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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地度量,咫尺不料

    而另一边,天色刚暗下,小倩已经物色好了要送给姥姥的“食物”。

    夜雨已停,阴风肆虐。

    聂小倩身披薄纱双眼迷离地攀覆在一个半赤的男人身上,而后者似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模样。

    铃铛晃动,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诡魅。

    有什么东西像是听到了召唤向这里靠近。

    聂小倩闻到动静立刻从男人上方起身,再看双眼清明。

    男人不明所以,温香软玉不够,还要去拉她,不想聂小倩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聂小倩刚走不久,一个粗糙恐怖的大舌头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男人没有防备,直接被大舌头卷住,不消一会儿,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成为新的一具干尸……

    ……

    肖辛见水中居里亮起了灯火,他在下面喊了几声,见没有应答便要从之前那棵树在爬上去。

    爬到差不多的位置,肖辛余光瞥到了一道熟悉的鬼影,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朝着窗户口又喊了一声:“小倩。”

    聂小倩飞身到肖辛身旁,拉着他把他从树上推了下去了。

    “好大的风啊!”肖辛惊呼。

    聂小倩捂着眼睛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你的眼睛怎么了?”明明是肖辛刚才恶作剧了一下,却佯装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一个傻瓜打了一下。”聂小倩见此,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哪个傻瓜?”肖辛笑得傻呵呵的。

    “快蹲下。”聂小倩知道姥姥还没走远,带着肖辛躲到旁边的树丛里。

    “蹲下来干嘛?”肖辛其实早就看到了姥姥的影子,但还是问道。

    “快要下雨了。”

    聂小倩看了天气,灵机一动,随便找了个借口

    “蹲下不是一样会淋湿,反正我常常都是湿的。”

    肖辛也不知道是在影射哪件事,但说的时候总是模仿宁采臣身上才有的娇憨。

    “我们先到小亭那里去避一下。”

    小倩不好应他的话,见姥姥离去,她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拉着肖辛就往水中亭那边跑。

    “小倩,你现在很危险,因为那个大胡子是个杀人犯。”

    肖辛任由聂小倩拉着她在雨中奔跑,手里的触感比雨水浇在身上还要冰凉,她是“鬼”的认知再次提醒他今晚要做的事。

    “先进来避雨再说。”二人进了亭子,小倩不放心地往周围查看一番。

    “我特地赶回来就是要告诉你,叫你小心点……想不到亭子里也漏水,来呀!”

    感受到亭子上方滴下来的雨水,肖辛连忙脱下外衣摊开举在头顶,憨笑着让聂小倩给躲进来。

    外面,雨水开始倾盆,亭里,小雨断断续续。

    衣袍下,四目相对。

    “你真的赶回来救我?”聂小倩盯着肖辛,眼里千情万绪。

    “嗯!”

    肖辛也看着她,痴痴的应了一声,但那种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就出来了这一瞬,随即肖辛又将它掐死在摇篮里,眼神清明道,“我很想见你。”

    “我知道你是鬼……”

    聂小倩拿下肖辛手上的衣服,歪身就靠倒在他怀里:“现在我们不要说这些,你忘了过两天我就要过门了。”

    聂小倩身上很凉,和死人一样没有温度。

    可肖辛身上很热,是活人才有的体温,这和聂小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外面下着大雨,雨水打得湖面哗哗作响,但亭子里好像又很静,静得把天地万物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静得周围只能听到肖辛一个人的呼吸声。

    聂小倩犹豫着攀着肖辛的脖子,一点一点靠近。

    另一边,白瓷般的玉足慢慢抬起,裙纱滑落,似有若无的也去勾搭他。

    看着聂小倩如此模样,小心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似乎有一点点情动,然后目眩神迷地翻身将聂小倩压在地板上。

    双眼炽热的肖辛盯着同样此时沉沦的聂小倩,顺着聂小倩勾在他身上的玉足摸下去,从膝弯儿到小腿,再从小腿到脚踝。

    聂小倩十分享受肖辛的抚摸。

    肖辛在聂小倩脚踝处摸到了一处阻碍,心下一笑,顺手就将它摘了下来。

    是一串铃铛。

    “我在画里见过这个!声音很好听啊!”

    肖辛笑吟吟地摇了摇着手里的铃铛,朝着聂小倩一副邀功的模样,仿佛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

    “还给我!”

    谁知聂小倩却脸色大变,连忙起身从肖辛手中抢过那串铃铛,慌忙地看向亭外。

    “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肖辛干脆把戏做到底。

    夜雨微凉,逐渐夹杂着阴风,湖面波澜相争。

    “你还不快走?”聂小倩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无奈。

    “我不知道这个铃铛对你这么重要,不要生气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的地步了。

    “这个铃铛其实是招来姥姥的信号,它一响,姥姥听到动静就会赶来。这样吧,你去找燕赤霞。”聂小倩慌得几乎搞不清自己再说什么。

    闻言,肖辛脸上露出奇怪的笑:“他是个杀人犯,你让我去找他?是打算让我去送死吗?”

    肖辛眼里消失的那条黑线再次出现,只是淡淡的一条,在黑夜里更是不明显。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正等着妖物姥姥的到来呢。

    “你跟着我,死得更快!”

    说完,聂小倩不顾肖辛的纠缠,丢下他就离开了水中亭。

    肖辛看了眼瞬间不见的聂小倩,低声嘀咕了一句:“跑这么快又不赶着投胎!你要是跑了,我还怎么守株待兔?”

    说着,循着聂小倩的气息跟了过去。

    树林里,一个身着和聂小倩一样衣裳的女子背对着肖辛。

    “小倩?”肖辛靠近,试探问道。

    那女子转过身来,正是和聂小倩拌嘴的女鬼小青。

    “我找的不是你!”肖辛来了一句。

    肖辛现在时辰有限,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一些小鬼身上。

    女鬼见肖辛转身不理她,美丽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那两排尖锐的獠牙,恶狠狠地就要像他袭来。

    肖辛感受到了背后的危险,正要出手应对,突然探寻道聂小倩的气息就在附近,于是放弃了抵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