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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估了潘朵的无耻

    席熙伦发现,只要她有求他或是想跟他谈条件时,她就会叫他老公,他认命的叹了一声,“说吧。”

    “没什么,走吧,我们回家了。”琬琰站起来挽着他的手臂,表情虽然雀跃着,但是眼底却看不到一丝开心。

    席熙伦垂眸审视她,却什么也没说,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然后走出了病房。

    刚走到电梯间,就碰上一名护工匆匆奔过来,啜泣道:“席先生,你另外请人吧,我实在照顾不了潘小姐。”

    席熙伦扫了琬琰一眼,然后不悦道:“怎么回事?”

    “席先生,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护工委屈道,她有着专业的护理基础,也应付过许多脾气古怪的病人,她都能应付,但是却应付不了潘朵那种病人,受伤了不好好躺在床上,把自己折腾得浑身是伤,还逼她来找席熙伦,否则就告她虐待病人。

    琬琰看着席熙伦,他似乎很为难,有那么一刻,琬琰想等到他自己做出决定,可是她到底舍不得他内心受煎熬,她柔声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席熙伦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大步向潘朵所住的病房走去,刚踏进病房,就看到床边洒了一地的食物,有鸡蛋,有燕窝粥,还有一些小菜与牛奶,而潘朵正虚弱的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全是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席熙伦见状,立即松开了紧扣着琬琰的手,快步走过去,将潘朵抱起来放在病床上,“潘朵,你怎么坐地上了?”

    琬琰怔怔看着骤然被松开的手,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再看席熙伦将潘朵轻柔的放在病床上,而潘朵揽着他脖子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她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潘朵一手搂着席熙伦的脖子,另一手垂落在身侧即使他已经将她放在床上了,她也没有松开,她将头埋在他怀里,泣声道:“熙伦,我成了废人了,我的手拿不住东西,连腿也不听使唤了。”

    席熙伦想要推开她,她另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他不敢用力,怕伤了她,“潘朵,你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你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等过段时间伤口愈合了,体力恢复了,就没事了。”

    “可是我怕,熙伦,我怕,我已经失去你了,要是连手跟腿都废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潘朵越说越悲凄,眼泪流了下来,迅速浸透了席熙伦的衬衣。

    琬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拥抱,席熙伦迟迟没有推开潘朵,她知道潘朵是故意要在她面前上演亲热的,可是熙伦为什么不推开她?

    潘朵的情绪有些失控,席熙伦腾出一只手来拍她的背,安抚道:“相信我,潘朵,医生说过,你的枪伤不会影响你的四肢活动,别胡思乱想,会好起来的。”

    无论席熙伦怎么安慰,潘朵一直在哭,席熙伦拉开她的手,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一阵难受,“好了,别哭了,要是你不放心,我让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一下。”

    潘朵还想靠进他怀里,又怕让他心生警惕,只好作罢。

    她的目光越过席熙伦,看到僵站在门口的黎琬琰时,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啜泣道:“熙伦,我要是站不起来了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你一定能站起来,小菊,去请医生过来。”小菊连忙出去了,席熙伦又安慰了潘朵几句,这才想起站在门边的琬琰。

    他转过头去,琬琰早已经不在那里了,他心里一慌,看了看一地狼藉,他只觉得他的生活也快一片狼藉了。

    “潘朵,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席熙伦不放心琬琰,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他站起来,手却被潘朵抓住了,她歉疚地看着他,“熙伦,对不起,黎小姐好像误会了,你快去跟她解释吧。”

    席熙伦抽出自己的手,快步走出病房,病房内,潘朵看着一地的食物,唇角得意的勾起。

    黎琬琰,只要席熙伦放不下我,就会成为我攻击你的武器,纵使你们的婚姻真的坚不可摧,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

    有句话叫天下没有破坏不了的婚姻,老天给了她救他的机会,就是给了她重新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她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绝不辜负老天对她的厚爱。

    席熙伦追出医院大楼,正好看到琬琰坐上车,他急步追过去,边跑边喊:“琰儿,等等。”

    琬琰充耳不闻,她关上车门,对前面的保镖道:“阿平,送我回别墅。”

    阿平看了一眼追过来的席熙伦,迟疑道:“席太,席先生好像有话要跟你说,你不等等他吗?”

