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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熙伦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将浑身的欲火泄了下去,他擦着头发走出来,却发现房里根本没有人,他以为她去卫生间了,便拿吹风吹干头发,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她回来。

    他起身出来寻,去了楼下卫生间,门是徜开的,她并不在里面,他站在客厅里,紧皱眉头,人呢?跑哪里去了?

    他在楼下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又转身上楼,推开客房门一间一间找,找到最后一间,才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他拍了拍门,“黎琬琰,开门。”

    琬琰没想到他会寻来,心下微惊,踌躇道:“我…我已经睡下了。”

    “开门!”席熙伦坚持。

    “我睡这里就好。”琬琰执拗起来。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席熙伦显然耐性全失,屋里不吭声了,半晌,琬琰听到锁心转动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席熙伦已经开门进来。

    屋外走廊上的壁灯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也不顾浑身是伤的她,将她一提一抱,扛在了肩头上,那模样就像入室强抢民女的采花大盗,神气十足的走了出去。

    “席熙伦,你放开我!”琬琰怒,刚才叫她离他远点的是他,现在又这样苦苦纠缠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样?

    “不放!”席熙伦斩钉截铁的说。

    “既然讨厌我,又何必勉强自己来亲近我?席熙伦,我会跟邢明泽离婚,达到你的目的,所以求你看在我这身上,都是因为你的缘故而弄的,放过我。”琬琰刚才躺在床上好好想了想这段时间的事。

    席熙伦恨邢家,所以他要让邢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与邢明泽的婚礼上,他只是出于要让邢家难堪,才会深情演绎一场抢婚戏码,目的就是让邢明娇与邢明泽痛苦。

    她不知道他跟邢家有多深的仇恨,但是她不想成为他仇恨下的牺牲品,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要再来招惹她。

    席熙伦气结,他没想到他在她心里居然这么不堪,他冷笑一声,“对,你是我的战利品,即使讨厌,我也会将你禁锢在身边,我要让邢明泽看着他老婆是怎么被我玩弄的,这是邢家欠我的。”

    席熙伦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句气话在将来足以将她对他的感情摧毁得一干二净。

    “你!”琬琰气得心都痛了。

    席熙伦将她摔在床上,毫不怜香惜玉地压上她的身,用近似残酷的语气说:“黎琬琰,别妄想从我身边逃开,我要得到的东西,没人可以阻拦,包括你自己。”

    说完他扯开她的被子,将她抱在胸前,琬琰反应过来用力挣扎,“席熙伦,我不是东西,我是有思想有血肉的人,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你确实不是东西!”席熙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琬琰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全都哽在了嗓子眼上,我说了这么多,您老的关注点还真特别啊。

    等琬琰反应过来时,身后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却未能如愿,她叹了一声,没有再乱动。

    为什么她总对他做不到铁石心肠?

    席熙伦,如果你只是利用我,又何必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好萃了毒,会让我渐渐上瘾?假如有一天你腻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身后呼吸声渐渐均匀,琬琰转过身去面向他,灯光下,他的脸褪去了刚毅,多了几分稚气,像个不设防的孩子。

    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食指抚上他饱满的额头,英气的眉峰,高挺的鼻梁,然后落在了他菲薄的唇上,人们都说,唇薄的男人绝情,席熙伦,你是这样的男人吗?

    ……

    翌日。

    席熙伦一觉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久没有睡这么好的觉了,以前,不管他再疲累,不靠药物,他都睡不着。

    遇见黎琬琰的第一夜,他整夜奋战,天快亮时,他才搂着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她沉沉睡去,以至于她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

    自从妈妈的财产被骗,他们沦落边境后,他就整夜整夜睡不着,直到后来,他亲眼看着妹妹为了救他,被那个黑道头子强奸,他就只能靠药物才可以勉强睡上两三个小时。

    后来,他成了老大,四周随时充满了危险,他不敢依赖药物睡觉,只能强迫自己睡上一个小时,而遇到黎琬琰后,他的失眠症仿佛得到了改善,他可以不用借助任何药物,就能好好睡一觉。

