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桑的主要注意力却在司药的治疗上,他看到,智草让人将野人放到一张长桌上,然后用清水将伤口处的泥垢清洗干净,再往后就是在伤口处涂上了厚厚一层煮熟了的草药。
上药期间,姜桑几次离席到长桌旁去察看,其做事的细心,让人佩服。
国君洲漓与丞相雨师,大司马毕百,还有大司祭同坐另一桌上。
背地里与他的几位重臣说道:“此子将来必成大事。我们今日厚待于他,他日必有回报。”
大臣们也看出来了,国君让荆花公主出来坐陪,也是有特殊的用意,只是这个姜桑王子目不斜视,国君便只好免开尊口了。
司药智草做事也很认真,给野人敷好了药后,又找来白布,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走到姜桑跟前,说道;“不知王子大人,是否满意。”
姜桑离席,走到熊孩子跟前,只见他由原来的红水萝卜变成了现在的白萝卜。被收拾得很干净。头发仍然凌乱,遮住了脸,头顶上的两个犄角却是十分明显。
野人仍在昏睡之中。在他的身旁巡视一周之后,姜桑走向前握住了智草的手,说道:“小王在这里替有熊国大酋长谢谢司药大人,回去也会向熊神祈祷,降福河泽国民。如大人不嫌,还请坐下来与小王共饮几杯。”
这司药也是国家重臣,与管军队的司马,和管神祭的司祭,乃是同一级别,本就与国君同坐,但姜桑特邀,便暂坐下来,与姜桑和诸位王子共饮数杯。
姜桑向国君和各位大臣敬了酒,之后便起身向国君告辞,并提出要将野人带走。
国君洲漓说;“你看,这野人受伤之事还没有和你解释清楚呢。怎么就急着走了呢,难道是寡人招待不周?”
姜桑向国君洲漓深深一揖,说道:“国君说的哪里话,您以一国之君的身价,如此恭敬我姜桑一个无知小子,简直就是要捧杀我也。
感激之言未尽,岂有挑理之说。本来应与国君尽兴,来个一醉方休,无奈小侄是奉君王之命出使,身负一国之托,岂敢贪玩恋杯,今事已成,早早回去复命。我与国君来日方长,如何?”
洲漓说;“既然王子公务在身,寡人也无意强求,你我虽然望年,但一见如故,今日一别,还盼他日再相逢。”
姜桑说;“后会有期。”
国君责成三皇子洲流送姜桑到岸边渡口。但出城时,见毕百和大司祭,度度等人也在送行的队伍之中。
将野人放到船上,将欲行时,姜桑却不急于与洲流道别,而是看着河泽国的宫殿说道:“恕小王多言,建议国君将这座宫殿迁于那边山岗之上,而且越快越好。不然会有大祸临头。”
洲流十分激动,握着姜桑的手说道:“王子救我一国之命啊!真是不知怎样感谢才好。”
姜桑说;“一句话的事,国君能信我一个无知小子,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后会有期!请三皇子回去转达我姜桑对他的感谢之意,”
说完一转身,如鸟儿飞起落于河中小船之上,艄公早已等待在船尾。
小船顺流直下,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快。姜桑立于稍公之侧,看着席棚下仍在昏迷之中的熊孩子,他不明白父母为何如此关心这个怪物。
河泽国数百人都奈何不了他,说明他是十分的勇猛,将他带回去是加以训化呢,或是放归山林,让他自由生长。
而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交给师傅华婿老神仙,让她老人家给一番教育,说不准会给有熊国培养出一个顶级高手,那时的有熊就不是今天的酋长小国了。起码不会再受神农的鸟气!
想到这里,姜桑决定自己擅自主张,将熊孩子给师傅,华婿老神仙送去,不知师傅能否同意。
他又想到了父母和大熊之间。据说当年父亲救过大熊一族,可以说是对罴山上的大熊们有恩,而在有熊有难之时,大熊也为有熊保卫家园出过力,可谓报德。
母亲呢,不能在她老人家面前提及熊孩子,每每提及,都会感伤落泪,父亲说妈妈心软,在她面前不能说苦难的故事,想是妈妈一想那熊孩子养活在大熊窝里,一定有苦难身世,因此伤感,所以父亲不让任何人在王宫里说起熊孩子。
或许父亲和熊神之间常有沟通?数百年来大熊都是我们有熊国的守护神,这次将它的孩子治好送回去,也许大熊会感激我们的,它也会更加用心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