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海关门的手顿了一下,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街头的地下通道里,言如意和封泽已经在这里蹲守了好久了,麻木的双腿让封泽双腿站不稳地在打颤。
言如意也看了看手上的钟表,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五个小时,都未曾见到上次看到的那个流浪汉。
“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你记错了,姐姐?”封泽站直了身子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觉得顿时舒服多了。
但腿部的酥麻感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言如意也起身四处张望,她是不可能记错的,在前不久她还路过这里看到那个老头子的。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她冥思苦想了半响都还是想不出来,干脆在地下通道里踱步徘徊:“就是在这里,不会有错的。”
封泽和言如意一起靠着墙,看着这地下通道里人来人往,从白天到黑夜。
最后地下通道里亮起了灯,只在地上投射出两个人的影子。
言如意的双脚在地上无意识地晃动了两下,每走过一个人,就会迎来两个人的注视,害得路过的人都抱紧了怀中的东西,像看神经病一般地看着他俩。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以为是坏人呀?等会儿不会有人报警吧?”
这动作和造型实在是太像是街边的小混混了,看得人眼睛疼。
言如意瘪瘪嘴:“你把不会去了。”
她一手撑在身后的墙壁上,一推而起,拂去了身上的灰尘:“走吧。”
封泽拿着摄像机赶紧追上去:“难道说我们就不找了吗?”
如果那个流浪汉真的是在这里,他们那样的懒汉绝对是不会随便挪动地方的,估计是已经换了一个地下通道了。
言如意的计划暂时失败了。
就算是在别的地下通道里找到他,拍摄的视频也不再具有意义,大家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人还是要找的,应该是在别的地方,不过我们要换一个方式了。”
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言如意打算第二天去张梦的公司看看,通过走访或许也能够拿到一些资料。
第二日一早。
言如意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微博热搜。
以她对衣芸的了解,一旦造势起来,她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果不其然,热点上第一条就是关于自己的。
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一辈子第一次上热搜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
心情平和地点开微博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还有几张是自己在山区里的照片,但是选择的是柳芳在门口闹事,拿着菜刀跪在地上哭泣的那几张,以及和旅馆老板娘争吵的有几张。
完全就是断章取义。
下面的评论出奇的一致,说言如意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只为了最后的新闻播出的效果,实际上是牺牲了其他人的利益,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甚至是她的一些粉丝都在私信里质问和辱骂。
之前一千多万的粉丝瞬间就掉成了几百万。
互联网这个时代,更新换代的快。
有的关注了之后就不再记得,有的一旦有一个黑点,还没有等你澄清,就已经消失在互联网里了。
言如意早就已经放平了心态,对这些得失并不计较,但她计较的是真相。
简单收拾了一下,言如意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封泽早就已经在楼下等待了,看见言如意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
给言如意打开车门之后,自己也钻了进去,时不时就回过头来看一眼,弄得言如意觉得怪怪的:“你有话就快点说。”
“姐姐,你没事吧?”封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脸上全是担心。
在他眼里,言如意是何等高傲的人,看到这些东西,还不得气死。
言如意越是不说话,越是安静,他就越是害怕。
“姐姐,没事的。”封泽安慰着言如意,一直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这些人就是一天没事干,只会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找点存在感,当初我们就不该把她带着一起,相处这么久,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封泽喋喋不休地表达着对上官婉婉的控诉。
他只看到了单层面的,完全没想到,依照上官婉婉的能力,她根本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她不过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终于到了张梦的公司楼下。
言如意刚下车,这门口来往的人一直盯着她看。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有谁叫了一声:“这不是网上那个坏女人吗?!”
声音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他们自觉地围过来,将言如意和封泽困在中间,盯着他们上下打量了半响:“对!就是他们!”
手机的闪光灯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还没进去,就被人群挤了出来。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观众也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
“帮着坏女人说话!”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谩骂声,在耳边。
言如意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有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勾着唇,笑得十分明朗,和她阴郁的眼眸丝毫不般配。
只闪过一下,女人便离开了。
言如意记住了她的脸,此时手机屏幕亮了。
手机上是衣芸发来的信息:被众人唾弃的滋味如何?
想到之前看到过关于衣芸被人丢在人群中的那张图片,手机上那张照片里的自己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原来一个人无能且愤怒的时候,真的会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她复仇的对象。
封泽护着言如意一路回到车上,那些拍照的人还追了一路,封泽看着后视镜里的人群,又不敢开得太快,害怕会撞到身后的人。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天不好好上班,光玩手机了,这哪个明星要生孩子比人家自己都还紧张!”
封泽吐槽和讽刺着现在的互联网,似乎都忘记了自己之前的工作是什么了。
还没开始的行动就以失败告终。
言如意去了医院,只是站在病房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她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