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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773/537758773/537758863/202101211616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杨展延被杨老太太抛弃得彻底。

    杨家人骨子里血就是冷的。

    因为确诊后开车坠海不成,被强行送进疗养院的男人,穿了限制双手行动的病号服,他被困在病房里,不停用头撞着做个防撞垫层的墙壁。

    疯得还有模有样的,杨锦隽不屑的看着。

    曾经的风流子落得如此下场,也只是觉得报应罢了:“杨老太太不要你了,正如我母亲当年不要我,看来血缘真是神奇,我们都是一个下场。”他忍不住讽刺这个造成自己一生悲剧的男人。

    “孤家寡人,自作自受,杨展延,没有比疗养院更适合你的地方了。”以前他还可以说,结婚后独善其身,现在所有借口,都被杨展延的自私摧毁,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他等了十多年的女子不会成为自己的新娘。

    怎么能不恨呢,比恨杨展延和周念芬不负责任带他来人世还恨海难填。

    连唯一的光都剥夺,连一点点温暖都不愿意留给他。

    范娅娅的父母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家庭,他身上的污点在他们眼里如同一身肮脏还企图接近明珠的奸佞小人。

    杨锦隽猝然抠紧拳头,心中的恨无处发泄。

    甚至连打电话给娅娅的勇气都没有了,和她说什么,让她夹在父母和自己之间为难,卖惨让她同他远走高飞么,杨锦隽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勇气,他身上有一半杨展延的血,如同被施了墨刑的犯人。

    羞于启齿,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捂起来。

    莫助理等在疗养院外,十分钟后,他等到了自己的老板,男人走在阳光下,却像数九寒天里走过来的孤独旅者,明明只是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却灵魂枯槁嗅不出一点朝气,眸色黯然,拒绝所有企图钻入的光,眼外的世界再缤纷多姿,也唤不起心湖的波澜。

    杨锦隽本身的冷,事发后更多了抹死水无波的绝望。

    当莫助理探寻的视线和小杨先生漆黑噬光眼眸撞在一起时,他仿佛就站在悬崖边上,半只脚突然踏空,骇然一跳如同梦中惊醒的人咽了咽口水:“小杨先生,我们要去哪儿。”

    “回杨氏。”低头坐进车里的人哀莫大于心死的交代。

    刚结婚不久的莫助理不敢在小杨先生面前透露一丝丝欢喜,就怕他触景伤情,如今,莫助理作为一个旁观者只能暗自叹息。

    有些障碍非人力能逾越,恰似生老病死,大杨先生的孽,报应到儿子身上。

    作为儿子的小杨先生,根本没办法选择。

    情深缘浅,最是折磨人。

    车里空气因身后人骤降属实度,莫助理不自觉关掉了空调。

    飞机上,范娅娅恨不得把身边的嘤嘤怪丢冷库去。

    她想一个人休息一下,因为落地后,高迪和范娅娅就要忙上一个多月才能停歇。

    结果,你猜怎么着。

    刚躺进被子里,就有人钻进来,恬不知耻的脱她衣服。

    “你想死嘛。”范娅娅眯着眼警告。

    同样眯着眼却像只慵懒喵主子的男人,手还在她腰上作怪,嘴上倒是另一幅说辞:“我就摸摸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高迪还在外面呢。”

    她是不是要挂一块禁止碰触的牌子在额头上,范娅娅觉得特级加粗一号字都不能让这个选择性眼瞎的嘤嘤怪看入眼去:“别摸了!”

