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范羽都跟在范明华的身后。
范明华一边走，一边喝着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人离开了城里，朝着乡村小路走去。
一直走到范羽的学校大门口。
范明华这才停下来。
看着黑漆漆的学校。
他醉眼朦胧的苦笑着，喃喃道：“看来我又来迟了，小羽应该已经回家了。”
说完，他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摇了摇头，他这才踉踉跄跄的回家。
范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极力的压制着内心涌动的情绪。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多点了。
范明华特意看了眼范羽的房间，发现房门是关着的，便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倒在床上后，范明华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范羽听着轻微的呼声响起，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悄悄的退出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打开灯，虽然身体极度疲惫，但他却丝毫不想休息。
他满脑子都是爸爸踉跄行走的身影。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他没醉，可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说他醉了，这么远的路，他又很顺利的回来了。
“唉！”
范羽沉沉的叹息一声。
想了想，他坐下来，拿出了日记本，开始记录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
范羽醒过来。
昨晚不知不觉的，他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坐直身体，等发麻的四肢恢复了正常，他这才站起身，洗漱收拾。
麻利的收拾完，他一如往常的去往厨房煮粥。
吃完后，他又盛了一碗。
来到爸爸的房间，往床上看去，爸爸还在酣睡。
想了想，他上前推了推爸爸的身子。
“爸，起床吃点粥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很快，迎接他的，依旧是爸爸不耐烦的吼声。
“走开，上你的学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范羽抿了抿唇。
看着爸爸的样子，他轻声且坚定的道：“爸，我今天请假了，不去上学了。以后，我也不去上学了，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顿了顿，他接着道：“爸，你是不是欠了钱，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出去打工，帮你一起还钱。”
“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刷的一下。
原本躺在床上的范明华一把坐起了身子。
范羽见状，不禁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退，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爸，我去帮你把粥端来吧。”
说话间，他紧紧的盯着范明华的脸。
一开始，范明华的脸上还有些怒气。
可是，那怒气很快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苦涩。
半晌后，他伸出手揉了揉范羽的头。
随即，他嗓音嘶哑的说道：“小，小羽，爸爸没事。你去上学吧，别迟到了，快去吧。”
范羽凝视着爸爸，迟疑着问道：“爸，你真的没事吗，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就跟我说吧，我长大了，可以帮你分担了。”
范明华缓缓的摇头，说道：“我真的没事，你去上学吧。对了，我最近在城里找了份工作，每天要工作到很晚，你晚上不用等我，吃完饭写完作业就直接睡吧。”
范羽微微皱了皱眉，问道：“爸，昨天晚上……”
范明华没等范羽说完，他有些慌乱的说道：“这几天每天都有同事请我喝酒，你不用担心我喝醉的事情，我同事会送我回来的。”
“啊，可……可是……”
范羽没想到爸爸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想要解释。
却是被范明华不耐烦的打断了。
“赶紧去学校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爸爸希望你考好一点，爸爸脸上也有光。”
额！
听了这话，范羽再次一愣。
期末考试？
那不是还早吗？
现在才刚刚开学没多久。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道：“爸，现在是几月啊？”
“十二月啊，怎么了？”
“这个学期上完，你就要上二年级了。等有空了，爸爸给你辅导一下功课。”
说完，他再次催促范羽去学校。
范羽听完，彻底呆住了。
一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明明是三月底，怎么爸爸说是十二月？
还有，自己都已经是初中生了，爸爸怎么说自己快要上二年级？
爸爸难道还没清醒吗？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
范明华却是不耐烦的把范羽给推出了房间。
一边推，他一边说道：“快去上学去，别迟到了。等爸爸有空了，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他一把关上了门。
范羽呆呆的站在门外，心里头一片迷茫。
“小羽，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啊，你是睡过头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范秋怡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