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脾气的小子,有什么能让她看上的?
“你难道觉得我看上你了?你忘了,我说过要退亲。”
赵卿卿眼中周斯羽像个蛰伏的小东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无害小动物还是长着剧毒獠牙幼崽。这样的人,要是成为枕边人,会让她失眠。
“没良心。”周斯羽反而笑了。
这是怒极反笑?赵卿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着手腕重重咬了一口。
这不是个人,是狗!
看着渗血的伤口,赵卿卿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
“你!”
“看什么?做个记号而已。”
周斯羽摊手,越过她快步离开。那模样倒像是嫌弃她。
赵卿卿被气炸了。
她恨不得自己手里有弓弩,给这小子一箭。
赵光裕左等右等,没等到闺女。忽地,听到脚步声,心中一喜,连忙出门,却见是那个讨厌小子,他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忽地想到什么脚步又停住。
“我不喜欢读书人,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说吧,怎么样才能和我闺女解除婚约?”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赵光裕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
周斯羽舔了舔犬牙,口腔里铁锈的味道让他浑身战栗。
他咧嘴露出鲜红牙龈,缓缓吐出三个字:“我、要、她。”
咬人的时候太紧张,把舌头也咬破了,这会儿说话有点大舌头,干脆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反正他总是一副高冷之花模样,闲人莫近的姿态把握得极为精妙。
“想得美
!老子刚找回来的闺女,怎么能给别人?那可是我闺女!不能便宜你们这些小子。”
赵光裕说完,脑中灵光一闪。
“你要是能听话,做个面首也是可以的。”
赵光裕见多了皇族女子婚嫁后活得不自在的例子,私心里不想自家闺女嫁去别人家。他闺女,唯一的,还和阿姐长得有点像的闺女,可不能落到兔崽子手里。
用力了拍了拍面前的白面书生的肩膀,赵光裕觉得自己的主意妙极了。
“男人三妻四妾,我闺女也能很多面首。你先来,以后谁欺负你可以找我给你撑腰。”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书生。赵光裕眼里周斯羽等同于废物,小鸡崽子还能养大给闺女补身子,这种书生,半点用都没。
不过真养起来当个宠物,他是没什么意见的。
周斯羽觉得这个大将军很奇怪,“你有媳妇儿吗?”
“没。要媳妇儿干什么?有闺女就够了。”
怪不得这么虎。
周斯羽彻底没了和五大三粗满脑子奇怪想法的大将军说话的想法,摇摇头直接转身要走。
赵光裕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怒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周斯羽明白了赵卿卿不想和自己说话时的心情。
他觉得赵光裕简直不可理喻。赵卿卿是不是也总觉得他不可理喻?
“大将军真可怜。”
只有没有被人关爱过,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没有被人爱过,也没爱过人,才会伤害别人而不自知。
周斯羽觉得他娘真的太棒了。
赵光裕肯定没有他那样好的娘。
“你小子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
远在易县晋氏打了个喷嚏,她用力揉揉鼻子,舀了勺姜汤倒进碗里,让排队的小兵自取。
“晋大娘,天气越发冷了,布匹都不够,您看这过冬怎么办?”
小兵们都挺喜欢让他们能喝上热水姜汤的晋氏,倒是不怕她总是绷着脸总是凶巴巴。甚至有年纪大些的老兵四处打听她的身份,想着要娶个寡妇做婆娘。
晋氏知道后,拿着烧火棍把来打听的人揍得三天下不来床。施裕路过看到拦架也被揍一顿。要不是请了陆夫子过去,恐怕看热闹的所有人都要挨打。
施裕心中有愧不敢还手,老兵知道缘由也没脸还手,一群兵蛋子就指望晋氏加餐也是不敢。烧火棍在手,晋氏愣生生在这群兵丁里打出了万夫莫开的架势。
凭着一碗碗热汤立起来的地位不可撼动。有什么事情,总会有人找她问一问主意。
眼看要入冬,过冬的物资还没着落。城中粮食早就吃完,现在全靠高价从周边收来的粮食。最后一战,朔北少将军带兵力挽狂澜险胜辽人。可辽人撤退后,早已被耗空的易县满目凄凉,要恢复还需要时日。
晋氏环顾四周,不由有些眼热。
城中百姓这些日子渐渐回来,一些店铺已经开始营业,零零散散的铺子开着,连带着街道上零零散
散的人,与几个月前的喧闹场面对比鲜明。
“你去帮我找陆夫子来,我要让他写信,找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一定有法子。”
晋氏茫然的目光渐渐坚定。
她望着天上翱翔的海东青,咬牙道:“我儿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哪怕是博闻强记的陆夫子,也比不上她聪慧异常的儿子。
尘埃落定,满目疮痍,这场为时不算久的战役在城墙上留下各种痕迹,连带着以往的伤痕一起,如同勋章般铭刻在厚重的城墙上。晋氏不喜欢这种感觉,儿子说这叫百废待兴。
曾经他年幼的儿子,指着类似的城外焦土,告诉她:“黑暗之后就是黎明,希望之花总是开在贫瘠土地上。这不叫绝望,这叫百废待兴。”
晋氏觉得自己听懂了。
她想儿子了。
“用那东西。”晋氏指着天空翱翔的鹰隼,扯出个笑来。“送信,叫我儿子回来。”
轻骑快马路过,马背上脸上又增添一道伤的赵琼玉顺着晋氏的手看向天空。
他眯眼,引弓射箭,翱翔盘旋的鹰隼在晋氏心疼的目光下啪地一声落下。
“少将军,有信。”
有朔北小兵扯下鹰腿上蜡封信桶,奉给赵琼玉。
赵琼玉用缴获来的秀气弯刀挑开,刀背压着展开看了眼后冷哼一声,抽刀高举。
“辽人欲犯,尔等何为?”
“杀!”
山呼之中,晋氏看着挣扎着晃动翅膀想飞,却再也飞不起来的海东青,心疼道:“唉,还
想用这东西给我儿送信呢。”
赵琼玉对晋氏有点印象,翻身下马,拱手道:“婶子的儿子可是在安同?”
“哎哎哎。”
晋氏惊疑不定地哎了几声,见他脸上两道伤疤,不由有些心疼。这是个和自家儿子比起来,只丑一点点的人。那些辽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孩子爹娘该多心疼啊。
“我家儿子在安同,调兵还没回来。”
“周斯羽?”赵琼玉眯眼,他眼前闪过一个人影,觉得有些荒谬。那小丫头,是他们姑娘啊。
他的义妹。
只是不知道这个妹妹,与蓁姑姑有血亲的妹妹,是否能有蓁姑姑的十之一二风采?
“婶子放心,我去把人带回来。”
他迫不及待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和蓁姑姑有些相像,他不介意……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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