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小院,一间间房屋,一具具尸体。余引穿梭在夔府各个角落,最终在一间卧房停住身子。
卧房很是杂乱,桌上柱上窗上甚至房梁上都是武器破坏的痕迹。地上有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余引已经认出是死不瞑目八级暴修的夔昂。
修炼到八级不是一朝一夕,余引为其合上双眼后转身离开。此番对来者的实力算是有了直观的认识。
黄昏深巷小院,余引带着侯娘来到这里。
看到其身后的黄脸女人,三女同时皱眉,夔碧茹道:“她是谁?”
就算自己喊侯娘一声娘只怕都没人会误会,其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令余引心中无言,随即开口简单介绍。
曾经高不可攀的夫人就在自己面前,侯娘不待余引介绍完毕便连忙上前给夔碧茹行礼。
“这……”三言两语夔碧茹已然明白过来,万万没想余引竟敢这时候回府,随即亲自上前搀扶起侯娘。
“主家目前就只剩你我主仆几人,不必多礼。”夔碧茹轻声道。
长期等级压迫的习惯令侯娘有些拘束,低着头轻嗯了一声。
“夔曾,你当真回了夔府?”董问疑惑道。
人都带回来一个,其还怀疑,余引只好象征性点点头。
“夫君,我与义父商议了一番,觉得此事还是上报城主府,你意下如何?”夔碧茹道。
昨夜就有定论,余引颔首,并不反对。
“既不反对,宜早不宜迟,义父现在就陪你去。”董问道。
眼角顿时一跳,余引看了眼夔碧茹。
知道余引的真实身份,夔碧茹插口:“义父,我二人此时不宜现身,义父独自去可好?”
“这怎么行!听到神烽冒险队消息的又不是义父,届时若城主问起,你叫义父怎么说?”董问皱眉不悦。
摸摸脸,余引看向宋音,迟疑问道:“音儿,为夫这张脸和当初对比如何?”
一声音儿令宋音鸡皮疙瘩掉一地,冷着脸瞥其一眼没有说话。
“夫君,你的意思是?”夔碧茹疑惑。
自己的脸与当初不管气质还是面容都发生巨大的改变,若非亲近之人,只怕难认出。余引就想着能否混水摸鱼一番再见一见那城主。
瞧没人吭声,董问面露无奈:“你们既然不想去,义父就一个人去。就算老朽欠你夔家的。”
“老师,我陪您去。”娃生道。
“去你妈个头,你个没眼色的玩意儿。”董问大骂道。
娃生呆住。
“跟为师出来!”
门外墙下,董问低声道: “小子,那侯娘可是你的机会,虽是个寡妇,但绝对是个能生儿子的。你小子也别挑三拣四,模样虽丑些,配你小子却绰绰有余。如今她死了男人,正是你的好机会,好好把握住。等老师回来跟碧茹两口子商议一番让她嫁给你。”
“老师您!”
“看不上还是咋的?”
“我……”
“那些面皮好的靠不住,丑些好,守得住家。——你看你师娘好看吗?”
“很好看!”
“好看个鸡儿!当年追你师傅的女人不说一条街也有十几个,你师娘算是其中最难看的一个,可师傅偏偏就选她,这就是原因。再好看的花看久了都会麻木,而臭豆腐却是越吃越香,懂吗小子!”
娃生嘴角微抽顿时无言。
“你小子空有本事,却是个闷葫芦,若你嘴巴会说些,为师也不会这般做。你就说应不应下!”
“我听老师的……”
“回去好生招待着,为师去去就回。”
……
昨夜天黑,院中情况余引没有仔细看,都散去后不由四处打量。
只见整个小院就前方四间宽大朴素的白石青砖瓦房,左前方是个黑布大炉棚,右侧墙脚为一个葡萄架和一个石磨盘还有一个哼哼传出猪叫的草棚猪圈。
白雪皑皑,冷风轻拂,突然一股清香飘来,墙脚石阶余引不由转头。
一身黄底青色橘花绸裙,纤腰紧束,肩披貂裘。见是夔碧茹,余引看向其手中端来的烧饼,取过一个忍不住笑道:“你也喜欢吃这个?”
“你就带回这个,不吃难道要我们饿肚子?”夔碧茹无奈道。
余引皱眉:“那位大哥难道没给你们准备吃食?”
“腻了些,吃不下去。”
对方必然从小娇生惯养,只怕是娃生做的吃食粗糙了些,余引无言以对。只好道:“你要吃什么,我出去买。”
……
城内一家酒楼,拿着三女列出的菜单,余引一边饮酒一边坐在窗下静静等待。
“听说了没,有个王国的王在离开我神国时被行刺了。”突然不远处两个小二说话的声音吸引了余引,心中不由诧异束耳,暗忖这等场合只怕比万宗府来的消息更利索。
“这些刺客胆子真不小呢,还敢在我神国行刺。”
“可不是,神当队立刻派人追拿,只怕人应该抓到了。”
“可知是什么国家?”
“好像是荆国!”
“没听说过呢。”
“就跟那天异国一样,只怕又是个什么偏远国度。”
“话说这天异国倒是出名了,若非这余引,我还不知大陆上还有这么个国家。”
“可不是!不过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等偏僻国度出这种人渣其实想来也不奇怪。”
“你话不能这么讲,人家天异国的王都出面澄清这余引是被流放至此。想来这余引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余引听说是个大胖子呢。”
“真假倒不知,不过达士公会如今已经有不少修者接了缉拿他的任务,想来其也蹦哒不了多久。”
余引一阵沉默,没想自己竟已到人尽皆知这一步。
“这余引胆子也是够大的,纵观以往,好像也没什么人敢冒险去救一名贼皇。”
“这倒是。不过我听说余引好像是这贼皇失散多年的儿子。”
“不会吧!”
“无巧不成书,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不然他怎敢去救人!”
“扯淡呢,一个天异国,一个神国,八竿子都打不着。我不太信。”
“又在吹牛,赶紧把这菜给客人送去。”就在二人说得起劲时,一个灰衣男子端着菜盒上前喝道。
二人不禁被男子吓一跳,其中一人连忙接过食盒逃也似跑到余引桌前道:“客官,这是您的菜!”
细看其,只见十六七岁,长得倒眉清目秀,余引心中无言,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兄弟,你从何处听来那余引是那贼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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