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羽满心复杂,没有搭理跟上来的周春堂。
赵卿卿扒着他肩膀,脑袋放在肩窝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歪头看激动得几乎要掉下马的周春堂。明明昨天这人还少言寡语,似乎很靠得住的样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撑着胳膊坐直,偏头看向一本正经表情的周斯羽。
“这真是你爹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能够在哈士奇和正常人之间无缝切换。
周斯羽听出不是什么好话,伸手把她脑袋往边上拨了拨。
“别挡路。”
他心里没有半分找到亲人的狂喜,反而觉得事情不简单。
周春堂十年没有见到这个儿子,本以为会得到热情拥抱,结果却被冷遇。看着被自家儿子护着的人,他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家那让人头疼的儿子,总算是有人愿意要了吗?
正想着他忽地愣住。
自家儿子有一桩娃娃亲,按时间也该走流程准备成亲了。儿子这是抛弃青梅娃娃亲了?这小丫头知道吗?
周春堂想了一路,周斯羽也沉着脸走了一路。到城外时,有个小队上前汇报情况。
“周公子没有寻到……您这是找到了?”
小兵感慨这位周公子的好运气,刚要夸赞几句,就听这位话少的周公子沉声道:“开城门,准备车马,大将军有令速回将军府。”
小兵自然不疑有他,连忙给城门上方的守卫传令,不一会儿厚重城门开了一条小缝,供人进出。
“非常时
期,城门是不能全开,您多担待。”
这位周公子奉命前来,他们不敢为难,直接将人送入城中,开始安排一应辎重马车准备护送他们回大将军府。
周斯羽对他们的行为不置可否,进了城,径直去寻一城长官。朔北不同于景朝其他地方,极为尚武,连带着一城之中都没有地位高的文官。
杜文澈轮值在此这些天给周斯羽提供了不少帮助。他去找人,倒是没有人拦。
杜文澈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抬头就见周斯羽掀开帘子走进来,一如既往地稳重神色,让他总觉得这小子似乎带了张人皮面具。
“有消息了?”
杜文澈问,他觉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样任性的妹妹,竟然也值得赵琼玉去夸赞惦念,这位边关守将不由暗自摇头,赵琼玉实在是太寂寞了啊。
“请杜小将军做好辽人反扑的可能。”
来的路上周斯羽已经想明白,以兔子这伤势,她肯定是搞事了,至于做了什么还要等单独相处的时候再问清楚。总之防备是没有错的。
“反扑?”杜文澈看着周斯羽认真的表情,竟真的思索起来,片刻后他点头道,“只要不是辽夏合盟大军进攻,我这里撑得住。”
“杜小将军心中有谱小子就放心了,将军府还有要事小子先行离开。”
杜文澈起身诧异道:“人找到了?”
这些天这小子面上不动声色,可调兵遣将的疯狂模样,实在是让人心惊
。周斯羽在将军府住了半年,他对这人还是有些耳闻。传闻好坏参半,有人说这小子贪慕富贵整日纠缠大姑娘,有人说他心有大志不拘小节为人磊落。
可无论什么传言,都没见到真人时令人吃惊。
这小子,是天生的将才啊!
若非已经是大将军的准女婿,他都要将人笼络到手里。
“此时乃是机密。”
杜文澈一噎,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明亮起来。
“你可想过,陛下如今膝下无子,若日后大将军登极,大姑娘身为一国公主,你便没了参与军政的机会。不如早做打算。”
周斯羽没想到这位杜小将军有如此胆量,竟然开始说起皇帝的身后事来。他嘴角噙笑,漫不经心道:“将军慎言。”
“小子还有要事,先行离开。”
赶紧跑,等辽人追上来就麻烦了。周斯羽一路上心都很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是个谨慎的人,与杜文澈说话间,已经想好了走哪条路,如何甩开可能存在的跟踪。
杜文澈三十多岁年纪,他倒觉得这人怕不是三岁小孩。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就每个谱?为了虚无缥缈的大将军登基,就要另作打算?周斯羽心中冷笑,这朔北似乎人心不稳啊。
等周斯羽匆匆离开,杜文澈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子给糊弄了。
他沉吟道:“这人究竟是算聪明还是不聪明?大将军可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聪明就该早日避开
这样的祸事。”
少顷,一个身穿轻甲小兵入内。
“将军,周公子带回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之前的那个叫‘春’的男人,一个半大少年。两人都受了伤,似乎与周公子关系不错,并未有什么冲突,也没有什么交谈。”
不多时,又有一个小兵入内。
“禀告将军,城外五十里处有断腿战马尸体一匹,附近有打斗痕迹和血迹,地上有数个一尺深的土坑,那匹马是在后退时踩中土坑断腿。”
这个小兵刚说完,便有人入内,禀告道:“将军城外三十里处捡到一把弯刀。”
那把刀呈上来,刀柄上带着干涸血迹,刀刃已经崩裂,仔细看能看到蛛网纹路,显然这把刀的主人经历过一场恶战。
杜文澈立在原地,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他问:“马是什么时候死的?”
“应不超过一日。”小兵回道。
“那小子今早出城,怪不得如此匆忙,竟然是都算计到了。”杜文澈猜想,那个所谓的半大少年恐怕就是大姑娘,否则那小子回大将军府也无法交差。
“战斗痕迹附近方圆五十里给我好好查查,一定有其他人受伤!”
想到大姑娘的壮志,杜文澈后背有些发冷。
耶律祁山用的便是弯刀,他与赵琼玉关系还算融洽,知道耶律祁山伤人的套路。
“等等,那少年脸上可有伤?”
“似乎面颊有一道血口。”
是耶律祁山吗?耶律祁山伤了大姑娘,又不知道为何丢了
刀?
“那个叫“春”的,武功如何?”他急忙问。他不觉得大姑娘有直面耶律祁山的本事,只当是小姑娘任性逞嘴上厉害。在他看来,伤人的更可能是那个自称叫做“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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