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点点头，这铁老头收费到是不算坑，与之前的一月十两银子相比，因为其余的武馆拳馆，多数也就是一门武功教导的。
当然，铁老头这里也是有一大限制，那就是根骨，不像其余的，只要缴纳了钱，想怎么学都行。
“对了，师父，您刚才说外功？这武功还有内外之分吗？”
铁山既然认了这老头做师父，口头自然也更为恭敬了起来，当然，前世看电视也知道有什么内功，外功的，可那时是看热闹，图个欢快，但如今真的切身关系到自身了，肯定要先问个清楚。
铁通有伤在身，就不喜欢劳神，当即想要打发出去，让大弟子教导铁山练习一些基础，却没想到这小子一脸殷切地望着自己，还提了问题。
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但一想到自己刚收了人家钱，就这样拒绝回答问题，是不是太市侩了，而且，他也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
或者，很在意自己的面子，要是不回答，被这小子猜测自己不知道，岂不是脸上无光？
于是，铁通只能压下心中的郁闷烦躁，开口解释道：“对的，我们习武之人，可以说是先外后内的练习。”
“先外后内？不是内外兼修吗？”铁山对于前世用的很多一个武侠名词，便脱口而出。
“咦？小子，你倒是知道不少，以前学过武功？”铁老先是一奇，但紧接着就是眼睛一眯，露出一道寒光。
铁山见此心中一紧，刚才说出后，就后悔了，因为这个世界没人喜欢带师学艺，除非那些知根知底的，亲朋好友的弟子外，其余的都是很忌讳的，谁知道是不是对头派人来偷学武功的。
毕竟，这武人争强好胜的，谁还没个仇家呢？
“不是的，师父，我二哥......”铁山赶紧解释，将自己饱读诗书，腹中尽是野文趣事的二哥搬了出来，说是从一些武人高手的事迹中得来的，才将这关过去。
铁通一想起，刚才捏着这孩子肌肉密实，却是生硬晦涩，一点不像习武之人的柔韧协调，心中便放下了警惕。
“铁小子，既然你说到了‘内外兼修’上，今天我就跟你多说一些武功的道道。如今，我们大隋习武的一般都是先外后内，也就是当外功，锤炼筋骨到了一定程度后，再去修炼内功.....”
铁通看着铁山有些迷茫，再次轻笑了一声，“其中的道理，你等修炼了拳术自然更为体会地贴切，如今，我也只简单说一下。
其实，练武说到底就是‘炼精化气’，可所谓的精哪里来的，其实就是一个人的血气，筋骨，皮肉，生机，通俗的讲，就是一个人的身体越发强壮，自然精力也就越旺盛。
如此，我们才会先练外功，等身体练得强壮的多，甚至到了一个固定的层次，才会转而修炼内功，也就是内气.....”
铁山就这么听着，随着铁通的不断述说，最后终于明白了这里跟前世的差别。
原来，这个世界的武道分为，练力，练劲，以及最后的练气，三个大境界，而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了三个小层次。
例如，练力三层，分为熬力，也就是举石锁等，不断打熬出人体蕴含着的力气。
之后，便是养力，毕竟打熬出力气，想要留住，就要不断蕴养，也就是修炼武功技法，每天演练。
最后，便是通力，这也是练力的大成境界，但也是最为困难的一个境界。
一个人打出一拳，要么只是肩膀出力，要么就只是小臂用力，总之，全身只能动用小部分的力气。
而想要发挥更大一部分，比如，脚踝，膝盖，大腿，腰肋，肩头，最后再由小臂到拳头，这一连串下来，自然积聚的力气更大，一拳的破坏力也就更加惊人。
这便就是所谓的通力，当然全身的肌肉都给调动起来不现实，但能发挥出人体八成肌肉的力量，那威力已经十分惊人了。
通力之后就是练劲，当武者全身都控制自如，那么就可以更加细致控制力气，由此产生的就是“劲”，也可以说是力气的升级版。
确切说是，以点破面，将力气的松散高度凝聚为一点，更具破坏力，也更具穿透性。
分为三个层次，明劲，暗劲，内劲。
这三个层次也是武者对于“劲”的熟练度，至于怎么熟练，以及怎么修炼到这里，铁老没有细说，只是说了一句“如果铁线拳大成，自然会接触到这些，不然，好高骛远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先把眼前练好吧。”
于是，对话也到此为止，最后的练气，更没有讲完。
但是铁山却是感觉铁老口中的“内气”似乎跟自己前世的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却是所知有限，也只能归纳于自己疑神疑鬼了。
铁老说得不错，还是先将眼前的铁线拳练好也不迟，当然他也知道，那就是铁老的潜台词，估计你小子一辈子都触摸不到铁线拳大成。
那后面有没有什么道道，说了也是浪费。
“师父，那小子是今天开始吗？”铁山心头有了定计，便出口问道。
铁通点了点头，重新来回将铁山上下打量了个遍后，“我刚才给你摸骨的时候，发现你手臂骨骼比较密实，筋肉也很有力量，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打铁的，曾经跟家父打了两三年铁，如今在城卫军的收尸队做活。”铁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提教他武功，而是问起了他的私事，但还是老实答道，毕竟就算他不说，赵同也是知道，那还不如坦实相告。
铁通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这倒不算什么坏事.....”说完，他站起身来，来到窗户边上，打开了一条缝后，朝着院子喊了一句。
“彦成，你进来下。”
铁山本来只觉着这老头年纪大，做着也没什么，但这一站起来，却是足有六尺多，比自己大哥还高，肩膀也极为宽厚，跟做小塔一样，到是很有压迫气势。
也不知道练武强身健体带来的，还是天生这样？
不过，听赵同说师父已经有六十三岁了，还有这样的身材，到是蛮令人羡慕的。
“师父，什么事？”就在铁山还有些胡思乱想的时候，关闭着的屋门“吱嘎”一声，一下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铁山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给他和赵同开小门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