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小哥往后一靠:“反正我不走,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拿出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镂空雕像,放在了小木桌上。
这个雕像居然和村长摆在外面的那个一模一样。
路嘉木注意到就问:“这个是什么?”
安保小哥有点茫然的摩挲片刻:“这个是,我在外面捡到的。感觉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就捡回来了。”
小梁没有注意安保小哥乱捡东西这件事, 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摄像小哥犹豫了一下:“山里可能有野兽, 我们自己走不安全。”
小梁也逐渐冷静下来,将心底的恐惧压制:“那我们还是去和村长解释一下吧, 就说我们见到这种事感觉很害怕。我看村长现在还很信任我们。”
取景姑娘说:“我跟着你。”
摄影小哥见状也表示打算离开。
小梁将探寻的目光转向另外几人。
王彪摇了摇头:“我不走。”
路嘉木表示:“我觉得外面更危险, 而且这和我们来的时候说好的计划不一样。”
寇曼和韦笑妍也摇头。
小梁没有强迫他们, 自己开始做起离开的准备, 很快就带着摄影小哥和取景姑娘离开了。
安保小哥躺回床上开始补觉,不一会呼噜就打的震天响。
几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后, 就很有默契的同时站起身, 躲着安保小哥悄悄走到了屋外。
这次没有过多的进行例行开场白,王彪直接说:“这个村庄肯定有问题。 ”
这一天里, 村子从里到外透露出一种诡异。他们不是傻子,心里都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王彪说完,回头向房门看了一眼, 本就彪悍的脸上显露出了一抹凶狠之意:“他八成也已经不是活人了。我们是先下手为强, 还是再等等?”
寇曼说:“最好再等等, 我们如果现在动手, 有可能会惊动这个古怪的村庄。我们现在应该先明白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虽然村里的傻男人和井鬼似乎都知道些什么, 但是他们一个只会不停的喊“有鬼”,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 短时间内再想从他们身上下手, 恐怕只是在做无用功。
“ 火。看看今晚还会不会烧。”路嘉木说, “以及我们应该深入了解一下村民。”
“确实是应该。可是老太太死了, 今天应该没有人愿意再给我们领路了吧?”
路嘉木回答:“让村长帮我们。只要走一次,我就能记住。”
几个人商量一下,敲定好细节,就去找村长了。
村长听到他们的请求,又听说他们其实是试图破案之后,略做思考后叫来了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极不情愿,但村长给他一颗糖之后,小男孩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给他们领路的任务。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村中的人口情况。虽然他不像老太太那么能聊家长里短,但是引路也算尽职尽责。
一行人绕着山间小路,挨家挨户的走过一圈之后,远远的能隐约看到一栋破旧不起眼的小吊脚楼。
小男孩显然没有带他们过去的打算,远远看到吊脚楼就打算原路返回。
“诶。”路嘉木一把抓住他,露出真诚的笑容,“前面那家住的是谁呢?”
小男孩有点疑惑:“前面没有人住。那栋楼早荒废了。”
“是吗?那你也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里面以前住着谁吧。”
“我年纪小,不是很清楚,具体的你得去问村长。”小男孩想了想说,“但以前好像是住着一个婆婆,婆婆死后没有儿女,这房子就荒废了。后来偶尔有外乡人和其他村的人过来,村长就让他们住在这里。”
“外乡人?”路嘉木看向小破楼,“上一次有外乡人来是什么时候?”
