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爹,您说您,这身子骨还没好,非得跟着我们干啥?”褚一诺头疼,不让跟着就不让他出门。
这个刚刚认下的爹,别看年纪不大,却是个执拗的性子。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啊,好不好过。
褚元白的精神头比之前两天可是好太多了,脸色也红润了,瞧着除了瘦的过分,倒是其他的都跟正常人无异。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到底是生了一场大病,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好的。
“你们这又是主子少爷,又是丫鬟、护卫的,没有我这个先生怎么能行。”他捂着嘴咳嗽几声。“既然是去救人,我这个长辈当然得出面。”
既然带着爹了,褚一诺自然也没有瞒着。“对方是这镇上的六爷,在这仙人镇上颇有些本事,听说是一号人物。”
有些话褚一诺没提,那人可不是普通人,据他了解,那是这仙人镇上地下王国的老大,据说和望儿岭那边的大山匪有些牵扯。
“我怕直接过去要人,人家不能同意。索性编造了一个身份。”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烫金的帖子,褚一诺交给李晓萱。
“按照之前我嘱咐的去说,既然能在这镇上有这么大的势力,想来权贵是不敢轻易得罪的,我们也只好借个身份。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果真需要进门,我不方便跟着进去。倒是你,要注意安全。即使不成也别着急,只要确认了人在这里,回头我自然有办法给你带回去。”
这话,他是对李晓萱说的,还是怕他们冲动。
“你这倒是准备的充分。”褚元白也是出身大家族,且看这孩子的做派,就知道他的来历不可能比自己差。之前倒是自己眼拙了。
只是说好了他们彼此不问过往,他这个自认为死过一次的人了,也就不在意那些。
“拜帖晓萱带着,到时候我跟着进去,只要确认了人,我肯定给你们把人要回来。”再怎么说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褚元白有这个底气。
其实他觉得孩子们不用这么费事,只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提。
倒是李晓萱,打开了拜帖。“长平侯府?”这有什么说道吗。
褚一诺勾了勾唇角,“哦,是京都一个侯府,在这边有些势力却不大,提这个,想来对方多少能知道一些。”他绝不会承认是故意的。
如果对方追踪,那就干脆去找长平侯府的人好了。最好弄的两败俱伤。
反正褚一诺眼下是没准备暴露身份。何况,他本也不算说谎,那李晓枫严格来说,可跟长平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晓萱也不追问,倒是褚元白,忍不住又多看了儿子一眼。
这样机密的事儿,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不到那个层次,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马车没有去东城那边的富人区,反而到了三教九流混杂的西城区,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门前。
李晓萱没有疑问,倒是褚元白看看周围的脏乱差,忍不住道“你确认人在这里?”这乱糟糟的环境,可不像是大人物住的。
“爹尽管放心,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折腾这么一遭。”要知道为了这一趟,褚一诺把身上唯一一块值钱的玉佩给当了。
虽然是活当,一时半会儿却也是没钱去赎的。那可是亡母留给自己的东西,若不是这样,那帮人早就夺走了。
倒不是说别院的下人多么善良,而是那东西是带着亡母家族标志的,一般人不认得,那帮下人可是知道的,沾上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褚元白愈发觉得,自己好像认了一个了不得的儿子。这孩子真的只有十岁?
褚一诺可不知道自家爹的心思,再一次嘱咐李晓萱。“去叫门吧,记得按照我说的做。”
李晓萱点点头,站在马车上,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院墙,也顺便记了一下周围的建筑。
如果不行,她就自己想办法晚上过来一趟。就是偷,也得把二哥偷出去。
褚元白也跟着下车了,他主动扣门。
旁边李晓萱双手捧着拜帖,一脸的淡然。
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结果门很快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
嗯,威武高大,满脸横肉。李晓萱哪怕不会看相,一看这人,也知道不是个好说话的。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见到门口一身灰布长衫的褚元白和一身富家小姐打扮的李晓萱,大汉显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组合?
再者,这里这般隐秘,来者何人?
“敢问先生可是走错了地方?”大汉并没有想象中的发难,反而客客气气的。
这愈发让褚元白好奇。“在下主人家名讳不方便透露,却是有一宗事情要麻烦贵主人,特意送上拜帖。”他按照儿子嘱咐的,故意说得云里雾里的。
大汉愣住了。
拜帖?
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东西。
尤其是看到那烫金的拜帖,不说别的,只这一张拜帖,没有一两银子就做不出来。
豪横啊!
而事实上,褚一诺为了这张拜帖,足足砸进去五两银子。
再透过掀开的马车帘子,瞥了一眼里面气度不凡的小少爷,大汉当即不敢怠慢,同样双手接过了拜帖。
“恕在下失礼,敢问是何事惊动了贵主人?”显然这大汉能在这里守门,也不是个糊涂蛋子。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李晓萱脆生生的接了话,小丫头一脸的傲娇。“是奴婢那双胞胎哥哥,奉了主子的命去乡下寻些好玩的玩意儿,不曾想竟被那不开眼的给拐带走了。听说被府上的人救了,奴婢就央求了主子来找人。”
她年纪不大,却伶牙俐齿,给大汉更是留下了印象。这不是普通人家养的出来的丫头。
“我家主子应承,看在你们救了奴婢哥哥的份上,来日方便,给你们一个恩典。”
大汉愣住了。
褚元白也懵了。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大汉明显有些不喜,可他弄不准对方的态度,也不敢造次。
倒是褚元白,到底病了,就咳嗽了几声。
李晓萱忙道“先生的身子还没好,可不敢劳驾先生,不然回头主子要怪罪的。”她扶着褚元白转身,突然回头道“哦对了,回头把我哥哥送到肖家医馆。”那理直气壮的态度,和高高在上的语气,让大汉彻底懵逼。
这来历要多大啊?
这拜帖和李晓萱嚣张的态度,通过层层手段,辗转送到了仙人镇东城区一个大宅子里。
奢华的宅子里,一个富态中年人仔仔细细把拜帖研究了一个方便。“长平侯府?有趣有趣,什么时候长平侯府这等落魄的侯府都把手伸到圣山了?”
中年人笑的一脸和善,活脱脱一只笑面虎,倒是丝毫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
有些事儿,不是那个圈子里的,根本模仿不来。
“长平侯府这些年似乎在找什么人,咱们仙人镇倒是有些他们的人,只是这阶段好像消停了不少,这是盯上咱们了?”
有下人搭茬。
“可是老爷露了痕迹?”
富态中年人摆摆手,“无妨,不过一个长平侯府罢了,他们手再长,也管不到仙人镇来。”话是这么说,却也不敢硬碰。
“我还闹那孩子有几分眼熟,竟然是长平侯府的人吗?”
“爷,那这件事儿?”
“人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还能如何?先卖个面子,人就送还了吧。”
长平侯府啊,哪怕落魄了,也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若是大哥还在那大哥,你到底在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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