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山上的士卒们将流矢和我巨石用尽,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向峡谷内冲去。
之前和老卒争执的新兵,见山顶上没有再射来飞矢,心想着总算是逃过一劫。
然而他接下来所面对的更加残酷,那是漫山遍野、手握利器的楚家军队。
新兵腿脚不便,一瘸一拐地找到附近一处尸体较多的地方,头脑一热,直接从尸体的伤口上抹下一把血液涂在脸上。
反正也跑不掉了,索性躺在死人堆里装死,说不准等他们走后,还能保住性命。
向他这种比较果断的人比较罕见,大多数不是站在原地等死,就是拖着残躯做着无畏的挣扎。
楚俊彦几人没有出手,这些士卒之间的乱斗贸然加入,不是英武,而是掉价。
他们站在山顶之上负手自立,谈笑风生间又是数以百计的敌军死去。
“死的好呀,一座城池的军队,就这么轻松解决了。”
"这比探囊取物还要容易的多,那老混蛋可要头疼死了!”
“哈哈哈哈……”
白君笑的很是开怀,就好像这些人与他无关,不是自家军队一样。
也不知是该说他没心没肺,还是该说他悲从中来。
楚俊彦脸上含笑,也没见太多面色变化。
他看着下面楚家军队,如同收割稻子一般轻松解决掉剩余的残军败将。
心中非常满意,但他满意的不单单是士卒们有多么勇武,更是对自己这次谋略的肯定。
就连楚耀阳此刻也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这名垂千古的事情,已然板上钉钉。
他最感激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要不是旁边有人,又为了维护形象,他真想抱起楚俊彦结结实实地亲上两口。
南宫浩然的心情和他们有些不同,可能是内心比较敏感的原因吧,竟然说出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看向楚俊彦道:“俊彦兄,我突然感觉有些残忍了。”
“嗯?为何啊?”楚俊彦的语气有些僵硬,听起来像是在询问,实则是就此住嘴的意思。
他其实知道南宫浩然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不想在此时和他讨论扫兴的事情。
南宫浩然应当是没有听懂楚俊彦的弦外之音,声音中有些感慨。
“我此行前来是为了寻找嫣然……就算嫣然真的在白家,可是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要杀也应该杀的是白岸良啊!”
楚俊彦没想到这南宫浩然还有如此善良,多愁善感的一面。
说到底这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也从根本上不同。
南宫浩然实则就是被楚俊彦诓骗到同一战线上的,若真的只是想帮他救出妹妹,大可直接略过这些边城要塞,直奔白府而去。
楚俊彦此行的目标并不单纯,他想要的不光是报那下毒之仇,更多是为了借着这个由头将白家的疆域纳入版图。
至于南宫浩然只能算作一个彩头,借他之力,助己之事。
可既然已经上了楚俊彦的“贼船”,就别琢磨着下来了。
“这些人都是白岸良的党羽,现在不将他们解决掉,以后头疼的就是你我二人。”
“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这种事情,不用我教给你吧。”
楚俊彦这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直言弊端,巧妙的避开了之前南宫浩然所提出的观点。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自己做的有些不足,但是他不后悔。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今日不去争,不去抢,将来就是他人在自己脸上随意践踏。
这个道理,楚俊彦一直深深的刻在脑海之中,这辈子也不会抹去。
南宫浩然面色复杂,他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道了句:“的确如此……”
此时,峡谷内的残军败将基本上已然悉数战死,一具具尸体或横或竖或斜,犹如破烂的布偶般在山下随意堆放。
鲜血染红了峡谷,一股股散发着腥臭的血液,逐渐汇聚成溪流,向着下坡方向流动,甚至地面的凹凸不平处,出现了小型的血泊。
满目凄凉,尸横遍野,连周遭十数公里的妖兽都避之不及,生怕惹祸上身。
正在槛风城内等候大军捷报的城主,也闻到了这溢散十余里血气。
他的右眼皮时不时在跳动,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说就算是把那三人剁成肉沫也不至于味道如此浓烈啊!
难道是大军成功抓获三人后,屠杀周围的妖兽,为了庆祝所致?
他强行安慰着自己,将这血气归结于他因,而不是城内的军队被全部围剿。
……
峡谷内,零零散散的还剩下几十个浑身插满箭矢或是被巨石砸断手脚的人,他们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向楚家的军队求饶。
那凄惨的样子,确实令人有些不忍心下手。
楚家的将士们将残存的败军围成一团,用长枪和刀剑架在脖子上看押,看向山顶,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楚耀阳并没有动恻隐之心,这就是战败的代价,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若是放走那可保不齐将这事扩散出去,若是随军看押又会影响到行军速度。
纵使他不是那种心如磐石的人,在这一次也要铁石心肠一回。
楚耀阳看向下方,手臂猛地向下一摆,示意他们照常作战。
王林缪读懂了少族长的意思,他高声替楚耀阳宣布道:“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诺!”
手起刀落,数十颗人头侧飞出去,脖颈处喷出的血液溅到了周围的士卒的脸上,但没有一个人动摇。
“例行处理战场!”王林缪见敌军悉数死绝,再次宣布道。
士卒们四散分开,一部分自觉将尸体堆放在成列,另一部分去不远的地方挖开一道道大坑。
那个混在尸体堆里的新兵紧闭双眼,任由楚家士卒摆弄,生怕有人识破他是在装死。
不久之后,新兵被搬运到挖好的大坑旁,而后扔了下去。
他心中暗自一喜,看来是被人“抛尸荒野”了。
还没等到他幸灾乐祸多久,一抔黄土灌进了口鼻。
想喊叫喊不出,想逃跑又逃不动。
被生生活埋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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