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摇头,“明宇,我不知道你这些钱是怎么挣来的,不要花在我身上,妈妈精神好的话,你带她去走走,她想去北京看故宫,还想去云南、三亚,她时间不多了,你带着她去走走,了了她的心愿,姐姐无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了。”
“姐,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着我。”黎明宇挂了电话,对坐在后座同样挂了彩的席熙伦说:“姐夫,我姐刚才的话不对劲,我怕她会寻短见。”
席熙伦皱了皱眉头,“瑾源,再开快点。”
琬琰挂了电话,就登上了回海城的巴士,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律师帮她办了保释候审,她若不能赶回去,律师也会有麻烦。
嫁进邢家,她就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脱身,这次的官司,她可以找翟郅逸,也可能找席熙伦,可是她一个人都没有找。
翟郅逸,她不能欠他人情,而席熙伦……,或许是不想再给他带去麻烦了,他帮她已经够多了,她这一生都偿还不尽。
巴士开出小镇,在路上颠簸前行,琬琰靠在车窗上,看着身后的小镇越来越远,心越来越痛,妈妈,再见了,请恕女儿不孝。
此时琬琰没有发现,一辆黑色路虎与巴士擦身而过,而车里正坐着她想见却不能见的人。
回到市区,已经快五点了,琬琰神色恍惚地坐上公交车,到了站才发现自己站在帝景天成外面,她看着这片繁华奢侈的别墅区,终于还是忍不住向里面走去。
她在这里出入过很多次,所以保安都认识她,“黎小姐,你回来了。”
“嗯,请问……席先生回来了没有?”她有些忐忑不安,虽然想见他的渴望大过了一切,但是又怕见到他,她就会崩溃,就会向他求助。
“席先生好几天没回来了,黎小姐,要我派车送你回别墅吗?”
“不用了,我走走。”琬琰摇了摇头,提着小包往里面走去,这条路她走了很多次,只有今天走得这么艰难。
她想再去看看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想要再感受一次他气息存在的地方,她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
好不容易走到别墅前面,她仿佛已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她站在大门口,夜风徐徐,她身形单薄,仿佛下一瞬就会羽化归去。
真正到了要离开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不舍,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深。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她痴迷地看着别墅里的一草一木,曾经不曾珍惜的东西,此刻却成了她最留恋的东西,如果他们不吵架,那么剩下的这些日子,她是否就能尽情的做自己?
她忍不住输入密码,大门应声而开,她看着那条通往别墅的青石小路,心跳陡然乱了。就像那里有一股莫名的牵引力,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缓缓走进去。
拿钥匙开门,密码没改,钥匙没换,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在等她?
琬琰激动难抑,眼泪夺眶而出,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来向他告别,告完别就走,她推开门走进去,她没有开灯,黑暗里,她差点被衣服绊倒。
她苦笑,他依然喜欢把家里搞得很乱,怎么说也说不听。
记得有一次她忍无可忍,叫他多走一步,把衣服扔进衣篮里,他却说:“家里不乱,用你来做什么?”
他那大爷似的欠揍语气,让她恨得牙痒,气过之后,她只能认命的把家里收拾整洁,即使下一秒,他又会把家里弄得很乱。
她弯腰,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然后扔进洗衣机,又将地上打扫干净。他不会懂,她这么喜欢做家务的原因,只因想让他有一个舒适的环境。
她走上楼,来到主卧外,她手握住门把,却始终没有推开,这里是她最不接触的地方,他们一起相拥睡在那张大床上,像平凡的小夫妻,他们擦枪走火,差点就突破最后一层防线……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今后也会那么疏远,如果还有机会,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是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琬琰紧紧地握住门把,就在将要推开卧室的门时,她却放手了,转身快步下楼,提起扔在门口的包就往外奔。
“你要去哪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越的男声,黎琬琰浑身一震,慢慢转过头去。
看到站在楼梯口冷漠的男人,她的眼泪悄然滑落。
够了,能够再看他一眼,就足够了。
“席熙伦,我爱你,再见!”琬琰用尽一生力气喊出这句话,然后转身往门外跑去。
琬琰刚跑了两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回去,她撞进一副温暖结实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向她袭卷过来,她有一瞬间的晕眩,随即意识到自己在谁怀里,她挣扎起来。
“席熙伦,你放开我!”
