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也是凑巧,那天游飞带着一帮衙役去城外查一起盗牛事件,所以耽搁到夜里才回衙门,当时已经夜已经深,衙门这个时候平常都是安静异常的,但突然一声惨叫声,引起游飞的警觉,当即他立刻召集跟随的五名捕快便朝后宅跑去,另外派了一人通知各班衙役支援。
当他们赶到时,惨剧已经发生,蔡县丞一家大部分已经被杀,只有两个丫鬟躲在床底下才得以幸免。当时游飞见状,自是领着衙役便冲了上去,战斗的结果是他带去的五名捕快全部被杀,而他也重伤,而那五名江洋大盗也付出三条生命。
只有两名盗贼在其他衙役赶到时翻墙逃了出去,当天夜里便开始戒严,但搜寻了两天却还没有找到逃走的两个盗贼,很显然这伙盗贼在城里有落脚点。
甚至还有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否则新城这么点大的城池,搜寻了两天不可能搜不到人。得知事情的经过,公孙翊皱眉道:“当天衙门的衙役追到哪里追丢人的?”
“就在东巷街那一块,哪里住的都是贫民,道路狭窄,茅屋纵横交叉,夜色之下,确实难以追寻,不过这两日我们的人已经翻遍了东巷街各个角落,仍然没有发现贼人踪迹。”游飞虽然受伤不轻,但他毕竟从小习武,体魄自然强健,加上休息了两日,虽然不能下地,但精神现在还是不错的。
“那两个跑了的盗贼有没有受伤呢?他们当时拿的是什么武器?”公孙翊继续询问道。
“有一人受伤,伤口位置应该在后背,另外一人则不太清楚,当时他们都蒙住脸,加上又是夜里看不清面容,不过被杀的三人经过辨认,应该不是我们新城人。”作为捕头游飞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这会他见公孙翊问的这么详细,不由疑惑道:“翊哥儿,你问这些做甚?”
“当然是去报仇,他们杀了蔡县丞我可以不管,但他们差点杀了姐夫你,这仇咱们不能不报,再说这些匪徒留在城内也是祸害,尽早把他们找出来不也是为民除害吗?所以于公于私,这事我都该管。”见公孙翊竟然参与破案中来,游飞虽然心下感动,但他还是强烈的表示反对。
“不行,翊哥儿,这事你不能参与,你现在可是秀才,将来还要考举人中进士,岂能去跟两个亡命之徒拼命,这事万万不行。”游飞的态度同样坚决。
“姐夫,你可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个典故?”公孙翊反问一句,接着道:“你可别忘了,你的武艺是爷爷教的,老爷子同样教了我多年,以前我虽然练得不咋样,但基础还是打下了的,这段时日我下苦功练习,刀法和箭术自认为还是拿的出手的。”
“那也不行,这事你不要参合,现在立即回去。”游飞依然不松口。
“这事我说了算,姐夫你要同意,就给我调几个帮手,你要不同意,我就一个人去东巷街搜寻。”公孙翊得态度也一样坚定,这事他还就真管定了。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游飞双眼冒火的瞪着公孙翊,但公孙翊却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气急败坏的游飞最后只得叹了口气:“你拿我的腰牌去找李应吧,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找几个人跟你行动。”
“姐夫你就安心养伤便是,我肯定会安全回来的。”公孙翊笑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李应自然也是县衙的捕快,他算是游飞的心腹之一,而且这几年也一直跟随游飞习武,算得上是游飞的半个徒弟,事发当天游飞就是派他去喊各班衙役支援的。
公孙翊是在东巷街附近找到李应的,当时他正带着三名衙役在巡哨,当看到游飞的捕头令牌后,他立刻表示愿意听出公孙翊的安排。
“李大哥,这几日排查东街巷,有没有发现受伤和生病的人?”公孙翊对于东巷街算不上熟悉,但这块棚户贫民区却不小,有各种房屋数千间,生活着几千人,要是从头到尾排查不但费时费力,而且也不太可能,毕竟他现在手上才四个人,人手首先就不足。
所以公孙翊只能挑重点对象排查,既然游飞说匪徒中有一人受伤,那么他再怎么掩盖,都必然会出现蛛丝马迹,除非这个人真能凭空消失。
“生病的人倒是有六七个,受伤的人不多,只有两人,一人是被东西砸了脚脖子,一个人是家里起火,被倒塌下来的一根房梁砸中后背,烫伤的不轻,现在也只能躺在床上。”李应这两天就是负责在这边搜查,这边的情况自然是门清。
“哦,那个烫伤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公孙翊平静的问道。
“有一个哥哥,是我们本地人,他是个更夫,平时沉默寡言,跟邻里关系比较一般,他这个弟弟是不久从外地回来的,而且还有妻子和一个女儿,据说以前是在外地做小本生意的。”李应见公孙翊询问,便如实的做了回答。
“那个更夫,之前的生活情况可有查过?”公孙翊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个更夫在东街巷已经打更有些年头了,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邻里都认的他。”李应回答之余,疑惑得道:“翊哥儿你怀疑更夫有问题?”
“没有,就是例行询问一下。”公孙翊笑笑,道:“走,咱们就先去他家看看,毕竟人家房屋烧了,情况怕是也不好,咱们要是能够帮上一把就帮一把。”
“啊?”李应一愣,只得招呼几名同伴朝更夫家走去,对于公孙翊奇怪话语和行为,说实在他们心中是不以为然的。但出于对捕头游飞的信任,他们也得顺从。
更夫名叫王大毛,他家住的房子只是土木结构的房子,在这春节的雷雨季节引起火宅,看起来真不奇怪,四间土房子烧了两间,让这个家看起来确实有些凄凉。
“王大毛,在不在。”还没进门,李应就大声喊了起来。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黝黑汉子,表情有些木讷,目光涣散无神,身上的衣服也打满了补丁,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嗡嗡嗡……”公孙翊站在李应的身后,目光扫过王大毛身上,确实没有看出半点问题,但因为起火倒塌的房子废墟上,肆意飞行的苍蝇,却让公孙翊的神情一紧。
“大哥,二毛的药熬好了吗?”就在这时,另外一间屋子门口探出一女子,虽然也是一身粗布麻衣,但这个女子身段却健壮,身形看起像个男子,尤其是她惊鸿一瞥的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寒意,正好被站在捕快后面的公孙翊给察觉到了。
“这位公差大哥,有事么?没事我要去给我兄弟端药了。”王大毛有些懦弱看着李应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夜里不要去打更了,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公孙翊不等李应回应,率先开口回了句,道:“咱们去下家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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