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戚风不由得一愣,心里暗道:这家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我哪里救了他?最多算是没杀他罢了。
哦沙莎意味深长的看了戚风一眼,心里暗暗的想道:好哇,你小子原来里通外敌,看我回去怎么跟我爹说!此刻她只顾着去想怎么报复戚风,哪里还想到戚风早已赢了那场比武呢?
任公子实在是太自谦了,以你的实力,我能取胜实在是走了鸿运。戚风淡笑道,往事不足挂齿了。
呵呵,戚风门主少年英豪,短短两个月时间,你的念力似乎又变强了许多啊。任花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戚风。
任公子和沙小姐又何尝不是呢?我们一直都在进步着。戚风一笑带过,在他看来,任花儿绝对是自己的强敌,而且敌友尚不分明,他可不愿意对其透漏太多。
沙莎轻轻哼了一声道:是啊,戚门主果真是少年英豪呢,我看这天底下的事就没他不敢做的了。
戚风听出来这话里的刺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沙莎,分明是你不知为何撞到我身后的,现在却来怪我?
哈,初生牛犊不怕虎么。说起来,我还未登门造访呢,改日有空了,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六方门。任花儿道,戚风和六方门的故事,我已经听的太多啦,简直就是白手起家么。
坊间传闻,不足为信。戚风摇头道,不过任公子若要来,我定会盛情款待,只是门派寒微,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周到
哈,大家都是爽性人,何必如此拘礼?任花儿哈哈笑着,招呼他们两人好吃好喝。
这一顿饭,除了沙莎夹枪带棒要刺戚风之外,一切似乎都还可以。也正是经过这一次,戚风对任花儿有了另一番了解这个表面看起来放荡不羁有些女气的年轻人,原来其实是个真汉子,倒挺适合跟他做朋友的。
酒过三巡,三个年轻人都有些微醺,趁着沙莎如厕的间隙,任花儿便拉着戚风的胳膊悄声说道:兄弟,我跟你说哦,我的叔叔他嗝儿,他要做什么,不关我的事。
哦。戚风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知道任花儿说的是什么事,梓潼是我同门,自幼一起长大,所以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嘿,我明白,从那晚城外小镇你不顾一切的救她我就看出来了。任花儿笑道,其实也是从那晚开始,我便欣赏你了。我任花儿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却是个爽快人,一句话,我喜欢你这个朋友!说完他又打了个酒嗝,并反手取出一个木牌子递给戚风。
戚风好奇的接过牌子,只见这是一块褐色的木牌,双指大小,一面刻着一个任字,另一面则刻着两句诗:云溪最隐,野水独吟。
这个是戚风疑惑的看着他。
嘿,这个是我家的腰牌,有了这个,你在樱月国尽可以横着走。任花儿得意的说道。
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戚风不由得慨叹,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任家在樱月国的势力极为庞大,据说当朝首辅都是任家的宗亲,说樱月国就是靠任家支撑起来的都毫不为过。
呵呵,多谢好意,不过我似乎没什么机会去樱月国戚风淡笑道。
那可未必哟。任花儿做了个意味深长的神情,咂了一口酒,十分满足的叹了口气,唉,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再得一红颜,嘿嘿,我任花儿这一辈子值啦!
戚风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收下了腰牌,这种事没必要矫情,朋友多了路好走,这个道理他清楚的很。
十一月初六早晨,明州城洋洋洒洒的落下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预示着明年的丰收,也宣告凛冬已至。
这几个月来,六方门一直都很平静,戚风也趁机将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修炼当中。不光是他,事实上现在六方门上下已经兴起了一股比追赶的狂潮,江大炮第一个突破进入武士境,继他之后,钱伟和周维也各自有了进步,大家的实力都在缓慢却稳步的提升着,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振兴六方门。
事情似乎越发的平顺,然而这一天早晨,戚风刚刚起床便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来报信的是六方门自有店铺的掌柜,一把年纪的老汉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门主,属下该死!他惶恐的匍匐在戚风跟前。
怎么回事?戚风被吓了一跳,虽然已经是门主,但对老人家他还是十分尊敬的,赶忙上前扶起来,别急,仔细的说。
铺子被洗劫了!掌柜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今儿一早我来开张,发现留守的两个伙计已经死了,铺子里的所有货物都被一扫而空。
戚风皱起眉头来,心里暗道:平静了一段时间,看来他们又耐不住了。
死了两个人么?古大山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还没进门就开口问道。
是,副门主。掌柜的忙施礼道。
血杀楼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这一次是谁?古大山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望着戚风道,你觉得呢?
