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没明白沮授的意思。
“先生,你说这是曹操的计谋,何以见得?”
“曹操狡猾,他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军力救援徐州,担心开战后会面临两面夹击的危险。毕竟杀陶谦容易,但如果因此就与青州所有势力为敌,他也觉得不划算。”
“那我们下一步要采取什么措施?”
“在没弄清底细前,曹操绝不会轻举妄动。主公最好静观其变,在他正式发难前,先不要明确与之为敌。我估计曹操也在观望,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咱们看他的态度,再考虑具体应对。”
沮授预料的没错。
又过了两天,曹操大概发觉再无其他援军,于是让军队陆陆续续出了营帐,在城下集结。
不算洛阳保卫战那回的小小冲突,这还是吕布头次和他正面对峙。
纵然自己的武艺无敌于天下,吕布也觉得曹军给他一种肃杀的压力。
只见对面阵营,全军上下都身披白盔白甲,连战马都涂着白色的铅粉。
远远望去,好似一片大雪覆盖了整片沙场。
再配上竖立在中军帐前,那面写着“报仇雪恨”的白色大旗,更渗透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当下虽是正午时分,但也让人觉得格外阴冷。
这时,曹军中一位身穿缟素的人,在几位护卫的严密陪同下从阵中走出。
吕布认得,此人并非别人,正是曹操。
曹操纵马跑到阵前,扬起马鞭喊道:
“请问来者何人?”
“吕布,奉先。”
吕布心想,这家伙真是明知故问。
他倒拖九天龙魂戟,也策马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中间不过百步之遥。
其实这个距离,自己一箭都能把他射死。
但旁边几个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各个举着大盾,就防着你来这手。
而且对方既然先礼后兵,自己搞突袭也会被人不耻。
吕布心内正在盘算,曹操继续说道:
“曹某有一事相问,但不知是该称呼您为大汉的奋武将军,还是,天火将军?”
“大家都是汉臣,曹公无需客气,随意便好。”
“那我还是以温候相称吧,今次前来,温候可是助我屠尽徐州?”
“曹公,布并无此意。”
“那就是要杀我曹某?”
“更无此意。”
“不是助我,又不是要杀我,温候大军盘踞,到底是何目的!”
“曹公,我是来说和的!”
“说和?”
离着虽远,但曹操面色一变,明显开始动怒。
“温候,那你就说说看,曹某洗耳恭听!”
“曹公为报尊父之仇,兵临徐州,人之常情。但陶谦也是想和曹公交好,尊父被害实属凶徒个人所为。怨有仇债有主,应该找那凶徒算账。曹公现在要杀尽徐州百姓,实在非常不妥,望三思后行!”
这段话是前几天糜竺求吕布背下的。
其实原本的台词更多,但吕布觉得没必要简单说说就行了,曹操肯定听不进去。
还是那句话: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果然,曹操刚听完就怒不可遏,大吼道:
“吕奉先!这套陈词滥调,听之令人作呕!你既然为陶谦讲情,那就是公然与我为敌!别以为你会用一点火计,就能靠什么天火的名号吓唬人,若敢阻我,连你一并消灭!”
“曹孟德,你不听我好言相劝,那咱们唯有兵戎相见了!放马过来吧!”
就是,要打就打,又不怕你,哪那么多废话。
“与我出战!”
说着,曹操马鞭一挥,身后两员将领冲出,直奔吕布而来!
“我乃吕虔!”
“我乃毛玠!”
吕布心想:这两人没什么名气,还不配我出马。
“成廉、魏越,交给你们了。”
“是!”
“遵命!”
成廉魏越二人见最近军中新来了不少同伴,早就心内嘀咕,担心主公有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现在听吕布点名叫他们出战,顿时觉得被器重有加。
马上冲出本队,与那两名曹将拼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