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一点也没有被自己威胁到。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狗卷棘不可避免地有些挫败。
虽然在床铺上恶劣地喜欢玩一些刺·激的游戏,并且能够做到冷面无情,但是那似乎只是因为特定的开关被打开了, 当脱离那种成熟大人的夜晚的时候, 狗卷棘似乎就变回了会难为情会好奇并且很容易羞涩的男子高中生,就连想要绷住表情做出一些他自认为“下·流”的手势的时候,脸颊连着耳根都丝毫没有威慑力地红了个彻底。
左手攥成拳头, 右手拇指伸进拳头中留出来的洞隙中, 是一种x暗示极其强烈的手势, 紫眸半眯,嗓音里飘着故意捏出的不怀好意,狗卷棘试图用它来“恐吓”胆大包天的粉毛猫:
“鲑鱼~腌高菜!”
——夏野过分恶作剧的话, 今天晚上就要把你日到哭出来!
已经是很恶劣很下·流的威胁了吧?在连告白都会用“今晚夜色真美”的国度, 把这种sex拿到表面上来说……狗卷棘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他这个时候似乎忘了,最先对着他做出过这个手势的, 还是他生日后那天晚上夏野邀请他“今天要做吗”而做出的这个动作。
至于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夏野在另一个方面也懂得很多知识……可能是, 脸蛋太有迷惑性了吧。
——另外, 这几天在doi的时候也是……就算再配合再顺从, 也能显而易见地看出来, 夏野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很被动来着。
可能是男人的通病, 在床·上占据了决定性优势之后, 就对于自己在“成熟”方面一马当先的“事实”确信无疑, 所以,狗卷棘就给自己带上了错误的滤镜——我妻夏野的反应完全不是他所期望的。
并没有脸红地小声说“棘君我错了”(并且脸红的是狗卷棘自己), 也没有对着手指承诺再也不这么做, 甚至开心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反而冲着他歪了歪头,粉瞳里带了点担忧和迟疑,问出了对于男人的自尊心来讲有着极其恶劣性质的话语:
“棘君……已经连续做好几天了,这样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狗卷棘:“……?”
——什么情况,每天都能把人日哭的他,狗卷·身体素质超强·很会玩·棘,竟然被质疑x能力了?!!
由于太过震惊,所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狗卷棘睁着瞳孔地震的紫眸看回去,恰巧和我妻夏野酿着宛如融化蜜桃糖浆的粉瞳对视,并且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担忧,完全不是夏野在开玩笑。
——重点,担忧!夏野竟然在担忧他的x能力!
我妻夏野把担忧的目光向下移了移,狗卷棘顿时后背一凉,他觉得自己的腰胯顿时好僵硬,夏野的眼神好像x光,能隔着裤子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棘君的身体素质很好……不过这样纵·欲过度的话,有些吃不消吧?”
我妻夏野真心实意地担忧着人生赢家才应该被担忧的事情,并且完全不觉得他这一番话究竟能把一个血气旺盛的男子高中生激怒到什么地步,声音软软地继续说:
“健康也很重要哦,棘君也要注意节制,做得太多的话会没有力气的——多吃有营养的东西补身体也很重要,这一点就交给我吧。”
“……”
……这,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状态了吧?都已经过分到挑衅男人x能力的情况了,是个男性都无法容忍这样一种质疑吧?!!
“……鲣鱼干。”于是狗卷棘压低了嗓音,面露不悦地往下扯了扯高衣领。
“……欸?不对吗?”
我妻夏野这个时候已经从袖口里滑出了那把常用的折叠小刀,正兴致勃勃地用刀尖去划快递包裹的密封胶带,听见咒言师的反驳后难得一次没有接上正确的脑回路,仍旧坐在地上抱着快递箱子,有点为难地敛了下粉瞳。
棘君不想吃更有营养的食物吗?
说起来,的确是好多人都公认了的,这个年纪的男生更喜欢垃圾食品,棘君喜欢饭团素食,也很喜欢披萨和汉堡可乐这样的快餐,对于更加有营养的青椒胡萝卜之类的……也会挑食来着。
我妻夏野有点困扰。
青椒的话还可以理解(注:日本的青椒是苦味),不过蔬菜和肉类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肉类和蛋类,棘君很需要补充蛋白质的吧?
