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葵喜欢的女人, 就是像高田那样的。
块头够大,足足有一米八, 下肢也要足够强壮,最典型体现的地方,就是富有力量感的大块头腿部肌肉,和足够宽阔丰盈的臀部。
当然,像高田那么完美的女人也的确很罕见,如果不是他更喜欢亚洲人的脸,詹妮佛劳伦斯其实也不错——而且高田多可爱啊,小高高光波可是都能够发射进他的心里啊。
而至于狗卷棘喜欢的女人类型,他其实早就想问了。
东堂葵认为, 男人之间能不能成为朋友, 首先要有灵魂的碰撞,而对他来说,“灵魂”很显然就是喜欢的女人类型是否有重合。
去年的姐妹校交流赛狗卷棘一行人并没有参加, 东京咒术高专派来的一年级只有一个碾压了他们全部的乙骨忧太,所以就算东堂葵想过,要判断一下准一级咒术师是否能和他成为朋友,也没什么机会。
东堂葵心想, 狗卷棘的身板和自己对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他能喜欢个头和屁·股都大的女人吗?
据他所知,很多身板不高的无聊男人, 喜欢的都是那种又瘦又小,胳膊大腿好像一掰就断, 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女人, 狗卷棘不会也喜欢那种女人吧?
他审视的目光从这个粉头发小个子头顶开始往下移——身高甚至都没有真依盯上那个一年级丫头的个子大, 裙摆有点蓬, 但是也能看出来胯明显不宽,更过分的是,这个粉毛连上身都是平的。
——狗卷棘还真的喜欢那种女人。
东堂葵大失所望,他认为自己很可能没有办法和咒言师交朋友了,于是他又悲伤又恨铁不成钢地怒喝道:“原来你也是这么无聊的男人!”
话音落地后,东堂葵就做好了对方莫名其妙发怒的准备——因为以前也都是这样,那些品味不行的男人总是莫名其妙就发怒了。
甚至就连刚刚,那个二级入学的伏黑惠也在这种事情上被引起了怒气,那张古井无波的无趣脸溢出了点怒意,喜好用战斗来增进友谊的东堂葵甚至还有点蠢蠢欲动,他摩拳擦掌地想要连着伏黑惠和狗卷棘一起对付。
然而做出反应的并不是狗卷棘,或者说,狗卷棘的确做出了反应,不过他的反应比起那些莫名其妙就发怒的无趣男人们要更加莫名其妙。
银发的二年生突兀地露出了复杂的眼神,原本认真睁大的紫眸突兀敛平了上眼睑,用看起来就表示出“我很无语”甚至还带了点“你活该”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然后就歪头去看他一直牵着手的那个粉毛女人,还问了一句“芥菜”。
“……”
东堂葵这才把眼神移过去,随后目光就渐渐严肃了起来。
他从刚刚开始就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直到现在,一股若隐若现的漆黑不详咒力从这个粉头发女人身后蜿蜒而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是认错了这里战斗力的最高水平——什么啊,原来就算乙骨不在,东京的学校也有这种怪物吗,居然同样携带着咒灵的咒力?
普通的一级甚至准特级咒灵遇到他基本都是送菜的份,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恐怕也就只有特级的水平了——这个女人不简单。
于是东堂下意识绷紧了肌肉,严阵以待又跃跃欲试地盯住了这个似乎是有动手意思的家伙,充满了爆发力量的拳头攥紧,结实的肌肉绷了起来,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出现的袭击。
……他先是听到了细弱蚊鸣的呢喃声,垂着头的粉发少女似乎是喃喃自语什么,勉强能窥到的表情看上去格外阴沉,粉瞳瞪得大大的,脸蛋本应很符合大众审美,不过此刻冷不丁看上去竟然有些渗人。
伏黑惠突然感到自己被轻轻地推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正好看见银发的咒言师冲他小幅度摆了摆手,然后做出了“金枪鱼”的口型,示意他去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非常识时务的伏黑惠现在也很会看气氛,二话不说立刻照做——毕竟这里愤怒的可不止我妻一个,狗卷前辈看向东堂的眼神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善。
也对啊。
伏黑惠心想。
喜欢的类型被别人品头论足,甚至给予了“无聊”的否定,就算是没有恋人的他也会愤怒,更别说当着恋爱对象的面被否认了眼光的狗卷前辈了,这不是双重踩雷吗?
——
似乎,我妻夏野在最为看重的“恋爱”话题上,从来没有遭受过什么阻拦。
棘君在渐渐被他攻略,从一开始的羞涩到现在的主动,棘君的老师同学也都是好人,虽然有时候也会稍微有点破坏气氛,不过更多的时候其实特别识相,甚至偶尔会做出助攻。
就连家庭也毫无阻拦,狗卷棘是咒言师一族的末裔,没有什么会妨碍他们在一起的家伙,我妻夏野并不需要使用什么物理手段解决阻碍,他就可以格外温顺。
但温顺也是有前提的——没·阻·碍。
阻碍的内容可以很宽泛,有人想要抢走他的真命天子,这点算阻拦,有人反对他们在一起,这点也算阻拦,乃至于有人对他们在一起表示出了恨铁不成钢的不积极态度……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说出“你找这种恋爱对象真是无聊”这种话,那我妻夏野被刺激到简直是理所当然的嘛。
那个家伙说,棘君会喜欢我这种类型,是无聊的男人。
是用不甘的语气说的……不甘的话,他会做什么呢?
