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酥酥听完,只觉得累得很,大约真的是昨天夜里用脑过度,果然她一拉被子就睡着了!
半夜里她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体热难耐,细密的热意跟流水一样,把被子都濡湿了。
;何小姐……怎么脸这么红?若匀在一旁拧毛巾,这大冷天里,若匀的手在冷水里拧毛巾,被冷得通红。
可是何酥酥整张脸都是热得通红。
两个大男人忙上忙下,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时冷时热,没有醒来。
;何小姐这是睡着了?还是……
苏时闲抬头,;墨神医已经到了?
若匀点头,;是,墨神医已经到了两天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
;顺着水流行船的话,大约也要两天才能到。若匀肯定道。
;好!苏时闲看了看炉火,又看了看何酥酥通红的脸颊,命令若匀道,;把炉火搬远一些,去换盆冷水过来!
;是!
倒春寒的时节,外面的风刮进来生冷。
若匀出去了,只留了苏时闲在里面,窗户被这个男子关上,再将被子给她拉上来了些。
又将冷水里的毛巾浸湿了,拧干,放到她额头上。
半夜里,何酥酥的房里,灯依旧亮着。
;公子,要不然前面船靠岸了,我去请个丫鬟来伺候何小姐?若匀看着何酥酥依旧未醒。
若是普通的风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展得这么严重吧?
他家公子已经连续守了一天一夜,可是何小姐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看样子还加重了不少。
只是请个不知根知底的丫鬟上来,也不一定能够照顾好何小姐,指不定还没有他家公子这么上心。
更何况,眼下不是谁照顾的问题,是需要找人医治的问题。
他家公子连续照顾,眼底已经熬出了一大圈黑眼圈,他也不会照顾人,全凭他家公子一个人守着。
苏时闲眉头紧蹙,摇摇头,;去吩咐!让开船的人加快速度,尽快到达徐县边缘,何小姐的病情,只怕不是普通的风寒这么简单。
;是!
墨神医的本事,是京城出了名的,当初何酥酥从水里被捞上来时,本以为已经无力回天了,但在墨神医的医治下,竟然妙手回春,何酥酥又平安活了过来。
眼下何小姐昏迷不醒,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快赶到徐县边缘,等到墨神医看了何酥酥的病情,才能够有办法。
;要我说,公子当初就不应该把何小姐从曹家带过来,若当真,何小姐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交代呀?若匀看着何酥酥发完热又开始发冷。
床上的女子,开始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去把火盆,重新天上火炭,再端过来!
;是!
若匀来来回回,一会儿换火炭一会儿换冷水。
床边的苏时闲替何酥酥施针,额头上也笼罩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意。
;公子找到原因了?若匀问道,之前他家公子迟迟没有施针,是因为不确定是不是风寒。
;不是风寒,这种病,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眼下她身子忽冷忽热。若是不施针缓解,只怕她撑不下去!
寒冷中的何酥酥,在被子里冷到四处寻找温暖。
伸手一把抓住替她施针的苏时闲。
;公子!若匀大惊,眼神落在何酥酥的手上。
顺着何酥酥露出的半截子手臂,上面都是细密的红疹子。
何酥酥感受到了苏时闲身上的温暖,睡梦中直往他身边靠近。
;主子,这只怕真的不是普通的风寒!若匀之前听墨神医来信说起,徐县边缘有人感染了瘟疫,情况正与何酥酥十分相似。
;主子还是谨慎些比较好!若是……若匀说着,就看到何酥酥蹭到苏时闲身边时,他家公子搂住了瑟瑟发抖的何小姐。
;无妨!苏时闲把被子拉上来,替怀里的女子盖好,吩咐若匀,;这两日,你只管把毛巾,水,吃食和炭火放到门口即可!不必进来!
;不是……公子,我的意思是,公子有公子的事情要做,何小姐若是需要人照顾,可以……若匀并不是怕自己被何小姐的病气传染,而是担心他家公子。
他怎么样,不要紧,但是他家公子必须得安全!
但是苏时闲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请别人,人是我带过来的,我亲自来照顾!你照着我说的做便是!
顺风顺水行船,但也得一两日,何酥酥时而昏迷时而说一两句梦话,梦里呢喃的,没想到全是苏时闲的名字。
接下来两日里,何酥酥整个人都是在发寒,原本的一床被子,被苏时闲换成了两床。
何酥酥在梦里,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累,隐隐约约知道是苏时闲在身边。
;苏时闲,我好冷!何酥酥半睁着的眼睛,身上穿了一件小衣,一件中衣,双手直往苏时闲衣襟里面伸。
人在极度痛苦难受的时候,羞涩感会极大限度地下降。
以至于事后的何酥酥,见到苏时闲都很尴尬。
何酥酥突兀的动作,冰冷的双手,让苏时闲不觉身形震了震,怀里的何酥酥丝毫没有因为被子厚,而温暖起来。
;男女有别,你身子发寒,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东西进去,这里清鲜的鱼汤,你喝些?苏时闲眉宇清浅,看着怀里的女子,往他身边蹭。
何酥酥摇摇头,;我喝不下,我就觉得冷!我也知道男女有别,可是好冷……好冷……
说着说着,何酥酥就又开始说胡话了,;苏时闲,我就不是这世界的,我染上的,可能是有传染的病,你离我远些吧!
你是皇帝的老师,难为你照顾我这么多日,你走吧!给我弄两个暖炉来就可以了!我没事的,你去吧?
若匀进来时,刚好听到何酥酥的这一番话,愣了愣,不知说什么好。
;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苏时闲眉眼里露了担忧,;的船靠岸了吗?
若匀点头,;船靠岸了!但是徐县通往陵县的城门,已经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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