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又在公主府内安排一番,便登上马车,在萧君彦之后,回了镇国侯府。
……
振威将军府。
黎夜玉正向沈芙蓉汇报打探到的消息。
“你说是大公主晏凤珠救走了人?”
她这么好心?!
沈芙蓉愣了一下,晏凤珠从前倒也是个不错的美人,可自从对萧天陌爱而不得,又被迫嫁给萧君彦后,她就好像彻底黑化了。
要说她是不带某种目的地发善心做好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黎夜玉回道“确是如此,当时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公主从卖奴隶商贩的鞭下救了疯妇人,还将疯妇人买下带走了。”
沈芙蓉点点头,“可查到了如今人在何处?是在镇国侯府还是在公主府?”
“人未回镇国侯府,而是去了空置许久的公主府。”
黎夜玉眸色凝重,“说来也怪,大公主将疯妇人带回了公主府,可没过多久,有人便看到疯妇人出了公主府,往城门口的方向去了。”
“我们的人出城追了上去,一路疾驰,追了三十多里地,四处寻找,均未寻见她的踪影,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真的太奇怪了。”
沈芙蓉皱了皱眉,“一个大活人岂能凭空消失?何况还是一个痴痴傻傻、辩不清路的疯女人。”
黎夜玉想了想,道“属下等人担心是有人使的调虎离山之计,便想着进公主府打探一番。”
“岂料公主府突然戒备森严,巡逻的侍卫照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直到大公主回了镇国侯府,我们才有机会进入公主府后院,不过却也是毫无收获。”
沈芙蓉听了疑惑道,“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公主府为什么突然增加了防守?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晏凤珠有些不太正常。”
“夫人看看这个。”
黎夜玉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在沈芙蓉面前展开,“这是大公主让京兆府尹发出的通缉令,说是捉拿逃奴。”
沈芙蓉认真的看了下画像,上面果然画着疯妇人的样子,不说一模一样,起码也有分像。
沈芙蓉差点要直接爆粗口,握草,这个晏凤珠,还真是什么恶毒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啊,亏她刚才还真以为她转性了。
要知道,按照晏云王朝律例,逃奴一旦被捉拿回来,最好的下场不过被打死。
良久,沈芙蓉叹道
“也罢,冥冥之中,自由注定,事已至此,疯妇人离开京城也好,你嘱咐石头让咱们清风楼的人留心着些,若是找到她好好安顿,这往后之事,我再与相公好好商议商议。”
“另外,让人盯着公主府那边,有任何事就来禀报我。”
公主府纵然是戒备森严,也不能一丝一毫破绽都没有,而只要有破绽,凭借清风楼的手段,就一定能被她们察觉。
黎夜玉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想到晏凤珠,沈芙蓉心里升起一点异样。
晏凤珠自从回京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比从前更有心机、更有手段。
对她,他们不得不防。
夜里,门外刮起了一阵冷风把窗户吹开了,沈芙蓉披上衣服起身去把窗户关上了,可屁股刚坐下,她却发现了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她的卧房。
谷桙</span> 她仓惶直起身扫视一周,目光从墙壁地面、茶几椅凳、甚至灯盏等物上一一扫过,越发觉得不对。
这里根本不是普通的房间,看起来更像一个比较隐秘的暗室。
沈芙蓉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一个活人置身于坟墓之中,不禁感到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恐惧。
她是又穿越了,还是被人关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暗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几个膀大腰圆的婢女突然闯了进来。
她们犹如万年寒凛寒冷阴森的双眸阴骘扫过屋子,随后几步冲到沈芙蓉跟前,不由分说地抓住她两臂,粗暴的将她从椅上扯了起来。
沈芙蓉一个踉跄没摔倒在地,就被两旁的婢女架住,狠狠压在了梳妆镜前。
其中一个脸大鼻小,面容刻薄的婢女,拿起桌上梳子狠狠地刮着她的头皮,看上去好似要为她绾上发髻。
只是这婢女力道实在太重了,梳子上挂满了散乱的黑色头发,可是“唰唰”的声音仍在继续,沈芙蓉怀疑她很快就会被薅成秃子。
她双脚用力蹬踹地面,却挣脱不开铁钳般的束缚,只能瞪着她们,大叫道
“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好似在回应她的问话,几个侍女发出了又尖又利的嗓音,冷不丁地响起,宛若无数个贞子厉鬼趴在她耳边。
可奇怪的是,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不放开我!”
沈芙蓉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她很害怕,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咬牙挣扎,拼命扭动身体。
拉扯间,她仰起脖子,却蓦地看到了镜子里面自己的脸。
这张脸看起来熟悉而又有些怪异,昏暗的光线打在她惨白的脸上,仿佛抹上了一层面粉,虽然眼睛还是眼睛,嘴巴还是嘴巴,但以乎不再自然了,甚至五官隐隐有些错位。
镜子里的她原本面无表情,却在这时突然缓缓咧开嘴巴,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微笑。
可她分明没有笑。
镜子里自己的嘴巴越咧越开,甚至快要咧到了耳朵根,眼睛更是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她!
画面太诡异,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不容易挣扎伸出一只手的沈芙蓉,战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镜子里的脸却裂了开来,就好像有几道长长的疤痕划过。
她的脸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可怕的破碎器官,随后全部从空中脱落,只留下一张漆黑皱巴的面皮。
妈呀,拍鬼片啦!
沈芙蓉顿时觉得巨石坠地,地崩山摧,如雷劈树,洪水滔天。
她“啊——”的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身后的束缚,拔腿就跑。
身后的人不肯死心地追赶着她,朝她大声喊叫着什么。
她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叫喊,一头的汗擦都不敢擦一下,一双眼睛只盯着暗室门的方向。
终于跑到门口时,她迅速一把拉开门。
可门外的场景,却是让她心头一惊,满脸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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