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今天铁匠起得这么早,是有什么喜事吧?”今天来的第一位闲聊客是石二,进门就说铁匠有喜事。
凿岗放下了水壶,说道:“来一口吧,刚刚华英和玄女两个上山上打回来的。”
石二提起水壶来说道:“喝一口,”咕嘟一声,喝下去一口泉水,“哧,真的好清凉诶。”
麻姑用力的拉着风箱,说;“自己找坐儿。”其实这也就是一句客气话,她让不让,来者都会自己找凳子坐的。
石二拉了个马扎子,坐下后说道:“姑娘们呢?打来泉水又走了吧。”
麻姑说:“走了,这一天啊,连个影子都看不着,一出去就是一大天。”
“我说话不一定好听,说完了你们别生气啊,人家说的好,女大不能留,留大了让人愁。你家华英的年龄,按说也该找个人家了。”石二的小眼睛和他哥哥石土一样溜溜的,看着凿岗和麻姑说道。
麻姑看了眼丈夫,说道:“也不知道人家是啥心思啊,天天去那大河岸上,也不知道是等人呢,还是找人呢,反正是问不出来。”
“大河岸上?”石二的小眼睛不停地眨巴着:“难道他还在想那个野人?”
“石二,你怎么说话呢?”凿岗拿起铁锤来,“当”的砸下一锤子,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呵呵,我说走了嘴了,你别生气。”石二陪着笑脸说道。
麻姑说;“人家石二也是好心,为咱丫头着想不是。”
“唉,若是真的能把那个野人给我找来,我也认啊,可是找不来,他妈妈一和她说这事,就来一句不用你们管’”凿岗大概也是觉得方才的话有些重,所以便往回拉一拉。他毕竟是石土大哥的兄弟。
“你说石坎他们俩就没有一点希望了?”石二的小眼睛又眨巴起来。
“这件事我是没有发言权了,我说有希望,人家华英说从前的那个华英已经丢到大河里去了。她这样一说,我就没话可说了,的确,我和石土大哥约定的那个华英被度度给掳走,扔到大河里了,没死,那是她自己命大。所以我的那个承诺就不能算数了。”方才放到火炉中的那个铁丕又夹了出来,放到铁镇子,和麻姑二人叮叮当当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说话,因为打铁的声音太响,说话是听不到的。
待锤声停止了,石二说道;“照你这么说,石坎是没戏了。”
凿岗说:“我是不管了,有没有戏要看他有没有本事。”
“要不然,就先让他来你这儿当个学徒你看怎样?”石二试探着说道。
“让石坎......”麻姑有些兴奋的刚要发表看法,可是她的话立即被凿岗给打断了。
“我不收徒弟,这么大点的小铺子,收什么徒弟呀。你嫂子我们俩就挺好的了。”凿岗说道。
石二站起身来说道:“走了。”
麻姑说:“你呆着呗,回去干什么。”
“没法呆了喽,话不投缘半句多。”正要往外走,那门却自己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肩上扛着一头梅花鹿,进屋便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
三人向那梅花鹿搭了一眼,只见鹿脖子上有一道伤口,还在渐渐地向外出血,说明此鹿是刚刚杀死的。好新鲜。
屋中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上下打量起这个人来。只见他身材细高,相貌俊郎,年龄在十六七那个样子,一身黑色打扮,看着好像是个苗人,可是苗人头上只是一个犄角,这位小哥却是戴着个高高的帽子。
“这位客官,你要做什么活计啊?”麻姑上前搭讪着问道。
“我啊,不是做生意的,我慕名而来,学徒的。”小伙又转身向凿岗说;“你就是凿岗师傅吧?”
凿岗说:“我就是。”
小伙上前躬身是礼:“师傅,徒弟这就认您为师傅了。”
麻姑说;“小伙子,你找错地方了,我们不收徒弟。”
凿岗却是捡起了地上的梅花鹿,说道:“谁说我不收徒弟?这个徒弟我凿岗收下了。”他又冲着石二说道:“老二,帮着我去通知乡亲们,今晚上都到我这儿来喝酒,我凿岗要办喜事收徒弟。”
“哎我说凿岗铁匠,你方才不是还说不收徒弟吗?怎么这一转身的工夫就变卦了呢。”石二没有动地方,看来他是要和凿岗掰扯掰扯。
这事办的放到谁的身上也得生气,石二觉得自己在这里好赖也是乡亲,那石坎的爸爸还曾经有恩铁匠家,就算华英没看上石坎,过去的亲戚婚约作废,可给你当个徒弟,总也是应该的。一口回绝了。
这位小哥与你素不相识,进门认师傅你就应下了,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