    他伸手往旁边一探,想要跟她温存一会儿,探手过去,却触手冰凉。他陡然惊醒,撑身坐起来。看着身旁空无一人,他心一紧,连忙跳下床来,匆匆出了门。

    楼下,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厨房里传来锅铲相碰的清脆声,席熙伦全身放松下来,他慢慢踱下楼,走到厨房门前,看着在里面忙碌的小女人。

    她穿着他的衣服,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滑稽,他空荡的心瞬间被填满,柔情满溢。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略含沙哑的男声,琬琰僵了一下,然后放柔身体,“六点多,大概是最近睡得太多的缘故,醒得早。”

    其实她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她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知道席熙伦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否则她受伤的时候,他不会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照顾她,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是利用她,那么他大可以将她扔给特护,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她不想逃避,不想让自己再次错失幸福的机会。

    她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心情便豁然开朗,无论今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她努力了争取了,就不会再留有遗憾。

    “哦。”她没有抵触自己的拥抱,这着实让席熙伦感到诧异,昨夜她还像个浑身长了刺的刺猥,不将彼此扎伤就誓不罢休的,不过,她的乖巧甚得他心。

    “你去买菜了?”

    他记得家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她现在却在炒木耳肉片。

    “嗯,不过我没钱,我就在你钱包里拿了两张,零钱我给你放回去了,一共花了……”她喋喋不休,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他在她腰间乱动的手所扰。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他抱坐在琉璃台上,她惊呼:“我的菜。”

    却见他伸手关了炉火,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来,她又抗议,“你还没刷牙……”

    她的抗议声被他尽数吞没在嘴里,此刻,他只想好好吻她。

    唇齿间全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琬琰被迫承受他的掠夺,慢慢的,她也开始回应起来。比上一次她的回吻,这一次她进步了很多,知道怎么在他嘴里掀起惊涛骇浪。

    席熙伦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炸开来,他的手急切地探入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浑圆,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她里面什么也没穿,他稍稍推离她,“你就穿成这样去买菜?”

    琬琰的脸不自觉就红了,然后他的手又探进了宽大的裤子里,他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你就这样真空出门?该死的!”

    “我……现在天气冷了,穿厚一点没人看得见,再说,我身上有伤,穿那啥会勒着伤口……”其实她是没衣服可穿,身上的衣服还是他的……

    “你下次再敢穿成这样出门,我就……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不许出门!”席熙伦狂躁的吼完,将她重新摁在胸前,充满怒意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等琬琰将菜端上桌,菜全焦了,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餐桌旁一副饿了几千年的某人,心里十分幽怨。昨晚的狂霸酷炫拽呢,为什么睡一觉醒来,又变成一头饥饿的狼了?

    而她,居然因为他的一个早安吻,开始春心荡漾了。

    吃饭的时候,席熙伦很是殷勤,一个劲儿给她夹肉,“多吃点,你太瘦了,要多长点肉。”

    琬琰眼前很玄幻地浮现这样一幕,某人长着两只狼耳朵,双眼冒绿光地盯着她,“小羊小羊,快点长肉,长肥了我就吃掉你!”

    “当当当”耳边响起敲碗的声音,席熙伦拧眉瞪她,“想什么呢,专心吃饭。”

    “哦。”琬琰心虚的垂下头,匆匆塞了两口饭进嘴里,就听席熙伦说:“你伤好了想干什么?”

    琬琰连忙将嘴里塞得鼓鼓的饭菜咽了下去,答道:“园长让我在家休息一个月,我要去照顾妈妈。”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就好像对面坐着班主任。

    “阿姨在医院有特护照顾,你不用守在那里,你要实在想她,下班回来顺道去陪陪她就好。对了,你什么学校毕业的?专业是什么?我看看我公司里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你可以胜任的。”席熙伦说。

    这就要打进敌人内部了?不不不,琬琰摇了摇头,她怎么乱用成语,“我学幼教的,不会财务不会管理不会业务不会公关,你公司肯定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能跟他一起工作,她挺高兴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就犹豫了。别人说她什么无所谓,反正她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什么谣言都伤不了她,可是他……她不愿意他因为她而被任何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