    “就不!”尹阳一想到他们要分开一个月,马上就空虚寂寞冷模式上头,虽然不能做什么,也要亲近的:“我现在是你男朋友,做这些事都是光明正大的。”

    “你要觉得吃亏,我给你摸回来,摸哪里都得,几次都行。”他大大方方捞过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马上被嫌弃得不行的人飞了好几次眼刀,尹阳都给四两拨千斤的躲过去了:“谈恋爱都是这样的,时时刻刻都想在一起。”

    小没良心一脸我听你鬼扯,你给老娘滚出去的眼神,尹阳瞧得心脏怦怦跳,牙痒痒怎么回事,好想扑过去狠狠讨要一番:“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忍不住。”

    “我裹成木乃伊你都有想法是不是。”范娅娅受不了的投降,算了,她要换个思路解决某个如同患了皮肤饥渴症的男人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要求,好在她心思活泛,谁都挡不住:“你想摸行啊,你给我来一套贵宾级别的足底按摩,我满意了就让你摸其他地方。”

    男人舔了舔嘴角,洗耳恭听的坐起来,她在被子里转了个什,把脚搁他大腿上:“开始吧,一个小时为限,服务不好的,我不会付钱的。”

    乖巧如猫咪的男人半敛眼眉,无耻无下限的问:“小丫,我们现在是玩角色扮演么,就像书上说那样。”

    角色扮演,书上说的,他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她觉得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你去看不健康的书了。”

    “很健康,标签上还写着健康夫妻生活,放在保健类里面。”

    “……”范娅娅觉得她就不该问,难怪一关灯就开始搞花样,非拉着自己从文字描述直接跳到实践操作上来,她现在很想问有没有反套路的作者写一本如何控制男朋友变成嘤嘤怪的操作手册,她急需帮助。

    欲购,急需,有钱,速出书。

    她必定订阅打赏追更寄刀片一系列粉丝福利打包送给作者。

    到底是领了男友资格的人,临走前尹阳软磨硬泡还是在机场酒店得了点甜头。

    虽不足以饱腹,也还算能打打牙祭吧。

    只是分别一个月不能主动联系,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小丫,你敢又把我丢在原地,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你做人都没能把我怎么样,你做鬼就灵了,大哥不要辜负你的文凭好不好。”慵懒趴在他身上的人吐槽道:“无能狂怒的台词,中二又无用,也就给嘴巴过个年。”

    “我除了放最狠的话,转身伏低做小,还能把你怎么滴。”对自己显然有清醒认识的男人气鼓鼓的把范娅娅又压回枕头上,依旧是小心不让她受伤的脚雪上加霜,背光的尹阳又羞又气,明明放浪形骸的是他,每次四目相接臊红脸的也是他,没有皇家翻译读不懂男人心的钢铁直女表示理解无能。

    范娅娅好奇的伸出手,指腹摸上他发烫的脸颊,男人顺从的蹭了蹭她的指尖,被取悦的女人咧嘴一笑打趣道:“你害羞什么。”

    “不是害羞,是热的。”他企图狡辩,眼睛氤氲着,如同抛了柔光的冰珠子。

    “哦,热啊,还真有点。”她如是说。

    嘤嘤怪又开始卖姿色了,声音哑得令人遐思:“我还能更热一点,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要。”

    “不行!”

    “你强买强卖啊。”她挑眉揶揄他。

    男人覆上来,嘟嚷道:“对。”他迅速篡取了女人的呼吸,用热情在她身上灵魂上留下印记。

    尹阳相思成疾好了,却又病了。

    新病的名字只有四个:患得患失。

    只有最原始的情动才能安抚一二,唯有抵死的纠葛方能成为药引。

    你是药,所以我病了。

    一个月有三十一天,也有三十天,范娅娅和尹阳约定的恰好是三十一天,他每天盯着桌上的日历画叉叉,最后一天写着齐二婚礼。

    在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小没良心会回来。

    他恐怕比新娘还焦虑,得到了又要经历等待比从未得到更难熬。

    午夜梦回总以为她还在怀里,醒来只是一场空,他数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吓得打开手机确认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消息。

    把不到一百个字的短信翻来覆去的读,如果是信,恐怕纸张已经被折叠得破损了。

    被按亮的屏幕照亮了男人汗津津的面庞。

    他似乎从机械的文字里汲取呼吸下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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