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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太清楚沈溪为何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但周渡牵着他进洞房,安置他的时候,还是轻声应道:“知道了。”

    端正坐在床上, 盖着红盖头,手中紧攥着红绸,身材纤细的人听到他的回答,盖头下发出细微的笑声,笑声里还带着些许期待:“那你快些,我等你。”

    忙碌了一天的周渡本来没有任何想法的, 这会听到这声饱含期待的声音,也不禁滚了滚喉结, 颤声应道:“我尽快。”

    说着他往沈溪的手里塞了些先前早就准备好的果子糕点:“饿了就先垫垫肚子。”

    尽管周渡今天一天都在忙, 但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溪的房间,他的房门自昨晚后就一直没打开过,今日也没有人端吃食进去,周渡怕他饿了,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吃食出来,就等着洞房给他。

    沈溪透过盖头的缝隙看清手里的东西, 他今日虽没出房门,但房里备着不少吃食,这会也不至于挨饿, 但周渡的动作到底还是叫他心里一暖。

    沈溪拿着手中的吃食,举到唇边象征性地咬了一口, 朝周渡说道:“你去忙吧。”

    “嗯。”周渡见他乖巧地在红盖头下偷偷吃东西,心尖痒得厉害, 但也清楚现在还不到时候, 外面宾客盈门, 他作为这个家唯二的主人,还得去招呼客人。

    不敢在洞房久待,周渡与沈溪说了两句话,就火烧云似的从房里出来。

    外面的客人见他出来得这般快,纷纷取笑他:“这是等不及要应付完我等,好去入洞房呢。”

    这里面起哄声最大的就要属孟睢了,周渡见他站起来笑话自己,嘴角轻扯了一下,从来帮忙的李鱼手中接过酒壶,就朝他而去:“喝一杯?”

    大喜的日子哪有不灌新郎酒的,孟睢见周渡主动要求,也不怕他,立即从桌上端起酒杯来:“来来来,喝喝喝。”

    周渡从未喝过烈酒,他怕今日喝醉耽误正事,提前找沈暮要了些醒酒丸,这会喝什么都没什么滋味,自然是不怕孟睢的,举着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这酒香浓郁的酒,一进到唇中却是甘甜的,周渡眉梢轻挑了一下,装作无事发生,饮完杯中之酒。

    孟睢没见周渡喝过酒,也不知周渡酒量如何,这会见他一杯下肚,面上不显任何酒色,夸赞道:“好酒量。”

    “再来,再来。”孟睢正喝得起劲,举着酒杯,还要与周渡畅饮。

    边上的人却是不同意了:“孟公子,新郎可不能叫你一个人霸占了,我们可是都等着周渡来给我们敬酒哩。”

    孟睢挥挥手:“不着急,不着急,这大婚之夜,就是要拖一拖这新郎官才好。”

    他这话一出口,人满为患的院子里,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孟公子瞧着斯文,这肚子里装着一肚子坏水呢,这一拖不要紧,再拖两位新人该着急了。”

    “人都说一刻值千金,这多拖一刻,就少一千金,孟公子你这是在割周渡的心肝呐。”

    乡野村夫也不尽然都是粗鄙不堪的,孟睢瞧着这桃源村的村民们还不错,也愿意跟他们搭话:“嘿,大家伙都这样说了,那我听大家的,少灌他一杯酒。”

    大家伙也只是起个哄,这会见他屈服,想着来者皆是客,又道:“多灌一壶也无妨!”

    他们说说笑笑,周渡早已举着酒杯将孟睢这一桌的人给敬完了酒。

    这几杯酒下肚,周渡确认自己喝的是甜水,而不是什么酒水,去到下一桌的时候,带着点疑问去问在他身后,帮他添酒的李鱼:“这酒?”

