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听见这话，李二好不容易才回复正常的神志，顿时又一次被怒意击溃！
揪着长孙无忌衣领子就愤怒的咆哮。
“一个逆贼！一个逆贼而已，你们都抓不到，朕要你们何用？何用！”
暴怒的李二出手没轻没重的。
可怜这长孙无忌，年级远比李二要大上不少。
被这李二掐着脖子，也不敢反抗！
眼瞅着就要被勒断脖子，一代名臣直接陨落当场。
得亏这一排的杜如晦，房玄龄等人反应够快。
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
一左一右上前，死命的拖住了李二的衣袖。
“陛下息怒，此乃不可违逆之巨变，着实不应怪罪右仆射也！”
“陛下！如今张衍叛国，长安城付之一炬，民心大乱，若是再折了右仆射，只怕天下，真的会成为大厦将倾啊！”
……
这一众文武群臣不劝还好，这一劝。
就好像是在暴怒的火山上，泼了一桶热油！
直接把这李二给点着了。
极为暴躁的把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的长孙无忌扔到地上。
破口大骂。
“都是废物啊！朕乃天命之子，连一个造反逆贼的都管不住，都杀不了，还让这逆贼，毁了我……”
李二骂着骂着，忽然猛地一个激灵！
紧接着，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也顾不得什么其他，连鞋都顾不上穿。
直接赤着脚，大踏步向着寝殿之外走去！
皇城，作为大唐天子的住所，自然是整个长安城中。
最高大的建筑，只要站在一众大殿的门口，举目远眺。
就能轻松看见这长安城中的一切场景。
赤脚，披发，神情萎靡的李二匆匆冲出大殿！
一抬头，就看见了让他差点再度昏迷过去的一幕。
作为大唐皇朝的缔造者。
李二原本最喜欢做的，就是站皇城之上。
俯瞰长安城，俯瞰这个“他亲手缔造”出来的繁华盛世！。
但是现在！
煌煌大日依旧。
但是他所钟爱的那一座世上最繁华的城市。
如今却是已经彻底的毁灭！
满目尽是大火焚烧之后的黑暗，还有东一处西一出袅袅的青烟。
到处都是被烧毁的房屋，到处都是乌黑的灰烬！
流离失所的长安百姓，像是地府幽魂一般跪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哭喊和哀嚎。
大风吹过，长安街头，一阵阵百姓的怒骂，对李二这个无德皇帝的痛斥。
夹杂着无尽大火焚城之后，冒出来的苦臭烟味，险些把李二给再度吹倒。
不！
这不是长安城，这不是人世间！
这里是地狱！
是被无尽业火肆虐焚烧之后的地狱最深处！
“朕的长安！这是朕的长安啊！张衍！朕要，朕要……”
李二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悲愤到了极点的哀嚎了一句。
下意识的想要用最恶毒的预言诅咒，在他看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衍。
可是怒吼都到嗓子眼了，却发现他平常常用的那些惩戒。
放在此刻说出来，那就都是笑话。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人家张衍本就孑然一身，举目无亲，无牵无挂！
他的家宅，更是被他亲手焚烧了个干净！
座连问罪，把和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株连？
那不更不现实。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大唐的经济命脉，无一不是和他有藕断丝连的瓜葛。
至于斩首示众，凌迟处死，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等惩戒口号。
李二根本不知道之前，追杀张衍的时候。
一口气说了多少。
最终最终，鸡飞蛋打一场空。
人都没有抓到，空喊又有什么用？
又气又怒之下！
李二只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甜。
噗。
新火牵动旧伤，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陛下！”
一众臣子见状顿时大惊，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搀扶。
结果被李二粗暴的一把推开。
“滚！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都给朕滚开！”
李二气急败坏的吼叫着。
然后指着长安街头上，那些指着皇城，破口大骂。
即便是是隔着重重宫墙，都能清楚听见怒骂的百姓人群！
怒极呵斥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朕乃天子，此乃皇城，这些贱命怎敢在外面，如此侮辱朕！怎么敢这般漫骂皇族！巡城司，御史，长安县衙这些人都死了吗？”
听见李二这话。
原本就愁眉苦脸的一众臣子，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踌躇了许久。
最后还是，刚刚才捡回一条小命的长孙无忌。
咬牙禀告道。
“陛……陛下息怒！不是！巡城司，御史，长安县衙，实在是……他们不敢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