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在墨神医这里,他放心,他旁边又两个伶俐的丫鬟,正好可以给何酥酥换了衣裳。
床上的女子低低的喘息,渐渐平缓下来。
陵县陷入瘟疫,众多商户皆闭户,街道上除了流民就是染了病的百姓。
;你去歇息?我来看着,已无大碍!墨凌西一双狐狸眼魅惑地看着苏时闲道。
;不必,既然无大碍,怎么还不醒?苏时闲一本正经地问。
;再等等!眼下她还不愿意醒来,何时醒来,全看她自己的意念!
苏时闲忽而想起来,她迷迷糊糊在睡梦中,呢喃的那些话语。
;别太着急!当初从水里捞上来,都大难不死,这次应当也没事!墨凌西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道,;陵县情势危急,你不想个办法?
苏时闲此次来广陵,办事都是上承皇意,都代表着皇帝的意思。
墨凌西看着闭了眼眉头微蹙的苏时闲,;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次瘟疫你怎么看?
;我昨日去看了,陵县的百姓流离失所,倒春寒来临之际,就是没有瘟疫,人也被冷死了!
墨凌西全然点头,;那是自然,所以我们得把人都分开,再集中,让患病的和没患病的分别集中!
苏时闲看他,;你与我一道进徐县!
墨凌西摇摇头,别以为他不知道苏时闲想的什么,何酥酥不能在此地久留,若是瘟疫再严重,只怕何酥酥已经患了风寒的身子,更抵挡不住瘟疫。
几日下来,苏时闲除了出去安排处理瘟疫的事宜,就是待在何酥酥的房里。
;情况不对!你去看看她,她手臂上的红色疹子,不是瘟疫,但也不是风寒!后半夜里,苏时闲察觉不对,去找了墨凌西。
;我去看看!墨凌西已经连续熬了一个晚上,;这药剂带上,是给何小姐的。
;这药不能用!苏时闲跟在后面,看到何酥酥紧闭着的眉头,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墨凌西把何酥酥的手臂翻开看了看,一排排细密的红疹子,显然是新长出来的。;这不是瘟疫,倒像是天花……
苏时闲把她脚上的被子掀开,脚上光洁如玉,再掀开脖子处,也是白皙如玉,脸上泛着浓浓的红晕,但不见红色疹子。
苏时闲断定,;不是天花,但也不像水痘,以你多年的行医经验,如若是天花,身上必定会长满红色疹子。
可是她眼下,只有手臂上有,其他地方并没有见到症状。更何况若是天花或者水痘这种传染类的疾病,我在她身边这么久,为何我丝毫没有情况?
墨凌西仔细看了看何酥酥的情况,一双狐狸眼微眯,看着给何酥酥盖被子的苏时闲。
;你不要太自信,你想在她身侧照顾她,本是一件好事,但如若她患的真的是天花,你若也被传染了,不仅她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你身负皇命,前来广陵一事,是有命在身的,你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就置其他的事情于不顾!
苏时闲把被子盖好,看着床上的女子,被墨凌西扎上银针之后,呼吸稍微平缓了许多,但看起来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
;我们今晚就回徐县,她已经很虚弱了,耽搁不了时间了!你与我一道过去!苏时闲出去,准备车马。
;那你是特地来找我的?那陵县的百姓怎么办?墨凌西提着衣裳跨出门槛。
;先不管了!陵县什么都稀缺,吃的用的,都无法自给自足,若是我们在这里耗下去,她撑不下去,百姓也没有办法撑下去!
苏时闲说的没错,他们在陵县,只能治病救人,长时间下来,他们所带的药物也不够,更没法给闹饥荒的百姓提供住所和吃食!
;我与她一辆车马,你去前面那辆!苏时闲抱了何酥酥上马车。
墨凌西叹了口气,;我觉得你……有些不太正常了!
苏时闲墨色的眉头平和,;她替我记账,我理应照顾好她。
没想到到了城门口,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城门口全都是大声呼叫的百姓。
;城门开过一次,定然是走漏了风声,所以现在大家才围在这里,是想要近徐县去呢?墨凌西下了马车,蹙眉看着前面的城门。
;公子,那我们还进去吗?
苏时闲眸色窄了窄,深邃如暗潮汹涌。
墨凌西看了若匀一眼,在苏时闲准备动身之前说了,;不进去了!若匀上马车,跟我走!掉头!
苏时闲与墨凌西对视一眼,终究墨凌西先退了一步。
墨凌西是陵县人,曾在陵县拜过师,这一身本领就是跟那师父学的。
;我知道这女子,是该救,但是我劝你……
苏时闲清浅的眸色,施施然侧头,;你怎么这么多话?
墨凌西当即闭嘴,无语地看着苏时闲兀自进了他师父房里。
他分明是好心好意好吗?也不知道这何酥酥有什么本事,竟然让苏时闲这么上心。
陵县的一处深山里,绿树环绕,穿过无数的荆棘丛和山间小道,里面就是墨凌西师父的住处。
;苏大人不必担心,何小姐已经无大碍了!白胡子老头出来时,看着门帘处站着的苏时闲,直接告诉他。
随即瞪着墨凌西,;你给她用的药,是没错!但是何小姐的身子,扛不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寒性药物?所以才出现的副作用!
;是徒儿疏忽了!日后必定注意!
等苏时闲进去看何酥酥时,撩开她的广袖,还有一排排小痕迹。
墨凌西解释道,;慢慢的这些小红疹子,都会消去的,只是日后,何小姐身子切记不能受寒!
陵县的城门被紧闭了,他们若是想直接走城门,怕是进不去了。
;徐县大人安排了人,在徐县城墙内接应,说是委屈大人翻……翻墙过去!若匀打探了消息。
白胡子看了一眼苏时闲,两袖清风的模样,显然不像是会爬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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