    李鱼听见周渡小声地询问,笑着解释道:“这酒自然是小溪准备的。”

    不止周渡怕他喝醉,沈溪也同样担心他喝醉,他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的事,今晚一定要办成,绝不允许被人给破坏掉。

    周渡唇角莞尔,真是恨不得立马冲进洞房里去,心里装着事,接下来的过程,周渡敬酒的速度可就快多了。

    每一桌意思意思也就过了,村里人大多数与他也不熟,因此也没人说什么。

    唯独到沈暮这一桌时,速度稍稍慢了些。周渡举着就被过去:“舅舅。”

    沈暮忙让身旁的秦毅空出一个位置来,示意周渡道:“坐。”

    周渡没说什么的便坐下了,沈暮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不是什么烈酒,只是一杯清淡的果酒,周渡眉头都没皱一下地便饮了下去。

    沈暮待他喝了酒之后,又给他的碗中夹了些菜:“往后你和小溪就是一家人了,舅舅也是真心实意祝福你们的,只是在这之前,得给你交代几句话。”

    沈暮夹什么,周渡就吃什么:“舅舅,请说。”

    沈暮等周渡把菜都吃完,慢慢开口道:“这过日子都是两个人一起过的,你有许多不足,小溪也有许多不足,成了婚之后,两个人在一起有摩擦是再说难免的,我也不是包庇小溪,只是希望你看小溪比你小如此多岁的份上,多多对他体谅些。”

    周渡颔首应下:“我会的。”

    沈暮又给周渡添上一杯酒:“另外小溪这孩子命苦,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唯一喜欢的就是厨艺,为了学厨,他吃了很多苦头,也废了不少钱财,婚后我也希望你在这方面对小溪多包容些。”

    周渡饮下酒,再次道:“我会的。”

    沈暮没什么可交代的了,最后一杯酒他给自己和周渡的酒杯都添上酒,与他碰杯道:“最后舅舅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周渡放下酒杯:“谢谢舅舅。”

    沈暮脸上带了些酒气,朝他挥了挥手:“忙去吧。”

    还有些客人要照顾,周渡也没有耽误,离开沈暮这桌后,又去了其他桌。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热闹了一整天的沈周家院子终于沉寂了下来,周渡把喝得要醉不醉的孟睢安排到客房,又一一谢过今日来帮忙的众人,这才踏进属于他的洞房。

    沈暮站在沈家廊下,直到看见周渡迈着喜悦欣喜的步子踏入新房消失不见后,眼中一直蕴着的泪才缓缓落下。

    今夜过后,他家小溪以后便不再是一个人,他也是个有人爱的孩子了。

    他这心里既是感动又是酸涩,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说不上究竟是难受多些,还是喜悦多些。

    正当他想要回身时,后背抵上一个熟悉的胸膛,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被圈入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怀抱中。

    秦毅抱着沈暮,宽大的身躯将沈暮整个人箍在怀里,箍得死死的,他稍稍低下头,舔舐掉沈暮脸颊上的泪痕。

    沈暮被秦毅大胆的动作一惊,瞥了眼院子里还在收拾残局的一些人,忙用力推开他:“别。”

    秦毅却是不管那些,依旧抱着沈暮,一下一下深情而又灼热地含弄着沈暮的耳垂,在他耳廓低哑地轻唤道:“慕慕。”

    沈暮浑身一片颤栗,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些反应,浑身发软得厉害,但他还记得现在是个情况,低声哀求道:“平安,今日可是小溪的大婚之日。”

    秦毅没听沈暮的,含着他耳垂的薄唇微启,牙尖轻轻在耳垂上轻轻一咬,落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他顺着这个牙印子,一圈又一圈的舔舐:“他成婚怎么了?”

    沈暮整个身子,又酥又麻,一边注意着院子里的情况,一边脸红得都可以滴血了,轻轻推搡了一下秦毅的肩膀:“你不去敲敲小溪的新房门,好报报当年推门之仇?”