车臣刚。戚风吐出三个字。
我们该怎么办?古大山问道,如今整个六方门上下,基本上是他和戚风做主,庄闲隐居在响水镇老宅,如闲云野鹤一般不问世事了。
戚风握了握拳头,深呼吸一口之后,缓缓道:忍。
什么?古大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混球,你说的这是人话么?虽然不过是伙计,可是那也是条人命,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居然说忍?是不是门主做太久,骨气都磨没啦?
古大山这次可是被气的不轻,上一次受伤刚刚康复,现在巴不得出去跟别人大干一场。
师傅,麻烦您先带老掌柜去店里看看吧。戚风并没有多说什么。
听到这话,古大山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现在徒弟是门主,他有自己的主意了。跺了跺脚,古大山愤然带着老掌柜离开了。
铺子被洗劫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六方门,所有的人都愤怒了。
演武场中,江大炮等人练功闲暇聚集在一起。
他娘的!江大炮一拳捶在石墩子上,飞灰过后,石墩子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半寸多深的拳头窝子,这帮子家伙也太欺人太甚了,距离上一次才多久啊?就又打上门来了?
你们猜,门主师弟会怎么做?有人说道。
钱伟狠狠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沉声道:上一次三师叔带咱们去找场子了,最后还是门主出面摆平,我看这一次他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周维靠着大树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喂喂,周维,你干嘛不说话?江大炮隔了老远喊道,这一次找场子,咱们肯不能让师弟一个人出面了啊,大家都是爷们,大家都是六方门的
找死啊你,现在他可是门主了,要称呼门主懂不?钱伟照着江大炮后脑勺搂了一巴掌并骂道,不管怎样,我们就等门主一声令下了,他说东咱们绝不往西!
就是,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跌了份儿!众人纷纷附和道。
我看这件事或许并不那么简单。周维忽然开口道,我们来明州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这几个月才频繁出事呢?
周维的话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钱伟道:那你怎么看?
我觉得或许我们得忍耐一段时间了。周维缓缓道。
大家愣住了,有人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底气不足,因为之前那一次与血杀楼和万劫门的冲突中,虽然最后有独孤世家和城守府出面,但是所有的人也都见识到了车臣刚的厉害。至少目前来说,六方门中无人能敌得过他,即便是戚风也不能。
呸,我才不信呢,戚风师弟不是那么没种的!江大炮最后低声嘀咕着。
事情不幸被周维言中,洗劫铺子的事过去足足三天了,戚风却依旧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照常修炼照常睡觉。他既没有召集门派管事的人开会,也没有交代下来什么事,除了六方门加强了夜间巡逻外,一切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大家心里都开始纳闷了,仇恨的怒火和蠢蠢欲动的情绪缠绕着大家,然而却又无法宣泄,门派内气氛一时间变得怪异起来。
天光渐暗,暮色四合。
明州城迎来了又一个雪天的傍晚,寄卖行所在街道的那条武道商业街上的店铺一个接一个的打烊了。这条街道上的店铺里所卖的商品,都是跟修炼有关联的,除了武者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光临,即便是大白天这条街也是冷冷清清,可即便如此,这条街上的每家铺子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句话来形容这些武器铺、装备铺、灵晶铺是最合适不过了。
六方门的两个新的灵晶铺子就在这条街上,然而其中一间已经关门歇业了,原因所有的人都已经知晓继上一次与血杀楼的冲突之后,这里再次被洗劫了。
快点收工打烊了,晚了又要出事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一点的伙计催促着其他的同伴,七八个人忙着把沉重的门板上好,大家都怕步了隔壁那两个倒霉伙计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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