小男孩嘟起了嘴:“我才刚十岁,我哪记得住这么多事?反正今年好像没有过。”
“我要过去看看。”
“破屋子有什么好看的?”小男孩想要叫住他,但是一行人已经开始走了,他也只好小跑着快步跟上。
走近了看,那座依山而建的小吊脚楼更显破旧,木质部分早已开始腐朽。
吊脚楼的门窗已经用木条钉了好几层,严严实实的死死封住,门上还挂着一把大大的锁。
路嘉木从这一情况中看出了不同寻常。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主破旧木楼,仅偶尔用来招待外乡人的话,村民们完全可以对它置之不理,而不是还要费心思从外面牢牢的封锁住。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居然能让村民这样对待。
路嘉木将视线转向寇曼,往后躲了躲。
寇曼理解了他的意思,一点头上前一步,对着层层封锁的木门锤了一拳。
小男孩的脸上瞬间闪过不耐烦,想上前阻止,但是当看到寇曼接连几拳把木板打出了一个洞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对力量的崇拜。
寇曼暴力拆开了一个洞后徒手掰了掰,就钻了进去。
其他人也跟着往里钻。
小男孩这次没再试图阻止,眼睛亮晶晶的:“ 哇哦。”
尘封许久的破屋终于被人再度开启,发霉变臭的空气微弱的流通起来。
破破烂烂的屋里有些基础的家具,老旧的床上没有人的遗骸,但是有不少枯黄的绷带。
上面还有深色印记,应该是干涸的血渍。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受伤的人,而且看这个出血量伤的不轻。
几人立刻分别在屋中搜寻起来。
王彪在衣柜里翻出了几件堆在一起的衣服。
路嘉木则从床底找出了一只随意丢弃的染血小背包。
他伸手在包里摸索起来,很快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路嘉木掏出来翻转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
超熟睡420
超薄。
原来是包卫生巾。
这个长度又是超薄,应该可以确定这个背包主人的性别了。
不然无论是垫鞋垫还是谁想防止拉裤子,都不应该选这个品种。
路嘉木看了一眼就塞了回去,又从包里摸出了一管唇膏和一支擦手油,一点过期的压缩食品和一个钱夹,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个人信息。
这都不像是与世隔绝村庄中村民会用的东西,应该是上一批外乡人遗落的。
寇曼则在原本向阳的窗子边的书桌上,找到了一个厚皮记事本。
她看了一圈后皱起了眉头:“这语言我看不懂。好像是法语。”
路嘉木已经将背包里的东西又放了回去。他以前学过小语种,听了这话就凑到了寇曼身后看本子。
本子上的内容确实是用法语写的,但是只有一部分能看懂,更多的内容则好像通过暗号的形式进行了加密。如果不能找到词语本,就算每个单词都认识,连在一起的时候也根本看不懂。
双重加密,真是稳妥。
寇曼问:“法国探险队?”
路嘉木摇头表示不清楚,指尖在词语上划过,眯了眯眼将自己能看懂的那部分念了出来。
这几位外乡人一共有八个人,是组队从飞机跳伞空降前来的。
他们任职于一个什么联盟组织,这次受命进山探索一个什么东西,沿着散落于山中的原始村庄行进。
整个本子上能看懂的记录大概只表达了这些信息,剩下的都是暗语。
俞冷在屋子里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破译本。
既然他们几个人是一个组织的,那其实暗语都被他们记在心里,不需要对照识别也是正常的,可能他们并没有带。
在本子的最后,最后一位记录者简单的说明所有同伴都死了,只有记录者本人活着回来,但是受了伤。
并警告了如果有机会看到这个本子的人:大山深处已经十分危险,不要探索。
记录者还表示自己临出来时已经把山炸了。
几个人聚过来听完了路嘉木的朗读,寇曼想了想问:“是那个傻子?”
路嘉木摇摇头,掏出了背包里的超熟睡420:“是个女的。”
“井鬼?”
“不像。它衣服不多,爬出来的几次我没有看到很大的伤口。”
俞冷疑惑了:“如果只有一个人幸存回来,还是个女的的话,那个傻子又是谁?另一批外地人?”
路嘉木扫了一眼还站在屋里的小男孩,没有继续说下去:“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小男孩眼珠十分机灵的滴溜乱转,亮晶晶的:“听说你们是调查员?你们在调查什么么?”
路嘉木露出一抹笑容:“我们在调查野生动物。”
小男孩撇了撇嘴:“你们是在调查是谁杀了那个老太太吧。”
路嘉木不置可否,拿起了厚皮本子:“我们回去吧。”
从坡吊脚楼出来的时候,路嘉木站在高处眺望到了山的背面,看到了那个让节目组之前抱怨过的,已经烧焦的整片树林。
小梁找到村长,真诚的说明自己被村中惨案惊吓到,想快点离开后,村长也没有过多的刁难她。
可能在村长心里认为,几个初来乍到细皮嫩肉的外乡人,也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闯进村民家里进行谋杀。发生了这种事情如果再不走,他们很快就会在这片是非之地被唾沫星子淹死。
所以他和村里的几位老人商量了一下,就让赶牛车的老汉带着他们出去。
坐上牛车,小梁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感觉村长老头意外的好说话。
前面的老汉赶着牛说:“我们村长,可喜欢你们城里人。”
小梁心不在焉的搭话:“为什么?”
老汉砸了下嘴:“以前他可不喜欢,觉得你们城里人花里胡哨,狡诈。但是后来他儿子不想在山沟沟里窝着,不听劝出去了,之后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些好东西,他就也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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