    沈暮可是记得,那日后秦毅可是记恨了好久,好几天都看小溪不顺眼。

    说起这个,秦毅也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捉住沈暮推搡他的手,舌尖继续在沈暮的后颈处描摹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现在慕慕你在我怀里,谁要去跟他计较这个。”

    这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可沈暮却还是有些不愿,细微地挣扎道:“平安,现在是小溪的洞房花烛夜。”

    意思就是,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只有这小鬼洞房他才没空来找你,”秦毅强势说完,又略显软懦道,“况且,慕慕,你已经晾了很多时日了。”

    秦毅的前半句令沈暮轻轻笑了一下,他先前还以为秦毅放下了,没想到在这儿等到他呢,待秦毅的后半句一出,沈暮也是沉默了一下。

    秦毅来桃源村,因着他自己抹不开面子,到现在还只能以一个病人的身份居住在沈家,甚至为了避嫌,今天周渡连杯酒都没有敬他,确实是委屈他了。

    沈暮心中一软,松口道:“好吧。”

    秦毅的眼睛一亮,还不待他行动,沈暮又给他限定了规则:“不过,只能做一千五百零一下,多一下都不行。”

    一千五百零一,是单数。

    秦毅垂了垂眸,这些天早他早在沈暮无休止的破坏中,寻找出一条不让自己难受的办法。

    那就是,强行安抚自己。

    进入的第一下不算呗,剩下的就是一千五,一千五是双数,可以的。

    秦毅安慰好自己后,俯身下去含住沈暮的唇,将他整个身子抱起来吻,一路向沈暮的房间而去,应声道:“好。”

    两人一路从回廊吻到房里,身上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少,丢得满地都是。

    秦毅一边亲吻着沈暮,一边很严格地按照沈暮的要求在做。

    然而他什么都想好了。

    唯独没有想到,一千五到了,没有出来。

    秦毅看了眼还沉沁在其中的沈暮,微微挑了挑眉,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下去。

    他怀中的沈暮却是不愿意了,推搡开他的肩膀,殷红的唇还带着点娇嗔:“平安,到数了。”

    秦毅微微蹙了一下眉,不情不愿地正准备离开,不知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折返了回去,很惊喜地抓住沈暮的手。

    沈暮被他去而复还惊住,不悦地皱起眉道:“又要出尔反尔?”

    “不是,”秦毅抓住沈暮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带着点眷念地问道:“慕慕,你也数数!”

    沈暮眼睫微微轻颤,暗暗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他越是不说话,秦毅就越是兴奋,攥着沈暮的手都有些微微用力,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沈暮:“慕慕,你也数,你是不讨厌的吧。”

    沈暮闭上眼,瞥过脸,他当然不讨厌,他很喜欢他与平安之间的这点小趣事,可是他不能纵容,因为一旦他纵容了,这次是一千五,下次他就敢三千,再下次就是六千!

    也不知道平安这个自己跟自己较劲,一次更比一次强的毛病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太折磨人了。

    沈暮还没回答,秦毅就再一次封住他的唇,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慕慕,我改变主意了,我以后不数数了,我们数时辰吧,这次就两个时辰!”

    沈暮眼前一黑,这次是两个时辰,下次他就敢四个时辰,那他还要不要活了,挣扎着要拒绝:“不行……”

    秦毅含着他的唇,唇舌纠缠,攥住他挣扎的手,装可怜道:“慕慕,为你我愿意改变自己,你让让我好不好。”

    沈暮最容易心软了,闻言,半阖开湿漉漉的眼睑,看着秦毅那张满是受伤的脸,失神地答应下:“好。”

    秦毅闻言,用力将沈暮更深地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慕慕,你最好了。”

    沈暮:“…………”

    果然这天底下没有男人比男人更了解男人了,他自以为拿捏住了秦毅,秦毅何尝又不是拿捏住了他。

    哪有什么自投罗网,都是相互束缚,越缠越紧,最后彻底沦为一体,再也密不可分。

    周渡刚一踏进洞房,盖着盖头的沈溪就迫不及待地提醒道:“快快快,快锁门。”

    周渡只得听他的将房门栓得死死的,任由谁也推不开后,这才走向端坐在床前的沈溪:“可以了吗?”

