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959/536402959/536402968/202101191742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别紧张。”顾慎淡然开口:“只是有个事情想要你去办,有些复杂,坐下慢慢和你说。”
尹曳尴尬笑着:“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哪有紧张。”
顾慎看着尹曳半晌没说话,尹曳本就有点心虚,被这一盯,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笑着说:“老板,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别吓唬我了。”
实际上顾慎的确只是想找尹曳说事儿,这事儿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从如何计划再到如何实施,包括可能会遇到的十七种负面影响的解决方案……尹曳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顾慎跟他说的,竟是繁花的事情。
“老板……你……全都知道了吗……”
尹曳的声音里带着震惊。
顾慎脸上却依旧看不出悲喜,甚至,还有几分淡漠的看着尹曳:“我不该知道吗?”
尹曳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板……”
“那是什么意思?”
明明听不出悲喜的语气,甚至连声调都不大,听在尹曳的耳朵里,却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感觉来。
尹曳垂着眼眸,完全不敢按照之前沈明月交代他的话,说是他用了非常手段,才使得繁花经营出了问题,才有可乘之机……就连网上爆出的新闻,要按照沈明月的说法是他找人去做的,只为了给祥云博个好名声的说辞也不敢说出口。
堪堪半分钟,尹曳脑子里电光火石百转千回,竟直接将所有的真相说出口。
顾慎神色依然不变喜怒,听尹曳说完,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刚才我说的那些,还要再说一遍吗?”
尹曳忙不迭的说:“我都记下了。”
从顾慎来,到尹曳自己迫于压力和盘托出,再到顾慎离开,尹曳感觉是自己和自己打了一场仗。
他瘫坐在椅子上,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不是滋味。
顾慎从公司直接回了南麓湾。
半山别墅处理之后,不去庄园那边就会回南麓湾去住。
南麓湾的别墅没有半山别墅大,地界儿也是闹中取静,可即便如此,顾慎却总是想起在半山别墅的光景。
空荡荡的别墅,清脆延绵的山脉,静谧的林中小道……还有一只叫做小银的狐狸……他能想起很多来,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他问身边的人,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可无论问到谁,口径是出气的一致。
他不信却也不得不信。
顾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竟到了半夜。
他继续给自己倒酒,却发现,不知何时,一瓶红酒都喝完了……丝毫没有醉意的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走到院子另一侧酒窖去拿酒,才走到院子中间,洋洋洒洒的雪花随风飘扬,落在他的肩头。
他伸手,几片雪花在他掌心消融,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到了心痛,好像,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东西,是在某一个雪天里消逝。
可他想不起来是什么。
他在雪里站了半个小时,直到肩头都落了白,才继续抬脚往前走。
顾慎是在不知觉间喝醉的,醉里,他似看到一个人朝他走来,是个女人,盈盈笑着,却看不清她的脸。
他努力的睁大眼睛,那女人却步步后退,一直到消失不见。
他揉着生疼的太阳穴,坐直了些,下意识的看窗外,天还没亮,却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一大片。
梦里的人影让他蹙了眉头,他想了半晌,拿起电话,打给唐忝。
电话那头的唐忝被电话铃声吵醒,原本的起床气在看到来电人是顾慎之后,消了大半。
他在心里默念不和不健全的人一般计较。
在唐忝看来,丢失了一段记忆的人,就是不健全。
“喂……”唐忝趴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开口:“告诉我,我忘记的,是谁。”
不是问他忘记了什么,是在问,那人是谁。
唐忝吓得一激灵的从床上坐起来:“你想起什么来了?有没有不舒服?不痛吗?”
电话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半分钟过去,唐忝也没有听到顾慎再说一句话。
“喂?你在听吗?”唐忝试探的问了一句,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可能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不确定顾慎是不是想起来了,哪能直接就这样问出口呢?
可是现在,悔之晚矣。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动静,唐忝已经被吓到了,毕竟眼下的顾慎是个国家十级保护动物,万一因为他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肖希鸽和邵寒要找他算账,就是沈明月这层关系在这里,沈银河的跟前都说不过去。
唐忝伸手捞外套,正要往外走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你们都在骗我。”
这是顾慎沉默良久,又分析良久之后得出的唯一结论,否则他想不出大家为什么口径那么统一的原因。
果然……顾慎的一句话确认了唐忝心中那淡淡不详的预感,也让唐忝顿时头大。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实话实话还是继续隐瞒……唐忝还在犹豫之际,顾慎再次开口:“来南麓湾,现在。”
不等唐忝再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
唐忝下意识的就想打回去,划到拨电话的页面,他的手顿住了。
打通了要怎么和顾慎说?他不知道……纠结了几分钟,唐忝一咬牙一跺脚,心想,早死早超生,倒不如看看好好的在顾慎跟前,好好的跟他说沈明月的事情,再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打定了主意的唐忝直奔南麓湾而去。
一腔热血却在走进别墅院子大门的时候凉到了脚底。
整个别墅里静悄悄,仿佛并没有人在,他走到门口,正要按门铃,有人从里打开门。
顾慎站在门口,隐约可见的表情让唐忝心里瞬间悲伤起来。
他明明和往常无异,可唐忝觉得,他整个人都朦上了一层悲伤的阴影。
“顾慎。”唐忝将人往里推:“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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