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熠敛眸,垂着眉。
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岸边,沙砾没入,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他没有下水,只是在旁观望着。
“骆少。”倪飞枫追过来身边解释,“露露她一开始不知情,想说来都来了,索性就…”
“就什么?”骆熠追问。
“就…”她被骆熠看了下,脑海空白两三秒才接着道,“就想跟温可姐商量一下时间,看能不能今天用。结果说没几句话就不小心脚滑掉进海里。”
骆熠:“不小心?”
他音色清淡,宛如旷远天际飘过来的渺渺钟声。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偏偏能让人察觉到千回百转的心思。
九曲回肠,捉摸不透。
他没说信与不信,语调漫不经意数落起骆初露,“那就滚回家报个游泳班。旱鸭子开什么游艇啊,上赶着找死啊。”
说着话,海水里的男人已经把温可抱上岸。
温可浑身湿漉漉,连着好看的妆发都在海水的冲刷下显得浅淡。头发贴在鬓颊,模样娇弱,楚楚可怜。
“冷吗?”岸炘拿自己的身子护着她,生怕她感冒。更怕她走光。
婚纱裙摆浸了水,布料总归是有点透明。
温可能察觉到他的动作。
只用双手挡在他身前,下一秒就被一件外套劈头盖脸套在头上。
靠,套马吗?!
“兄弟,谢了。”骆熠中途阻断了温可发挥的计划,蹲下将她横空抱起来。婚纱上的海水沾到了他的西装,氤氲成片。
水滴也顺流而下。
他每走一步,地面就开出好几朵水花。
温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重新丢进海里。
但沉默着了片刻,发现没有。
她从披着头的外套钻出来,映入眼帘的是硬朗的脸部轮廓。骆熠的皮相很是阳刚,恰似沙漠生长出来的荆棘。
强悍又带刺。
他就像是奔驰在荒山野岭的悍马车,横冲直撞,就算是进入绝境之路,都能凭借着一股韧性开辟出一片天地。出招毫无章法可言。
长得很是野性。
“你怎么过来了?”温可明知故问。假装后知后觉抱着自己的人是他。
“好歹是过来了。不过来的话,就错过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了。”骆熠不温不火,轻描淡写道,“自己拍完了婚纱照就毁婚纱,这过河拆桥的本事怕不是打娘胎带过来的。”
温可半缩着脖子,避开眼神,“我不小心脚滑。”
骆熠冷笑了声,“直接说你婚礼的时候想裸奔我还比较信。”
这套婚纱是私人定制款。光是一针一线的手工制作工程,就需要花上十多个月的时间。就更别说保养的工序,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根据温可的身材变化,进行量身修改。
温可身材曲线傲人,这一套婚纱服的重点在于勾勒显出她的线条。层层叠叠的褶皱很有层次感,能够在视觉上着墨腿长腰细的比例。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婚纱比这一件更适合温可。但温可喜欢独美,穿着拍照可以,但穿着跟骆熠
一起拍…不行!
价值连城的婚纱说落海就落海,做事狠绝干脆利落。骆熠能品出她暗戳戳的态度,但有点不爽。
他都没开始嫌弃,这人上纲上线闹出这些动静,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吗?
呵,天真。
-
洛洛可海滨主题酒店的不同楼层有自己的主题,骆熠所在的总统套房区是民国风情。墙壁张贴了不少身着旗袍的风情女人。
《色戒》中不少画面都被截起来做成墙面背景,王佳芝和易先生的眼神对视,在昏暗下场的长廊衬托出一种颓靡与暧昧的气息。
这部电影已经抽象成一种偷|情的符号。
骆熠第一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地面铺了一层软垫,每踩一步就软陷下去。
他走得悄无声息,一步步的,长廊比想象中的还短。
他把人抱到自己房间。玄关没踏进去,就把人丢地上。边解开西装扣子,边往洗手间内走,“婚纱脱了再进去,沙子别弄脏地毯。”
温可:“?”
“可是你先进去洗手间了啊。”
“有什么问题吗?”
话落,门锁落下。冷酷又无情。
温可气炸,整个人席地而坐。坐下的时候,她能感觉非常明显的黏腻感,婚纱中掺杂了海水与沙子,她一刻都不能忍受。
起身,拍着洗手间的门,“出来!”
“我总不能在玄关脱吧,赶紧出来,我要顺带洗个澡!”
“你语气挺冲的啊。”骆熠出现在门口,打量着皱巴巴的婚纱,
“就不应该提前适应一下裸奔的感觉吗?反正现在都已经把婚纱给毁了。”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这一套。”温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讲究,非得就着这一套婚纱不可。
“你以为我做慈善的吗?高定一款婚纱给你做泳衣?”骆熠能看出她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
他侧过身,让出半身的位置。手则故技重施,拽着温可进来。
洗手间开了浴霸,暖气哄哄。
温可感觉得到体表温度的回温,但伴随而来的,也有海水固有的黏腻。受不了皮肤的这点触感,她径直过去淋浴间。
结果感觉裙摆被绊了下。胸前的布衣下滑了一两厘米。
“你是不是有病啊,”
温可横眉冷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磨掉了耐心,“看我不爽就直接说啊,一直在玩这些雕虫小技存心想膈应谁。”
“我也没刁难你吧。在我这里就忠贞烈女。明明在其他男人面前都能能本性暴露。你可真能啊,连婚纱照都愿意折腾得绿油油的。你说我这是在图什么呢。”骆熠步步逼近,将她往淋浴间脱。
“你做什么!”温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洒成淋了个落汤鸡。
这可跟自己故意落水的感觉不一样,她只觉得羞耻。
空气氤氲潮湿,温可一把推开,反而被骆熠压在墙上。
“再一次。”他声线低哑。虽然没有点名,但男女之事,两人心知肚明。
温可越想越觉得生气,“你他妈究竟把女
人当什么?!”
“我想当什么就当什么,奈得了我何吗。”骆熠下拉她婚礼的领口,埋头。贴耳满是紊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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