他会想要拆散我和棘君吗?
他会……妨碍我和棘君在一起吗?
他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做什么,不过让他和棘君分开,就算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也不允许出现。我妻夏野心想。
京都的学生,不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人,棘君不熟悉,也不会因为这个人的死掉而伤心……可以杀掉吗?
他现在超级不开心,所以可以杀掉吧?
这么想着,我妻夏野才慢腾腾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把直勾勾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大块头京都校学生身上。
柔软的粉红色眼底蒙了一层灰色的雾,明明是温柔的颜色,但是看上去莫名给人一种黑沉沉黑洞的感觉,看久了仿佛会从瞳孔里面溢出血浆一般。
干净的眼白也蔓上了细小的血丝,我妻夏野睁着似乎没什么落点的粉瞳,身后缓缓溢出漆黑不详的雾状咒力,声音轻飘飘到诡异的程度,他张了张口,带了点细微颤音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和棘君在一起吗?”
头颅低垂的粉发“少女”顿了顿,这才缓缓抬起头,发丝的阴影打在脸上,遍布着恐怖杀意的粉瞳直勾勾地盯住了对面的东堂葵。
……
夏野好像有点失控了。
狗卷棘心想。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夏野的凶残程度是要根据他下手的凶狠来判断的,就算粉毛猫再冲
着他躺倒露出柔软的肚皮,那也是独属于他的待遇,他的老师同学能勉强分去点温顺,但是对于外人……夏野对人和对咒灵,下手恐怕都没什么区别来着。
也并不是自我意识太过于强烈,夏野直白热烈的表达很完好地让狗卷棘察觉的他的想法,更别说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方面了——毫不反抗咒言师的咒言,这点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说“可以任意支配我”,狗卷棘就算会产生自我怀疑,也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至于东堂……既然会踩到夏野的雷点,那就要做好被攻击的准备了。
血腥粘稠的杀气几乎能够给人腐蚀骨头的错觉,眼睛里也尽是疯狂的杀意,脸颊两侧的潮红又像是醉酒,又像是高烧,总之看上去就是一副沉浸在病态中的模样,东堂葵其实对于这种神情也不怎么陌生,因为很多咒术师在杀疯了的时候就是这个状态。
这个粉发小个子的体术灵巧有余,技巧中肯,但是力道倒是远远差强人意——不过下手是真的格外凶残啊。
对准的地方无一不是要害处,眼睛,脑干,心脏,胸腔,脊椎,颈动脉,比起所谓的“比试”,似乎要更接近于血腥的“猎杀”。
在体术方面来讲,东堂葵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落下风,只不过就像去年的乙骨忧太一样……对方擅长的方面似乎从来不是体术,并且也并没有打算用体术和他决胜负。
粉红色的发辫在空中荡出一个圆弧形,迎着偌大的拳头,我妻夏野完全没准备在所谓的力量方面来和这个大块头硬碰硬,他浑身蔓延着阴冷诡异的咒力,轻巧地侧身将将躲开,然后果断一手扣在了东堂葵手腕处的筋络上。
响起了轻轻的皮肉划开的声音,轻飘飘的裙摆随着人一起灵活地窜起,从东堂葵手腕上带出一条血线的小刀被攥在掌心,我妻夏野借着这股力道,踩着对方来不及收回的手臂为跳板,毫不犹豫地冲着突然愣了一下的晶状体眼球刺去。
会不会被挡下,可不可以刺中,自己的体术能不能赢……这些在现在都没什么所谓,因为我妻夏野完全不在乎所谓的比斗输赢,他只要达成目的就好了。
近乎贴着京都校大块头的皮肤,漆黑的不详咒力在徒然汹涌泄露出,白色骨质头颅的黑影尚未凝出清晰的虚影,就已经自空中张开了尖锐的长长指骨,带着死亡与灰败的放射性气息向着东堂葵的头颅扣下。
——杀了他。
“唉……居然还是我妻的同学吗?”
虎杖悠仁好奇地抻着脖子艰难去看,努力从那一页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的资料中发现点什么,目光一直落到最后一段,他才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在电影院的事情发生之后就没有再去上学,手机的记录里,除了老师和班长之外,只主动联系过家长……感觉好像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我妻和他是朋友吗?”虎杖悠仁好奇地问道。
“不是。”伊地知洁高低头看了一眼资料,然后翻了个页,说道:“我妻君和他的唯一交集,就是在其他人霸凌他的时候帮过他一次……剩下的交集可能就只有上学放学偶尔会在教室门口遇见了。”
虎杖悠仁困扰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
“这样看来,我妻好像也不知道知道什么东西吧?”
“‘窗’那边的人有联系过我妻君。”
伊地知洁高推了推眼镜,继续往下看去。
“不过,我妻君似乎对吉野顺平没什么印象。”
“啊,可惜了。”虎杖悠仁坐回后座,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然还可以问一问的。”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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