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的投降,意味着马祖岛郑家水师全军覆没。
陈近南、张名振亲自领着郑彩来到山堡,汇报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羽公,不知你可愿为前驱?”从郑彩口中得知郑芝龙,目前在海坛岛上居住,岛上兵力空虚的情况下,公孙翊心中一动,平静的看着对方问道。
“卑职愿意为吴王殿下效命。”郑彩这个人有野心,跋扈自雄,贪恋权利,眼看郑家大势已去的他,自是把心一横,准备拿郑芝龙作为自己的晋身台阶。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郑彩心里很清楚,未来的天下,肯定是眼前这位吴王殿下的,自己这个时候投靠也许晚了一些,但若是能够立下盖世之功,它日吴王开国,未必不能封爵。
“有羽公为前驱,大事定矣。”公孙翊不怕郑彩有野心,就怕这人无欲无求。
如今公孙翊执掌全**政大权,人望大势已定,手下的将领即便有野心,那也不可能反叛自己,即便有不知死活的反叛,下场决定会死的很惨。
所以这个时候,公孙翊有足够的自信,眼前的郑彩既然要立功,那么就给他机会。
“郑彩听令,本王封你为定海军第五舰队总兵,率领本部人马为前锋,即刻向海坛岛进攻。”郑彩投降,带来近六千本部人马,公孙翊毫不犹豫便让他统率本部人马。
并且给了他定海军第五舰队的编制,继续让他担任总兵官,这份信任和重用,对于一名降将来说,那绝对格外开恩了。
“卑职谢殿下提携。”郑彩连忙跪地拜道,他之前也一直在忐忑,公孙翊会怎样处置他。
毕竟他是在阵前兵败投降的,这样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
即便公孙翊把他关押论罪,他也无话可说,说实在来之前,他想过无数的结局,但却没有想到会被破格任用。
“起来吧,只要你忠心用事,本王定不会吝啬荣华富贵的。”公孙翊从郑彩的眼神中,就看出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当然这里的野心不是指谋夺天下,而是对权利富贵的野心。
“卑职明白。”郑彩恭敬的起身道。
“近南、侯服,海坛岛的战事,依旧交给你们负责,本王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公孙翊从刚才陈近南、张名振与郑彩在海上的对战之中,虽然看到己方指挥作战上的不足,但也看到定海军的成长。
既然海坛岛上的郑家水师不过万余人马,公孙翊正好放手,让陈近南、张名振继续历练。
“是。”陈近南、张名振躬身道。
通过战前会议讨论,陈近南决定,由郑彩率领第五舰队的人马在前开路,其余的第一、第二、第三舰队组成联合舰队,形成第二进攻梯队,在郑彩骗取海坛岛外围巡哨之后,主力舰队随即一拥而上,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第四舰队,则与公孙翊留守马祖岛。
马祖岛距离海坛岛的航行距离,不过一天时间,大军凌晨出发,傍晚时分便抵达海坛岛外围。
为保护福州府、泉州府、漳州、厦门等海岸线上的四座大城,郑芝龙的手中的十几万人马,如今大部分都布置在这四座城中。
其中福州府的守将是他三弟郑鸿逵,统率三万人马镇守。
泉州府是他族弟郑芝鹏统率三万人马镇守。
漳州是他的族弟郑芝莞统率三万人马镇守,厦门则是他的长子郑森率领三万人马镇守。
而郑芝龙则是率领一万人马镇守海坛岛居中指挥,负责调配各州府的后勤补给。
之前郑彩统率的近两万人马坐镇马祖岛,一是防备来自海上的荷兰等西方海盗来犯,二也是负责为福州运输军粮。
郑芝龙做梦都没有想到,公孙翊的海军不但已经成军,还形成了一股不输于他的战斗力。
当然这个时候,郑芝龙手中的十几万人马,如果拉出来与定海军决战的话,完败的绝对是定海军。
但是这个时候,郑芝龙并不知道定海军十万大军来袭,加上他的兵力已经分散到了各州府,即便此时已经知道,也已经失去先机,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集结各地的兵马。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九月十五,天边的明月早早就升起。
海坛岛上郑家水师卫兵,正在仰望着头上的明月,想念远在泉州的亲人之际,一名士兵突然发现海面出现一片灯火,作为一名水师老兵,他自是一眼看出这是一支战船在靠近。
“立刻打出信号灯,询问是什么人。”队伍中的将领,举目远眺之下,当即对着灯塔上的军士发出命令。
“击鼓,各营集合,进入战备状态。”由于不知道是敌是友,海岸线上的守将,仍然做出了正缺的应对之策。
“回禀付将军,来者是马祖岛的郑总兵,他说有事面见王爷。”很快灯塔上的哨长,便把海面上战船上的反馈回来的信号,向海岸线上的游击将军傅弘烈进行了汇报。
“郑彩?他这个时候来此,莫非前方发生了什么大事?”傅弘烈迟疑的自语,但还是开口道:“打信号灯,让他靠岸下船。”
海面上的郑彩,刚才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虽然凭借目前他身后的实力,强攻海坛岛并不难,但代价和功劳势必会打个折扣。
相反若是能够悄悄靠上去,拿下海坛岛第一道海岸线,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将会简单的多。
为了减轻海岸线上的守军疑心,郑彩亦然下令左右船保持一定距离,亲自率领主力战船靠了上去。
郑彩的乘坐的战船是一艘三桅跑船,这是一艘属于当世最强大的一种战船。
这种战船身高大,首昂尾翘,航行迅捷,无惧风浪。
事实上这艘被郑彩命名为‘黑鲨号’的战船,拥有主炮台一尊,火炮二十四门,平时战船上标配兵力是三百人,这一次登岸,郑彩更是挑选了五百名善战的勇士同行。
其中两百军士带队的人正是施琅,他率领的二百军士,个个清一色背着火绳枪,身穿着郑家水师的服饰,不走近前,根本无法察觉。
“郑总兵,你不是在马祖岛上镇守吗?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傅弘烈虽然是游击将军,但能够被郑芝龙委以重任,镇守海坛岛第一道防线,自然是郑芝龙信得过的人。
“傅将军,冒昧前来,打扰之处莫怪。”郑彩抱拳回礼之余,继续道:“只因为我接到一个重要军情,需要面见王爷,面呈厉害,所以特意从福州前线运粮转道而至。”
傅弘烈见郑彩情绪焦急,加上郑彩又是郑芝龙族侄,又是总兵大将,他自是做梦都不会想到,郑彩竟然已经背叛了郑芝龙。
“傅将军,对不住了……”就在傅鸿烈侧身,准备让郑彩过去之际,却不料郑彩在错身而过时,突然发难,挥动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捅进了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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