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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体能有限,霹雳弹又何尝不是如此,数百枚弹丸,在不到盏茶的时间内挥掷一空。

    楚俊彦懊恼的将空空如也的囊兜扔到地上,再三犹豫之下,选择用肉身硬抗。

    能剩一分力气,就绝不做出多余的动作,弹指神功被发挥的淋漓尽致,简单而又粗暴。

    阵线生生向前推进了上千步,然而到这里为止,寸步难行。

    南宫浩然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脸色白的渗人,好似在水中浸泡过数日一样。

    他身体的情况比之楚俊彦不逞多让,“困龙剑”光芒暗淡,再也无力催动那阵阵龙吟。

    他最终选择了玉石俱焚的打法,将困龙剑收回到剑鞘当中后,捡起地上不知何人死后掉落的兵器。

    “潇湘圣隐!”

    长剑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剑身所蕴含的材质释放着最后的光热,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后,身周三丈之内成为了无人地带。

    虽说威力还算可观,但这一招对于精力的耗费远超于体力,其后过比力竭还要可怕的多。

    那就不是无力倒地的问题了,而是很有可能彻彻底底的闭上双眼,从精神层面上彻底封闭。

    “轰!”

    “轰!”

    ……

    一把把武器接连被引爆,也不知道南宫浩然还能撑多久……

    与楚俊彦相隔不远的白君,持长剑的那只手都在剧烈颤抖。

    手腕仿佛被针扎一般,每挥动一次“涟漪剑”,疼痛之感便会强上一分。

    面具之下的一口大牙咬的生疼,全凭吊住的那一口精气在作战。

    他心知长此以往必将和那力竭倒地的将士没有区别,下场只有一个——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趁着手脚尚能活动之际,将“潋滟剑”挂在背后,右手至于口前,口型向前微张。

    “嗷嗷~!!!”

    一阵妖狐的嘶鸣声从他嘴中发出,似蕴有大道之音,威力超绝。

    身旁白家死侍的脚步为之一振,而后表情痛苦的瘫倒在地,耳畔嘴角隐隐有鲜血渗出。

    在三人合力之下,阵线再次向前扩张,百万死侍死伤无数。

    “不!”

    一个南宫家的问道者放弃与面前的死侍拼杀,满脸悲伤地跑到南宫浩然是面前,搀住了他倒下的身躯、

    “少主!”

    “少主!”

    “您醒醒啊!”

    他悲痛欲绝的嘶吼着,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流出了眼泪。

    “何苦呢?啊啊啊!”

    南宫浩然是剑道的希望,更是南宫家的希望,若是就此再也睁不开眼睛,那白家将会何去何从……

    “你……你去……杀敌……”

    “把……嫣然……救回来!”南宫浩然有气无力的低吟道。

    说完之后,脑袋一歪,闭上了双眼,看那鼻尖游离的气息,已然是进少出多。

    南宫家的问道者见状,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由于双臂脱力的原因,颤颤巍巍地抖了好几下,半天没有将丹药取出。

    他愤恨的将药瓶摔在地上,从血土中拾起那枚可以吊住性命的丹药,也来不及掸去上面的灰尘,一股脑塞到了南宫浩然口中。

    “你要活着……”

    而后转身离去,又加入了前方的厮杀当中,不久之后,先南宫浩然一步,永远失去了睁开眼睛的权力。

    “嗷~”

    “咳咳!咳咳!”

    白君的嗓子喊的肿痛,一口鲜血翻涌而上,随着那一声重咳喷洒在地面。

    他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再次张嘴想再吼出几声音波,然而却意外的发现,喉咙似乎失去了本来的功能。

    “呼噜噜”的来回抽搐,又是一口鲜血被咳了出来。

    他气愤不已的将手指塞到喉咙当中,大力搅拌,除了一阵强烈的反胃感和渗出的鲜血之外,并没有给他带来半点的恢复。

    楚俊彦的情况比之他俩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没有咳血,也没有昏厥,但是他连手臂都已经无法摆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卒倒在自己的面前。

    楚俊彦如今不过是铸身期,与南宫浩然和白君不同,他的耐力要差的多。

    纵使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屈原的诗句,但坚韧的意志力再也支撑不起他疲惫不堪的身躯。

    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

    他一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没有到达先天终究是蝼蚁,以他目前的实力决计不会改变战局。

    但是他没有后悔,身为楚家的儿郎,身为这些同生死,共患难士卒的兄弟,他认为纵使是战死沙场也是值得的。

    就是有些可惜这些年父母的呵护,爷爷的栽培,和对幻狐的承诺。

    也可惜这一次得来不易的穿越机会,若不是如此,可能就会念上一个野鸡大学,而后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吧。

    哎!

    楚俊彦又想到了他自幼一起玩耍的青梅竹马,还没有亲眼到着小洁长成落落大方的姑娘,和她洞房花烛夜呢……

    他情不自禁的查探了一下毛小洁现在的情绪,一种思念成怨的情绪从他的神识中涌现出来。

    “哈哈……”

    楚俊彦傻乐着想起了自己出征之时,并没有告知过小洁,也许她现在正在假装修习功法,心不在焉的在想念我吧。

    真怕辜负了她……

    父亲应该能及时找到我,不让我战死于此吧……

    楚俊彦拍了拍自己沾满鲜血和泥土的手掌,一丝不苟的扣出了指甲缝中和黑垢。

    动作很是认真。

    而后小心翼翼地从腰间取下了那根毛小洁亲手为他制作的绿翠竹笛,视作珍宝般的用指尖一一拂过音孔。

    ”嘀嘀哒,嘀嗒嘀,……”

    楚俊彦轻轻衔住笛口,一曲由小洁命名的“望穿秋水”,娓娓道来。

    似母亲的呵护,似家乡的温暖,似流水的温柔,又似情侣之见那种妙不可言的甜蜜!

    曲调并不像“如梦令”那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临现场般的强烈。

    而是以一种,静悄悄,慢悠悠的节奏,从平静驶入温馨,又从温馨重回于平静。

    温柔,祥和,淡然,宛如“又绿江南岸”的春风,悄声无息。

    但又不知不觉间,让人的情绪跟着曲调而律动,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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