    沈溪仔细听了一下,没有听见朝他们房里而来的脚步声,放下心神道:“可以了。”

    周渡低头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沈溪,喉结微微蠕动,指尖微颤着从一旁的桌上取过一柄秤杆,略略紧张地说:“乖乖,我挑盖头了。”

    沈溪交握在一起的手也止不住地紧了紧,轻轻应了一声:“嗯。”

    周渡握着秤杆的手都在发抖,秤尖轻轻挑起红盖头的一角,只瞥见沈溪一截白皙的小尖下巴,他便激动得整个人都发颤。

    这盖头一旦挑起,从今往后他的小太阳就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太阳了。

    沈溪整个人也是紧张得不行,交握在一起的手,拇指不停地转动着,感受着盖头被人轻轻挑起一个小角,透过这个缝隙他看见面前之人喜服下笔直的双腿,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周渡按耐住一颗激动不已的心,稳了稳手,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彻底挑起沈溪的红盖头。

    随着红盖头飘然到床上,盖头下那张俊俏的容颜也显露出来,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正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渴望想娶回家的人。

    盖头被挑起,沈溪见周渡凝视着他久久不说话,眨眨眼道:“看呆了?”

    周渡颔首:“嗯。”

    沈溪站起身来,在周渡面前转了一个圈:“好看吧,小舅舅给我打扮的。”

    周渡此刻满心都激动和喜悦占据,根本就不在乎沈溪长什么模样,只在乎沈溪往后就是他的人了,所以沈溪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好看。”

    沈溪笑得更加开心了,看着周渡的一身喜服衬得愈发英俊的面容,也跟着说道:“你也好看。”

    周渡咽咽口水,按照媒婆所说的流程去一旁的桌子端来两杯合卺酒递与沈溪。

    沈溪接过却没有立马伸出手来周渡交换,而是牵着周渡的手带他到桌边,放下两人手中的合卺酒。

    周渡不解地问:“怎么?”

    沈溪没有说话,执起桌上的喜箸,夹起些喜桌上早已冷掉的菜,一口一口地喂给周渡吃下。

    周渡什么也问,沈溪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待桌上的每道菜都他都品尝过一遍后,沈溪抬眸问他:“好吃么?”

    周渡点头:“好吃。”

    沈溪笑了笑,这才重新端起桌上的两杯合卺酒与周渡交换道:“我这一桌菜,炒的是人间烟火,我这一杯酒,斟的盛世今朝,你吃了我菜,喝了我的酒,往后你的今朝烟火皆是我,也只能是我了。”

    周渡端起酒杯,没有任何犹豫地与沈溪交换喝下:“只有你。”

    合卺酒自两人喉间划过。

    盛世良缘今朝结,人间烟火皆浪漫。

    执手之手共白头,生死契阔永不离。

    合卺酒里装得是浓烈的粮食酒,一杯下喉,周渡脸上浮上淡淡的薄红,如一块沁了血的玉脂,又冷又欲。

    两人的酒杯齐齐落桌,唇瓣不约而同地相贴在一起,不同以往的缠绵缱绻,这次周渡带着十足的势在必得,猛攻进沈溪的唇缝,轻咬着他的唇瓣,带着点要将他拆骨入腹的霸道。

    在周渡不给人留一丝喘息的强势里,沈溪很快便不抵周渡,呼吸急喘着,双眼迷离着找不到落定点,腰腹以下也开始发软,像是一条陷到泥泞里挣扎求生的鱼。

    察觉到沈溪异样的周渡,不由分说就把这个快要滑下身去的人给抱了起来,亲吻吮吸着他,将他抱置到铺满大红喜被的床上。

    他白皙的皮肤此时被周渡亲吮着微微泛红,眼尾的红痣愈发红艳,配着红色的喜服,红色的被褥,娇艳得叫人心尖发颤。

    周渡干渴得厉害,只有不停地吮吸着他才能得到片刻的缓解。

    周渡带着酒气的脸埋在沈溪的脖颈间,嗅着他身上阳光的味道,指尖下滑,摸索系在他身上的衣带。

    然而探了许久,都未找到。

    周渡顿了顿,抬眼看了眼被他吮吸得止不住在发颤的人,哑了哑嗓,扬起被酒气薰红脖颈问道:“喜服怎么解?”