“但是棘君……”
“——鲣鱼干。”
咒言师又重复了一遍表示否定的饭团馅料,然后面无表情地拉开了衣领,手指捏在拉链上,一副“你要是再说我就用咒言了”的威胁姿态,仗着站立的高度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
——他可是真的生气了。
狗卷棘抿着嘴角心想。
——以前就是这样,夏野完全不会受他的威胁,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影响,并且自己还非常容易心软,老是被蒙混过关……不过这一次,是真的需要真正的“惩罚”了吧。
——竟然敢质疑男朋友的x能力?今天要是不日到你哭都哭不出来,他就一周不吃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要在夏野的大腿上写满“正”字!让夏野以后一看到彩绘笔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心口憋着一股气,狗卷棘毫不犹豫就把坐在地上正在拆快递的我妻夏野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攥着一红一黑两只颜色的彩绘笔,绷着脸散发着黑气,就往卧室的床那边走。
“……棘君?”
我妻夏野的平衡能力很不错,所以也没出现什么“被扯了一个踉跄”这种情况,而是很迅速地稳住重心,若有所思眨了眨眼,一下子就猜到了气息有点诡异压抑的咒言师打算干什么。
棘君今天好急啊。
我妻夏野心想。
是因为买的情·趣玩具到了,所以很想做的缘故吗?不过现在也才是下午,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早了?
没有问题吗?
这种时候,两个人除了喘息声,都很少会说话。
狗卷棘会吐出口的,也只有偶尔增加情调的命令,我妻夏野其实也不是什么话多的类型,只不过是在由于术式限制下的咒言师作为对比,而显得有点话痨——不过也幸好他刚刚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棘君原来是在因为这件事生气啊。
我妻夏野咬着衣服下摆,两手撑在身后,粉瞳雾蒙蒙地微微后仰,身体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略微有点低气压的咒言师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攥着一只彩绘笔,在微微绷紧的腹部上勾勒。
彩绘笔的笔头就像所有的彩笔或者马克笔一样,略微有点硬的紧实海绵笔头,津着丰富的笔水,点在皮肤上有点微凉,并且还非常有存在感——尤其是笔头移动的时候。
是不是笔水里掺杂了酒精呢……在笔尖滑过的地方,似乎有些明显的发凉,就像酒精消毒后的皮肤,只不过在这种状态下,似乎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我妻夏野觉得,笔尖游走过的地方,都痒痒的,让人忍不住绷紧腹部的肌肉,甚至为了控制向后躲的欲·望,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
肚子上……好痒。
我妻夏野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他的腰腹本来就是敏·感点,被粮粮滑滑的笔尖在上面移动,能忍住不往后躲就已经是很努力了,至于笔尖落在皮肤上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也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很想动,很想躲,但是棘君还没有画完……棘君在我的肚子上画的是什么呢?被衣服布料堆起来的衣褶挡住了,视线也只能看到棘君的发顶,所以有点好奇。
大概是抖得实在太厉害,已经影响到落笔的笔迹,于是咒言师眯了眯眼,毫不心软地吐出了一句【不许动】。
笔尖点着的皮肤在一瞬间就稳定了很多,被咒言强行固定住,就算是应激性地发抖,也只会局限于很小很细的频率,在不耽误落笔的情况下,其实看到掌下白皙的肌理随着笔划而细密地发抖……其实是一种很让人喉头干涩的景象。
红色的硬质海绵头笔尖最后画了个圈,随后就是“咔嚓”一声合上笔盖的声音,狗卷棘注意到,与此同时,夏野好像也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下,刚刚似乎一直都在紧绷着,是因为在身体上绘画太痒了吗?
颇为满意地把手里这支笔推到另一边,狗卷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用红色彩绘笔绘制的纹路,因为他的绘图技术特别好,所以看上去完全没有波折和粗糙,仿佛鲜艳的刺青一样,显眼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圆圆的“蛇目”,连接着诡异危险的“蛇牙”,“蛇目”印在接近胯骨的两侧,被细细的红线与“蛇牙”相连,乍一看,仿佛一直剧毒的鲜红毒蛇正露出毒牙,随时准备将锋利的牙齿刺进猎物的喉咙,再注入剧毒的毒液。
他把狗卷家的蛇目与牙咒纹画了上去。
也说不清狗卷棘是什么抱着心思,或许是他对这种图案更熟悉,或许也有微妙的“打上我的记号”的意思,虽然蛇目和牙印在脸颊和舌面上也只是诡异一点的纹路,大概也只有夏野会觉得格外吸引人,不过当这种纹路被绘在这种地方的时候……
看上去,好像淫·纹,好涩啊。
……
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把人按在床上该做什么?当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当意识再次从浑浑噩噩中被拖拽出来的时候,我妻夏野吐着热气,没有落点的目光本来是茫然地看着头上的空气,却突然在一声“咔嚓”笔盖被拔下的声音起后,猛地聚焦了过来。
原因无它,只不过是大腿·内侧突然一凉——
咒言师的手很稳,室温的笔水在发热的皮肤上显得冰凉——在他的大腿·内侧,被画上了平整笔直的一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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