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许多遍旋转木马,直到游乐场关门,她被工作人员请出游乐场,她站在铁门外面,仍能够看到旋转木马那边,有一只得不到爱的丑小鸭,坐旋转木马上黯然神伤。
当华灯初上,夜幕渐渐降临,恍惚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出来一天一夜,他会担心她吧?即使不爱,至少也有几分喜欢吧?
仿佛走到了世界的尽头一般,她再无法往前迈一步,暮色中,她孑然而立,身姿楚楚,宛如要羽化归仙。
心里有一个声音,哪里来就哪里去吧,跟着心走。
终于,她转过身去,朝着来时的方向,归去。
站在帝景天成的别墅外面,别墅里一片漆黑,院子里没有他的车,他还没有回来。
她突然就失去了勇气,不敢跨进去,怕自己会迎接他拥着他心头挚爱的女人归来,告诉她,正主已经回来了,她该卷铺盖走人了。
她从未如此怯懦过,这一刻,她却只想退缩,转身离去时,她才发现,天大地大,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最终还是走到公司楼下,保安认识她,放她上了楼。
她走了一天一夜,又饿又累,她吃了一点饼干勉强充了饥,就在休息室里睡着了。
这里是唯一离他最近的地方,被子上还残留着他须后水的味道,那么清爽好闻,她躺在床上,将他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仿佛他还在她怀里一般,沉沉睡去。
他剧烈的咳嗽声惊回了她的思绪,她发现他的脸色出现不正常的潮红,她伸手覆在他额头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低呼:“好烫!”
她连忙冲进卫生间,接了盆温水出来,帮他擦太阳穴,颈侧,以及手心脚心背心。
擦完后,她端着盆子往卫生间走去,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她走开,他心一慌,也不顾自己还在发烧,跳下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他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处,呼吸滚烫,“你要去哪里?”
琬琰冷不防吓了一跳,盆子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都是,她有些不自然,“席熙伦,你别这样,你在发烧,快回去躺着。”
席熙伦将她扳过去,与她面对面,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我就算发烧,也一样有力气收拾你!”
席熙伦说着,滚烫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用力吸吮她的唇。
琬琰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她挣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把感冒传染给了她,她也觉得头重脚轻起来。
“呃……”她张开嘴,他火热的舌就蹓了进去,在她嘴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舌被他吮得一阵发麻,浑身都软了。
席熙伦整个人都昏沉沉的,她往地上滑,他搂着她顺势倒回了床上,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一边细致的吻她,一边伸手拉开她衣服拉链,推高她的毛衣,手绕到后面去解开了她的胸罩。
“席熙伦,你还在发烧……”琬琰一惊,尾音淹没在他的唇齿间。
他火热的大手揉搓着她胸前的丰盈,一边还用手指夹着那上面颤巍巍绽放的红梅。
琬琰浑身就像过电了一般,浑身软成了一摊泥,再也凝聚不成形。她渐渐放弃挣扎,任他为所欲为。
席熙伦察觉到她不再挣扎,松开了她的嘴,吻她的脸,吻她的下巴,脖子,在她锁骨上留下一道道殷红的牙印,然后含住了她的顶端。
她浑身抽搐了一下,一股股热浪涌上心田,又汇聚到小腹,然后一股暖流流了出来,就算她心里抗拒着他,她的身体还是早早犯了贱,投了降……
席熙伦用力吮吸了几口,然后趴在她胸口再也没了动静。
琬琰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只等到他渐趋平稳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尴尬地将自己从他嘴里拔了出来,迅速穿好内衣,拉下毛衣,她扯过被子将他盖上,起身出去买退烧贴。
经过秘书的工作台,吴秘书震惊地看着她,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买了退烧贴回来,刚走进总裁办公室,就见席熙伦倚在门口,目光讳莫如深地盯着她,她连忙走过去,“你就不能消停点吗,快回去躺着,发烧了还这么能折腾。”
琬琰走到他身边,将他搀扶着走回休息室,然后将他按坐在床上,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退烧贴,取出一张来撕开,然后贴在他额头上。
刚贴上,就被他扯掉,他皱着眉头说:“我不要贴这么幼稚的玩艺儿。”