    沈溪得到片刻的喘息,犹如活过来般抬起发软的指尖,指了指自己侧腰处。

    周渡顺着他的指尖,看到一个暗扣,解开这扣子,一截布料落在他手中。

    周渡攥着手中的这截布料,沈溪在柔软宽阔的床上轻滚着。

    顿时沈溪身上的衣服就如抽丝剥茧般,一圈一圈地褪下来,绣在布料上振翅而飞的对雁就像活过来一般,一对一对不停地在火红的天空下喜悦地翱翔,送来一对又一对的祝福。

    周渡眼睫颤颤,不由得看呆了。

    衣美,人更美。

    喜服褪去,喜服下的人只身着一件轻盈的纱衣,若隐若现地能看见白皙圆润的肩膀,和精致细腻的锁骨,薄纱罩美人。

    四周的冷气袭来,只穿着一袭轻薄纱衣的沈溪只得轻颤搂紧自己,才能不受寒冷的影响。

    殊不知他这副楚楚可怜,任君采撷的模样有多诱人。

    周渡丢开手中的衣服,喉结微动地一颗一颗解开自己喜服上的扣子,缓缓褪下身上的喜服,只着一身雪白的里衣与沈溪素白的纱衣相互应衬地躺在大红的喜被上。

    周渡跪伏过去将沈溪搂上怀中,用自己身上的热度去驱赶他身上的寒气,捏起他的下巴,又俯身亲了下去。

    拨弄着他的唇舌,挑开他肩上布料,抬眼瞧见他满含期待又带着兴奋的眼睛,将他耳旁的发丝缠绕在指尖,用缠着他头发的指尖摩挲过他殷红发颤的嘴唇,笑着问他:“怎么这么开心?”

    沈溪的目光落在周渡那张愈发魅惑人的英俊面容上,挑着眼尾的红痣,蛊惑道:“嫁给你当然开心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夜夜笙歌做令人快活的事情了。”

    周渡含住他细弱的喉结,轻笑道:“夜夜笙歌?”

    沈溪舒服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不受控制的喘息,愈发诱人。

    周渡松开含住他脖颈的唇齿,强行拒绝道:“不行。”

    沈溪指尖发颤,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周渡看着他的眼睛,手上划拉他衣服的动作不停:“得节制,做一休五吧。”

    沈溪抿了抿唇,不满道:“这有什么好节制的,你当上工呢,还做一休五。”

    说完沈溪看着周渡的腰腹,轻嗤道:“还是说你已经老得做不动了,得经常休养生息才行。”

    周渡笑了一下,扣住他的后脑勺,顺着他的侧颈咬了一口:“宝贝,我说的是你。”

    沈溪:“?????”

    周渡也没解释什么,松开咬住他颈子的牙关,看着他脖颈处浅浅的牙印问他:“疼不疼?”

    沈溪红着一张脸,摇摇头:“不疼啊。”

    “嗯,”周渡轻应一声,又俯身咬住他刚刚咬出牙印的地方,加深这个牙印,再次问道:“现在?”

    紧追不舍的痛感传来,沈溪疼得一哆嗦,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沁满泪水:“疼……”

    周渡伸出舌头,不停地湿润着牙印处,呼吸急促地又狠心地更深地咬了下去,刺入他的皮肤,使皮肤里的水漫出来,又是痛心又是残忍道:“忍着。”

    脖颈处的痛感传来,逐渐蔓延直全身,沈溪眼眶里的泪珠再也挂不住,一颗一颗划过眼尾的红痣处,沁得那颗红痣犹如琥珀般美丽。

    真好看。

    周渡望着这颗红痣,失神地想,他自第一眼看见沈溪起,就在想这颗红痣哭起来一定美极了,现在一看,果然他的想法是对的。

    于是他更加凶狠地咬住了沈溪,他想让他哭得再厉害些。

    沈溪想逃,不想给周渡咬了,然而床太大了,他根本就逃脱不掉,不论在那个角落,周渡都能准确无误地咬住他,加深他身上的痛感。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做一休五了。

    因为周渡他不是人!

    太凶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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