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正月里下了几场绵雨,加上气温有微幅度的上升,万物复苏,枝头上面,已经能看见细细的青绿。
宋千雨交代好美食一条街的事后,带着元夏前往兰州。
带着元夏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元夏跟她学了一些功夫在身,所以关键时刻,可能保护她,第二,这孩子挺养眼,带在身边,就当是好风景。
坐在马车里,因为车马劳顿有些疲倦的宋千雨,撩开车窗布,看了看坐在外面的元夏,配上这山道里的好风景,宋千雨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嗯,确实挺养眼的。
他们到兰州城的时候,是晚上。
车马劳顿了两三日,宋千雨直接带着元夏进了客栈,要了两间厢房。
人在劳累之后,入眠总是很快,原本还想在把计划想想好的宋千雨,刚刚在穿上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阳光甚好,宋千雨和元夏吃了早餐后,她对元夏道“我刚才问了这里的店小二,李芳氏桃花酥离这里不远,出门左拐,走大概一百多米的样子,再往右,走不了几步,就能看见李芳氏桃花酥的招牌,等会儿你过去,找李芳氏夫妇商量商量,看他们愿不愿意来美食一条街。”
元夏点头,“好,我记住了。”
说完后,他看看面前女扮男装的宋千雨,“怎么这身打扮?”
宋千雨道“好办事。”
元夏再次点点头,他也不对问,只说,“嗯。”
这乖巧的模样,让桌子对面的宋千雨真想去摸摸他的脑袋,然后说对他说,乖。
之后,宋千雨便带着给苏邶烨做的衣服,往苏府的方向去。
之前去过一次,这一次去熟悉许多。
她直接来到了院子的后门,心想着能不能混进去,可等了老半天,也没个人出来,自己又不好直接敲门,于是某女再次看向了墙头。
想到了上一次自己伪装是刺客……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不,上一次刺客侥幸成功了,这一次再扮成是刺客,可不一定能成功,再者经过上一次的刺客,这苏府早就戒备了吧。
宋千雨低着头,啃手指。
心里嘀咕,这衣服做好了,也送过来了,偏偏见不着人。
怎么办呢?
宋千雨弯着腰,开始沿着院墙寻找狗洞,那赵家的府邸有狗洞,说不定这苏家的也有呢。
此时。
苏家院子里面,苏老夫人正和一种女眷在一起吃酒,赏花,院子里面好不热闹。
来的女眷,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跟着女眷们来的,自然还有各家到了年龄的姑娘们。
这苏家苏公子,这么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谁不想把女儿嫁给他呢。
眼下又是正月里,正是走访的好时候,苏家老夫人即要作客,大家没有不来的。
“苏老夫人,你这旁边空了一张椅子,是给谁留的啊?”
一个身材婀娜的妇人,问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笑着道“自然是给我们邶儿留的,怎么,你不同意?”
妇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她搂住老夫人的胳膊,“瞧老夫人说的,邶儿要来,我们还巴不得呢,我可把我们家两姑娘都带来啦,怎么也要见上一面不是。”
顾曦月就在老夫人身边坐着,听了这话,忙往老夫人身边凑了凑。
老夫人拍拍顾曦月的手,另一手指指妇人,“你可知道我心里面早已经有了人选?”
妇人脸上依然挂着笑,她做出打趣儿的表情,“哎呦,老夫人,有人选是有人选,这婚事没定,就大家都有希望不是。”
旁边另一个妇人道“就是就是,老夫人,咱们也要看看苏公子的意愿不是。”
苏老夫人又指了指这另一个妇人,“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明知道我看中的是月儿姑娘,还拿这些话来堵我。”
说着,竟然委屈了起来。
妇人们连忙起身安慰。
“苏老夫人闹起来脾气来,竟像是个孩子,哎呀,都是我们说错话了,成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并没有因为这几句口角,被变得尴尬,反而更加融洽。
苏老夫人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谁叫她有一个这么出众的孙子呢。
“给祖母请安。”一个清澈又深沉,充满磁性,以及无限力量的嗓音,在院子的另一边响起。
是苏邶烨来了。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姑娘们都齐齐看向走进来的苏邶烨。
他脚下生风,落在他身上的阳光,仿佛注定是追着他似得,随便按下一个暂停键,都是完美的一幅画。
就连随着他走动,而来回浮动的衣服下摆,都是完美的一幅画。
他走到老夫人跟前,牵住老夫人的手,问了好。
老夫人捏着他的手道“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啊,我就要被这几个给生吞咯。”
苏邶烨诧异的顿了顿,看向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一众妇人,她们脸上都带着笑,哪里有要生吞的样子。
老夫人知道他没听懂,接着道“赶紧的吧,再不娶一个进来,我这里啊,永远不得安宁。”
身后妇人噗嗤一下,笑出声,“苏老夫人,就算是苏公子房里有人了,我们以后还是要常来的,不然啊,哪能吃到这么好的酒,看到这么好的花呀。”
老夫人转身,假装露出责备的表情,“刚刚怎么不说,现在反倒说了,害我以为结不了亲,就要断交似得。”
这话引着一种妇人,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苏邶烨也大概知道她们刚才聊了什么了,眉眼间多少有些不经意的不耐烦,他扭头看向院子的另一角,想到了远在南坊村的宋千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他的衣服做好。
顾曦月紧紧跟着苏老夫人。
自从在宋家被当成是贼后,她这个年就没过好,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办法从那种被当做是贼,在宋家一家人面前不敢抬头时的场景中出来。
内心深处更害怕的是,她怕这件事被苏邶烨知道。
即便她觉得被苏邶烨知道的可能不大,但每次想起的时候,总会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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