“大哥,你是不是高烧烧坏脑子了?”琬琰蹲下去将退烧贴捡起来,重新贴在他额头,刚贴上他又扯了下来,这次更恶劣,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琬琰气得不轻,她从盒子里又取了一张出来,撕开贴在他额头上,他又伸手去扯,琬琰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凶悍地瞪着他,“我知道你一点也不稀罕我照顾你,我有自知之明,你实在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
她说完,真的甩手走人,刚走了两步,她的手又被他拽住,她眼前一热,不知名的委屈袭卷了她整个心房。
“我知道,潘朵回来了,我连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席熙伦瞪着她的背影,眉头深锁,半天才憋出一句,“她没有回来。”
琬琰以为自己是幻听,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她没有回来。”
琬琰心里忽然涌起深沉的悲哀,“因为她没有回来,所以我还有利用价值对不对?席熙伦,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明知道我爱你。”
“黎琬琰,留在我身边,什么也别想,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对你的好,不好吗?”席熙伦皱着眉头望着她。
琬琰眼泪落了下来,本来已经浮肿的眼睛,此刻眼圈更是泛红,“你真的太自私了,我怎么可能什么也不想?以前,我想要的,就是你对我好,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想要的越来越多,我想要你只对我一个人好,我想要独占你。可是你不属于我,你属于潘朵,就是你对我的好,也是托了潘朵的福,否则你连看也不会看我一眼。”
她抹了一把泪,“她没有回来,所以你还需要我待在你身边,有一天,她回来了,我又该如何自处?席熙伦,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请你也为我想一想,好不好?”
“她回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黎琬琰,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席熙伦在让步。
他知道,面对眼前这个小女人的眼泪,他越来越没有拒绝的办法。
“你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席熙伦,她是你念了十年的女人,她回来了,你会倾尽你的下半辈子疼她爱她,给她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而我,只是一个替身,如今她回来了,我就该有自知之明,将你完完整整地归还给她。”琬琰抹不净脸上的泪,索性就放任自己痛快的哭一场。
席熙伦的心疼得抽搐起来,他站起来,将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琬琰拥进怀里,他眼前一阵迷茫,“琰儿,我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替身了,最开始,或许我是把你当成她的替身,但是现在,我已经分不清了。”
琬琰的心漏跳了一分,她抬头看着他,他是第一次这么温存的叫她琰儿,很动听,很让她心醉,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弄清楚一些东西。你也不会甘心就这么放弃我,对不对?”席熙伦柔声道。
琬琰的眼泪落得更急了,他说得对,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所以明知道他是在诱惑她,她依然心甘情愿的沉沦。
黎琬琰,你瞧,你就是这么全天下最傻的傻瓜,只要他抛出一点诱饵,你就会心甘情愿的上钩,永不知悔。
席熙伦轻叹一声,将她拥得更紧。
黎琬琰,你这个替身太不乖了,你不停的出状况,我不停的帮你善后,如果没有你在身边出状况,我甚至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对潘朵的执念,是因为我心里藏着一个结,这个结一日不解开,我就一日不能从过去的束缚中挣扎出来,就一日不能爱你。
黎琬琰,你爱我,就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从那一场执念中走出来。
邢氏。
邢明泽倚在落地窗边,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神情讳莫如深,与席熙伦对决的第一战,他赢得漂亮,可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却丝毫没有报道他的成就,反而被邢明娇跟万莉娜的丑闻占了大半篇幅,把他的脸丢得干干净净。
为此,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亦没有接万莉娜的电话,连邢明娇来公司见他,他都避不见面。最近他出去应酬,那些人都拿这事笑话他。
万莉娜那晚与之厮打的那个女人,是某高官的女儿,为了能够与政府长期合作,他才故意接近她,结果他还没付诸行动,就被万莉娜的冲动给毁于一旦。
他本来对万莉娜就有意见了,这下更是有了理由冷落疏远她,他最近积极追求那位高官的女儿,他看得出她对他有好感,他相信不出一个月,他就能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