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新娘的现场,有无数个官兵和干成警卫,可以说是戒备森严。这些干成和官兵,把前来观看热闹的百姓,阻拦在半里路之外的山坡上,在那里,应有凿岗一家和铁匠铺村的人。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场热闹,同邻居家的大姐成亲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在凿岗,麻姑,玄女,还有铁匠铺村人的感受,那可真是心如刀割啊。
一个个的都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华英用自己的性命,去挽回村邻的八十一口性命,有谁能忘呢,大家都永远不会忘记的。所以今天,官家说的是冠冕堂皇,给河神送亲去,但铁匠铺村人却是在给苦命的华英姑娘送丧。
凿岗在铁匠村的人群中环视了下,没有看到石坎,便问玄女:“你看到石坎哥哥了么?”
“哼,他不能来,我姐死了还有什么店想了!”玄女提到石坎就会嗤之以鼻的。
麻姑说;“小孩子家不许妄言别人,也许石坎是不敢看到这个让人伤心的场面。”
“这可是最后的一眼啊,不看,就再也看不到了。”
巫师们的鼓乐已经吹打起来,四个小巫慢慢的将那个大粽子抬了起来。以缓缓地向河心走去。
这边的铁匠村人如同忘者起灵一样哀泣一片,甚至有的女人号啕起来。将对于华英的感恩,爱戴,和钦佩,在这一刻,都用哭声倾诉出来。
忽然玄女有些兴奋的喊道:“野人,野人来了。在那边。”她一边喊叫着,一边伸出手来,向河岸上指着。
顺着玄女的手指望去,就在离送亲木台不远的地方,一个光着身子的人,披头散发向着那个木台奔跑着,其速度极快。
铁匠铺人的心一下子便敞亮了许多,野人来了,华英就有希望了。同样的眼泪,代表的意义不一样了,先前是无望的哀号,现在变成了喜悦和担忧。
喜悦的是对野人的信任,他的本事,都见识过。认为他来了,华英就有救了。
担忧的是现场的官兵和干成们太多了,放眼看上去,眼前黑压压的全是官服。
这么多人,这么多的武器,野人再有本事,也不过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子,面对如此众多的虎狼一般的官兵,能救得下来华英吗?
在场约大多数人没有见过野人,看到一个不穿衣服的小孩子在河岸上奔跑,都有些好奇。纷纷议论开来。
大司仪和度度顺着人们的目光看上去,只见一个光着身子的人披头散发地沿着河滩飞奔过来。他奔跑的速度极快,是干什么的目前还无法断定。
这时一直跟在度度身旁的黑田说道:“别是那个野人啊。”
这句话提醒了度度,“野人,是不是来劫新娘的?”他立即对手下喊道:“快把那个疯子给我拦住,杀死他,格杀勿论!
这里的干成人员不在少数,也有数百人之多。听到总管的命令,都争先恐后地向疯子奔了过去。干成们手中的宝剑排成剑阵,齐刷刷的一大片,在阳光下泛着亮光。一个领头的喊起了口号,这一排长剑,一齐刺向了野人。
野人也有办法,两只手向上一扬,人高高地跃起,跃过了干成人头顶,直奔红粽子而去。
度度更加慌了,大声喊道:“快快,保护河神新娘,一定要保护河神新娘。不能让那野人接近她。”
这个时候国君卫队的士兵也都在大将军毕陌的一声令下奔了过去,在河神新娘的四周也有百八的个士兵和干成。他们手中都拿着宝剑和矛枪。疯子围着干成和士兵转了起来,但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接近华英的地方。
急得“啊啊”直叫,即使是搓手顿足又有何用。
听到“啊啊”声,度度冲大司祭说道:“大人,这个可能不是普通的疯子,听他方才的叫声,在下猜是个野人。”
大司仪说;“那就传令下去,此人是个野人,不是疯子。”
度度对手下人说道;“传令此人不是疯子,是个野人,能量极大,要各位加倍小心,万毋不要让他把新娘给劫了去。”
那些士兵和干成们听到命令后都格外小心,一时在华英四周,形成了一片剑和刀的海洋。
见野人接近不了华英,司祭和度度都略微松了口气。他们心中都明白:野人再能耐,他也就一个傻小子,手无寸铁,自己有数百个勇士,不信他能将华英抢去。
所以他们开始重新排兵布阵。命令所有干成人员都紧贴河神新娘加以保护,命令所有士兵都去捉拿野人,如果捉不到就用手中的宝剑杀死他。
他们的命令可以随便大声喊叫,不用害怕野人听到,因为他听不懂。
野人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便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