    “开车吧。”他想说什么,她知道,她也理解,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她心里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低估了潘朵的无耻,更低估了她的能耐,有些东西,不是她忽视它就不存在。

    她不是闹脾气,只是需要安静,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席熙伦追过来时,车子已经急驰而去,他追了一段路,眼睁睁看着黑色奔驰消失在眼前,他的手握紧成拳,在虚空中用力一挥,飙了一句国骂,然后抓狂的揪紧头发,却无可奈何。

    最近,他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想做个好丈夫,却每每让她失望伤心,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又无法从眼前这种境况中挣脱出来。

    哪怕他对潘朵说过再多绝情的话,哪怕他向琬琰说过再多保证的话,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动陷入这种境况。

    他知道,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彻底狠心,无视潘朵。但是他做不到,他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潘朵为他受了伤,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绝情。

    琬琰回到别墅,她心里气闷,跟阿姨交待了一句,然后直接向花园走去。

    她站在白色吊椅前,这里立着一把很大的遮阳伞,白色吊椅上还放着泰迪熊,她抱进怀里,然后坐在吊椅上,像树洞一样的吊椅轻轻晃起来,琬琰呆呆地看着远方,眼前又浮现潘朵与席熙伦相拥的那一幕。

    她不是生席熙伦的气,也不是生潘朵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在那种情况,她除了落荒而逃,却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潘朵是席熙伦的救命恩人,她的这份情,会像诅咒一样跟随他们,随时在他们生活中埋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们炸得体无完肤。

    她曾想,既然躲不过,就面对吧,可是,她永远不知道潘朵下一步会怎么做。琬琰抚着小腹,“兜兜,告诉妈妈该怎么做?”

    琬琰正想着,那边阿姨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太太,你的电话。”

    琬琰直起身来,阿姨已经走近,她将手机递给她,琬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喂,小哥。”

    阿姨走开,琬琰听到那边传来翟郅逸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小琰,我听说你今天出院了,感觉怎么样?”

    琬琰不自觉的撒娇,“我快要憋死了,最讨厌住院了。”

    翟郅逸轻笑,他想起读书那会儿,琬琰有一次感冒,半夜发烧,烧到四十度,人都烧迷糊了,她坚持不肯去医院挂水,后来他背着她去开了房,整夜用酒精给她擦手心脚心,第二天烧才退了。

    琬琰听到他的笑声,自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一时两人都沉默了,过了许久,翟郅逸道:“你还是那么讨厌住院,你今天出院,那我们庆贺一下?”

    琬琰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庆贺,她神色恹恹道:“小哥,对不起,我不想出门。”

    翟郅逸难掩失望,“没事,那你走出大门,我有惊喜给你。”

    琬琰转头看着别墅大门,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向大门外走去。从耳门出去,她就看到一辆蓝色玛莎拉蒂停靠在马路边,车窗降了下来,翟郅逸坐在车里向她挥了挥手。

    她惊喜交加,她挂了电话,快步走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翟郅逸没有告诉她,他其实一早就到了,他看着她从医院里出来,神色落寞地坐进车里,也看到席熙伦追她。

    他在海城,消息比在省城更灵通,盛世酒店发生枪战后,他立即得到消息,那晚的酒会,邢永涛也请了他,他是不屑与这种魍魉小人来往,所以他并没有参加酒会。

    他最近派人密切注意潘朵的动静,自然知道潘朵为了救席熙伦受伤的消息,他担心琬琰,却一直压抑着不来看她。

    他说过,如果她幸福,他放手成全,如果她不幸福,他会将她重新夺回来。

    他下车绕过车头,帮她拉开车门,琬琰站着没动,“小哥……”

    “外面太阳这么大,你不会想就这样站着跟我说话吧?”翟郅逸微笑道。

    已近正午的太阳确实毒辣,琬琰身体刚好,经不起暴晒,只好顺了他的意坐进去。

    翟郅逸着上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他倾身帮她系上安全带,两人骤然拉近的距离,琬琰心里有些不自在,翟郅逸却做无事人一般,系好安全带就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系上了安全带。

    “带你去个地方。”翟郅逸发动车子,琬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她确实需要出去透透气,否则她就要闷死了。

    车子滑出去,身后立即有一辆黑色轿车跟上来,翟郅逸看了一眼后照镜,没有加速甩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