲜少有机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今日送张梦离开。

    看到她父亲佝偻的背影,让她不禁想象,若是她的父亲还在世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我公司有事。”江酒丞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就是来看看你,你要是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九爷。”

    她的声音像是小猫一样,小小的,软软的。

    但每一个字都被裹上了一层冰霜:“我爸妈也是在同一天死的,和江媛一起,失去亲人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这么多年,她终于有机会,也终于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父母的死和江媛的死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她绝对相信自己的父母,绝不会是那种狠心的人。

    那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他们害死的呢。

    言如意将照片拿出来,放在房间里最醒目的位置:“九爷,我的痛苦不比你少,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恨错了人,惩罚错了人,应该如何去弥补呢?”

    那些强加在她父母身上的罪名,那些被安在她身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在那一刻都会消散。

    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该如何界定。

    以前是她欠他的,以后,该他欠她的吗?

    “我们之间的亏欠从来不会停止,九爷,是怨恨、亏欠,还是爱?”

    照片上的几双眼睛,还有言如意的质问,都让江酒丞觉得窒息,他跌跌撞撞地从院子里跑出来,心却疼痛难忍。

    她问他。

    怨恨

    亏欠

    还是爱?

    他的情绪和感情又怎能是这三个词就能完全概括的?

    每一样都曾是他亲身感受过的苦痛,他说不明白,但可以确认的是,现在主导的情感是爱。

    “江总。”岳海见江酒丞脸色惨白,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拉开车门,江酒丞长腿一迈,坐了进去:“走。”

    后视镜里,言如意的身子从院子里出来,她盯着江酒丞的车缓缓驶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错过的时间里,他缺少的陪伴,以后都会补回来的。

    江酒丞薄唇轻启:“等我。”

    这一场追逐的游戏里,他遇到了一个劲敌。

    “喂?我们见一面吧,有个忙需要你帮。”言如意挂了电话,会院里换了一身黑色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