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疯子，这……这就是你说的，帮大人给李世民准备的大礼？”
宽阔，昏暗的官道上。
三千鸦杀军，龙游军簇拥着张衍，轰轰烈烈的向着前方出去。
刚才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直接从身后传来。
所有人都回头，看见了那一朵，从长安城东南角，升腾起的巨大蘑菇云。
无一不是，面露震惊。
对于长安城地形熟悉到极点的他们，自然清楚。
那个，冒着滚滚浓烟的位置，到底是什么地方！
自然也清楚，这太庙被炸毁，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张江原本还恶狠狠的拍手叫好，说什么苍天开眼，活该李二遭报应云云。
只是很快的，他就发现周围的一众龙游军，还有张十八的面色都变得极为古怪了起来。
尤其是当他听见张十八极为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之后。
更是差点没有直接从飞驰马上一个倒栽葱掉下来！
握紧了马缰，面色极为难看的惊呼了一句。
反倒是把张十八给吓了一跳！
“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不就是炸了李二家的太庙吗？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张十八翻了翻白眼，见自家大人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有些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我去！那可是李二家的祖宗祠堂啊，你们这么做和掘了人家的祖坟有什么区别？你就不怕李二家的祖宗十八代晚上来找你啊？”
老江吐了吐舌头。
这倒也不是他的胆子小。
而是因为他到底还是个比较传统的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敬鬼神本能。
让他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得了这操作。
要是让他杀人放火，直接提着刀和李二千军万马，真刀真枪的干。
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让他毁人家祖庙，他还是多少有点谎。
对此张衍却是没有一点的不满。
但凡是人，总归是有他的底线和恐惧。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短板，老江敬鬼神，张十八不敬鬼神但恐女色……
在张衍看来，有底线，有恐惧的人，才是正正的人。
把自己修炼的无所畏惧，无情无义，无欲无求的，那是妖孽！
那样的妖孽现世，张衍的第一反应，绝对不可能会是招揽他，把他收入座下。
而是第一时间，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毁了他！
连人的情欲都没有的妖孽，根本不是人能驾驭的东西，必须毁灭在人间，以绝后患。
“瞧你那点出息！”
张十八听了这话，顿时就鄙夷的吐槽了一句。
“倘若这李二的祖宗敢来报复，尽管来就是了，来一个老子砍一个！”
“正好小爷我倒要问问，他们这些做祖宗的，怎么管教出李二这么一个，寡廉鲜耻，忘恩负义，令人作呕的不肖子孙！还保佑他当上了皇帝！”
“大人为了他李二，为了他大唐，做了多多少少的功劳！结果却换来了李二这般对待大人！”
“炸了李二家的太庙，我都觉得是轻了！”
“要不是因为李二李渊家的祖坟都不在关中，我炸了他们祖坟的的心都有了！”
张十八的话说的极为愤愤不平。
却听得老江脸上那叫一个纠结，可是最终，也还只是愤愤不平的叹了口气。
“也是！李二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太庙被你这个缺德的小子，给炸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那可不是……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十八点了点头，但是很快有反应归来不对劲，冲着老江怒目而视。
“废话，不是我说你，你要炸索性也炸的透彻点啊！光炸了李二的太庙有什么用！你倒是把人家皇宫也个端了！”
老江翻了翻白眼说道。
“你龙游军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连重军把守的太庙都被你们端了……如今长安城中大乱！”
“李二又带着宫中禁军追杀我等，乘着这个机会，端了李二的太极宫，问题不大吧？”
“你怎么就没有想着安排点人手……”
“是我叫他们别动皇宫的！”
老江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前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衍却是忽然开了口。
“若是我愿意，别说是皇宫了，就连整个长安城，我都能轻松让他化为灰烬！”
“甚至只要我一声令下，有三千鸦杀军在手，再加上龙游军在后面掩护！”
“不仅仅是杀出长安城，就算是李二的人头，我都有九成的把握能拿到手！”
张衍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
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反驳张衍，甚至齐齐的点了点头。
深以为然。
“所以，大人您为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