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被现改的百分之十,上官婉婉撅着嘴巴点了点头,委屈巴巴表示同意。
封泽点了点她垂头丧气的脑袋。
“行了行了,知足常乐懂不懂,谁让刚刚那一出那么过分,姐姐不跟你计较已经很不错了。”
上官婉婉第一次没有反驳封泽的话。
言如意看着面前蔫巴巴的女孩,竟有几分可爱,虽然性格有些闹腾,但是本质还是好的,至少知错就改。
“我知道错了嘛……我愿意留下”清澈的眼睛看向言如意。
确实知错就改,还不错。
签完合同的三人回到院中,猩红的篝火散发着温暖,村民已经散去不少,夜黑的星空中有着星河般的璀璨。
咔嚓…
相机定格在这一刻,言如意满意的看着底片,有风吹过,裹紧了身上的皮毛毯。
“姐姐,你为什么选择这一条路。”
封泽加热了米酒,给彼此斟酌了一杯。
言如意勾唇一笑,一饮而尽。
“为了世界和平。”
封泽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笑着吐槽,“姐姐真是敷衍,虽然姐姐不愿说,但我是会一直相信你。”
酒杯相撞,两人对饮相欢。
酒过一巡两人皆是相醉,不知在跟谁较劲一般。
醉意中,言如意磕磕巴巴的说道,为了不输给自己,为了能让江酒丞刮目相看,更为了父母的冤屈。
这一切随风飘散在这深夜里……
“多吃点,看你瘦成什么样子。”
江酒丞埋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着他将手里剥好的虾放入自己面前的碗中。
嘴上带着埋怨,一举一动却带着满满的爱意。
言如意没有反驳,脸上挂着甜蜜的笑颜。
忽的一声,瓷器破碎,带着女人的尖叫……
面前出现一个身着白色连衣长裙坐着轮椅的女孩,女孩清秀的脸庞却精致别无,脸上带着些许泪痕,模样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九爷……”
亲昵的名字仿佛打破了言如意心里那面名为幸福的镜子。
镜头一转便是自己拉着江酒丞的衣角,对方决绝的推开自己急切的奔向唐韵的样子。
慌张的动作,心疼的眼神,通通表现在江酒丞的脸上。
恍惚间露出唐韵得逞的笑,眼神充满着不符合她人设的轻蔑……
一个颤抖言如意挣开眼睛,宿醉后头疼的炸裂,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枕头上的潮湿跟脸上的泪痕成为一道道痕迹。
自己这是哭了,还是在梦里……
神色恍惚的看着前方的木桌,一身冷汗彰显着她梦中的紧张,不禁觉得有些嘲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吧,就算是在梦里,自己也没有赢。
言如意毫不客气的在心底骂了自己一顿,这才缓缓下床。
隔着一个木门,一阵音乐声传入耳中。
言如意有些疑惑的敲了几下门,声音淹没在劲爆的歌声中。
直接推开木门,一个粉嫩嫩的身影在屋子里热闹的忙活着。
行李箱被收拾的满满当当,连床上的大红色床被都被整整齐齐的叠放着。
啧啧啧,言如意有些不可思议。
“老大,你终于醒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去下一个地方吧。”上官婉婉活力十足,粉红色的蝴蝶结在头顶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晚上变化到挺大,这点言如意确实很欣慰。
转念想到山中的老婆婆,心里不由得一疼。
“晚点吧,再去看一下老婆婆。”想起老婆婆自己一个人生活,眼睛还失明,言如意心情有些丧。
言如意劝过老婆婆,让她在山下定居,本就年迈,看不见更是一大隐患,在那半山腰上,如果有什么意外,言如意想想便一阵后怕。
看出言如意的想法,上官婉婉没有任性,反倒是要一同前往。
这次的上官婉婉很是聪明,换上了一套干净利索的衣服,可是那些原本带刺的植物已经被人清理的干净,就连路也是不在大小坑不一。
“咦,这路是原来的那条吗?”上官婉婉疑惑不解。
“傻子,谁让你这几天偷懒不想上山,姐姐已经用大家捐的款项把这条路简单修理了一番。”
封泽一记爆头打在上官婉婉脑袋上。
一点便爆炸的上官婉婉追着打着要报复回去……
言如意看向半山腰,映入眼帘的风景中,一个白发苍苍的斑驳老人拄着拐杖坐在山屋前的石凳上,眼神毫无聚焦的看向远方。
一滴泪悄然落下,言如意立刻泯去,表面上风平浪静。
加紧步伐走进小木屋,远远的言如意便甜甜的叫着阿婆。
听到熟悉的声响,婆婆脸上才重新露出微笑,沟壑的眼角弯弯,慈祥可亲。
“阿婆,屋子的东西都能记清在哪吗?”
言如意用所得的捐赠给老婆婆购得许多吃食跟用的,就连住着的山洞也是重新翻修了一个新的小木屋。
“记得记得清,小言今天不是要走了吗?”阿婆面上有些担心,生怕言如意是出了什么事。
“就是再来看您一面,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言如意欲言又止。
“阿婆,您就跟我回山下村庄吧……”
莞尔一笑,阿婆轻轻摇头,摸着蹲在面前的女孩,细声说道。
“我已经很满足了,这里呀,有我跟荞儿的回忆,她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余下的日子能在这里守到荞儿,就够了噻。”
言如意握着阿婆满是沟壑的手,温暖极了。
离别总是伤感,怀里的温度那么真实,世界上最美好的便是爱罢了。
汽车行驶出层层叠叠的草原,后视镜中,言如意不舍得眼神看向窗外。
半山腰上,总有一位满鬓白发的老人眺望着远方,不知是否带着期待,尽管看不到这浩荡的山河,日夜星辰,可是心底是光明的。
同样的一天,倚着拐杖的老婆婆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脸上的欣喜随之而来,掩藏不住。
等待着来人甜甜的叫自己一声阿婆。
“就是这里?”醇厚的声线,带着独有男人的声嗓。
老婆婆失望一瞬,原来不是小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