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谁承想，张衍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
原本端坐在宝马之上的秦琼顿时被惊的一个踉跄。
好悬没有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立刻想都没有想，直接宛如一个看待不肖子孙的长者一般。
厉声怒骂。
“你这小兔崽子在胡说些什么蠢话！”
放眼整个大唐，只有浑人程咬金和眼前这位老人家敢以这种长辈的语气，训斥张衍。
“普天之下，谁都会造反，只有你，不可能会造反！再敢胡言！老夫我抽你！”
“如今这大唐，半数以上的江山，都是你平定的！一半的盛世都是你开创的！大唐功勋，你当傲视群臣！”
“天下大乱，大唐皇室摇摇欲坠的时候，你不造反，反倒匡扶陛下登基，为陛下鞠躬尽瘁！”
“现如今，天下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你却要发，要毁了你穷尽心血创造出来的盛世？”
“你当老夫我是傻子吗？！纵然是全天下人都反了，你张衍都不会反！”
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怒发冲冠，悲愤莫名。
但是他的话就如同是窝心一锤。
将张衍那原本应经被李二给寒的，都结上厚厚冰甲的心房给融化了。
纵然是全天下人都反了，你张衍都不会反。
多睿智的老人啊！
一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他张衍天下大乱，李唐江山摇摇欲坠的时候，他张衍都从未有过造反的念头。
为大唐披星戴月，征战四方。
现如今，天下太平，万国来朝，都已经把大唐缔造成了千古盛世了。
张衍又怎么可能还会造反？
如此简单的道理，一个退居幕后，不在过问朝臣多年的老将都能分析的如此透彻。
他李二说是千古“明君”，怎会想不通呢？
宝剑微微放下。
张衍再度开口，只是语气之中，却是已经充满了无奈。
“无他，君要臣死，臣不想死，唯有毁了这盛世，卷土重来罢了！”
“什么？！”
此言一出，秦琼的身形再度晃了晃。
脸上更是再度露出了惊骇到极点的表情。
紧接着，整个人宛如疯狂一般，震怒的吼叫到。
“胡说八道！是谁在你面前诬陷陛下！陛下和你亦君亦臣亦师亦友！怎么会要你性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宫中内侍带着他李二的虎符前来宣旨，更让这侯君集带着五万禁军来我镇国公府抄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您觉得还会有什么误会？！”
张衍的脸上写满了悲愤。
一副钢牙都快被他生生给咬碎了。
“秦老！李二他是真龙！真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还是我这头要命的猛虎！”
张衍一句话，就揭穿了李二的本质！
惊的秦琼瞠目结舌，也让一旁的侯君集，面色惨白，干涩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这……”
张衍的话，就好像是六月的寒冰，当头泼在秦琼的头上。
尽管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李二居然敢如此对待张衍这个大唐功勋第一，功劳赫赫的旷世忠臣。
但是他面前熊熊燃烧包裹的镇国公府。
以及横在张衍身，全副武装，拦着三千鸦杀军，却又一个个面带惊慌，不敢上前的一众禁军！
还有钉死在城门上的黑衣内侍，面带无奈的侯君集……
一切的一切，却又都在告诉秦琼。
张衍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如若不然，他张衍还不至做到这般地步，不惜烧毁了近半个长安，以数以百万计的长安百姓的性命来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陛下，陛下绝对不可能会下这种命令的！”
秦琼双目通红猛地扭过头，宛若吃人一般死死的盯着侯君集。
手中镀金熟铜锏都被捏的吱吱作响！
“侯君集！老夫问你！这当真是陛下得圣旨？不是有人假传圣旨，私自调兵，谋害镇国公！”
看的出来。
眼前这位老将军已经暴怒到一个极限！
一旦侯君集敢说是他假传圣旨，不用张衍出手，他秦琼就能用手中的双锏把这侯君集砸他个万朵桃花开。
但是！
他终究还是看错了李二！
面对着暴怒质问自己的秦琼，侯君集再度叹了一口气。
极为无奈的说道。
“翼国公……镇国公说的，都是真的，这的确是圣上的旨意！是圣上亲口对我说的圣旨！”
“什么？！”
秦琼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见这话。整个人都差点昏了过去！过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
言语之中，却是透着浓浓的失落与悲愤之意。
“这怎么可能！陛下安敢如此对待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