席熙伦双手牢牢禁锢着她的腰,他看着她,黑眸亮得惊人,嗓音沙哑,蛊惑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琬琰的脸开始发烫,她刚才用尽所有力气告白,没有想过他会在意,更没有想过他会回应,她只是想告诉他,她爱他。
她咬唇不语,眼泪夺眶而出。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黎琬琰。”席熙伦不记得自己接到保安打来的电话,是怎么飞车杀回来的,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40分钟就赶到了。
到了帝景天成门口,他问保安,保安说没看见她出去,他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袭卷而来的是漫天怒意。
他等等等,等了十四天,终于等到宣判的前一天,他以为她会来求他,他甚至想好了自己要怎么羞辱她一番,然后再狠狠疼爱她一番。
但是他等来的却是她打给黎明宇那满是交代后事的电话,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已经偏离了既定轨道,让他控制不住。
他不相信自己输了,杀回来后,看见她流着泪将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他的心又软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让他又恼又恨又心疼呢?
他看见她走到主卧室外,看见她犹豫挣扎的表情,他以为她会留下,结果转眼她就奔下楼,往别墅外跑去,他忍无可忍地喝止她。
下一秒,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将他的心脏都震得麻痹,他惊愕地忘记了反应,直到看见她再度向外跑,他才追了上去。
琬琰垂下头去,刚才她也是拼着一股再也不会相见的冲动劲儿表白,此时冷静下来,她尴尬得不上不下,被他这样看着,更是想钻地洞,那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啊,刚才说得还挺顺溜的,舌头被猫叼了?”席熙伦用力勒了一下她的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琬琰被逼到极致,红着脸粗鲁地拉低他的肚子,毫无章法地撞了上去,狠狠磕上他的唇。
席熙伦被那一下撞得嘴唇都破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疼得眉头紧蹙,心忽然就海阔天空了,任由她乱七八糟地吻咬自己的唇。
她吻了一会儿,理智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忽然就萌生了退缩之意,然而下一秒,就被他识破,被他稳稳地托住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
“唔……”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终于在她窒息之前离开,给她喘息的时间,但不足几秒就又重新如狼似虎地吮了上去,不管她怎么逃皆如影随形。
席熙伦忍了这么久,突然爆发出来,琬琰几乎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可怕错觉。
席熙伦的大掌徘徊在她的毛衣下,将其越推越高,直到露出包裹在黑色蕾丝胸罩里若隐若现的两对丰盈,他的吻渐渐向下,俯身埋首于她的胸口,唇舌所到之处皆留下暧昧潮湿的痕迹,最后吞没那最敏感娇柔的一点,沙哑着声音问:“琬琰,你的大姨妈来了吗?”
其实离她来大姨妈已经20多天了,早就已经走了,但是他怕又来了,故此一问。
他含糊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心颤,呼吸烫得她瑟缩不已,她手心里全是汗,身体微微颤抖着。
“来…来了……”琬琰微微闪躲了眼神,下意识地回答。
席熙伦眉头微蹙:“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向来不准时……”琬琰屏住呼吸,见到他,她又变成了那个胆小如鼠的黎琬琰,明明渴望能与他有一夜肌肤交缠,却又害怕自己会沉沦其中。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啊,明天就要宣判了,她入狱是铁板钉钉的事,她想把最美好的自己留给他,哪怕只是在他的生命里昙花一现。
想到此,她推开他手又改为抓紧,心里满是绝望的爱意。
席熙伦压抑着呼吸,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琬琰以为他会推开她时,那只原本还在腰边摩挲的大掌却猝不及防地解了她牛仔裤的拉链,然后迅疾地扯下她的牛仔裤,手指探进内裤边缘破城而入,“那…让我检查一下……”
“席熙伦!”琬琰惊呼,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往后一缩,可是却已经迟了,花缝在他撩拔之下被迫开启,陡然没入半指。
短暂的压抑之后,席熙伦整个人又重新燃烧了起来,甚至比刚才更甚,手指抽了出来,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别墅一脚踢上门,然后往楼上卧室走去。
他舌尖在她的耳廓滑动,最后含住她极其敏感的耳垂,身心愉悦地轻笑一声,“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